“三只…”赤赤听了直咽口水,为了不有损自以为高大的形象,淡定地反驳道,“你以为我赤赤是这种为了三只烤鸡便能委曲求全的狐狸吗?”
霖翟抿嘴偷笑,说道:“是是是,我们家赤赤怎么会是这种贪图小便宜的狐狸呢,既然如此那…三只烤鸡就算了吧,正好我跟涅儿二人能吃些其他的了!”
赤赤听言,连忙放下尊严,愤怒道:“哎,你怎么能这样,你方才才说愿以三只烤鸡作为赔礼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啊,我不管,三只烤鸡今晚我就要吃,就要吃!”
霖翟揉了揉被赤赤震得耳鸣的耳朵,无奈道:“好好好,敞开吃,管饱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赤赤听到管饱才消了气。
随即,霖翟从怀中掏出一面黑纱,递给涅儿说道:“涅儿,你答应过我的,戴上面纱!”
“好,我戴!”涅儿不情不愿地从霖翟手中接过面纱,将精致的半脸完全掩盖在黑纱下,只露出一双晶莹明澈的大眼睛在外。
站在客栈大堂的小二瞧见踏进客栈里的霖翟三人,立马上前热情地招呼:“客官,是打尖呐还是住店呐?”
霖翟说:“住店,上等客房一间!”
“好勒,天子一号房!”小二大声地吆喝道,“三位客官,楼上请!”
霖翟在门口吩咐着小二道:“你准备一桌你们店的所有招牌菜,我们整理好行囊就下来,哦,对了,还有劳你稍会儿烧些热水送到我们房里来!”
“好勒!”小二热情如火地为他们推开房门。
“有劳了!”涅儿向小二颔首示谢。
涅儿待小二离去,不禁问道:“我们三个人睡一间房?”
霖翟神情严肃道:“虽然到了人族,可依旧不能放松警惕,我们三个人睡一间房是最好的法子,即便发生些什么事,相互间好歹还能有个照应!”
赤赤趴在大床上宣告主权:“那你晚上睡地上,我跟小女人睡床,你可别想对小女人起什么歹念,否则我挠死你,听见没?”
看见赤赤一脸认真的模样,霖翟不禁偷笑:“好好好,我听你的便是,我尊敬的赤狐大仙!”
坐在茶桌前的涅儿手撑着下颚,饶有兴趣地看看霖翟与赤赤的日常斗嘴,浅笑道:“真希望我们能永远停留在今日这样三个人在一起打打闹闹却又平平淡淡的日子,真好!”
正在整理被褥的霖翟听到涅儿的话时,整个身子一顿,垂眼思索。
赤赤见势不对,立马岔开话题:“行了,日后这样的日子多得很呢,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明日去拓烨他府上,我定要敞开肚子大开杀戒,不吃垮他拓烨我赤赤就不走了!”
听完,霖翟忍不住反驳道:“我看你不是只狐狸,而是个饿死鬼,一天天的尽想着吃荤食,你说你吃了好歹也长在身上呀,可吃了这么多,身子不见长,修为也不见长,简直就是白白浪费粮食!”
赤赤咬牙切齿地瞪着霖翟,说道:“霖翟,你一刻不说话是不是就少块肉啊?”
霖翟顺势接话,坏笑道:“对呀,我身上的肉都被你吃了啊,你说说连我都不放过,你是饿到了何种程度?还是说你只喜欢吃我的肉啊?”
赤赤气得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指着霖翟反驳道:“你…你以为你是伶牙俐齿,其实是满嘴胡说八道,总爱夸夸其谈说不着边际的话罢了!”
“我胡说八道……”
眼看霖翟与赤赤二人斗嘴越斗越激烈,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涅儿立马上前挡在二人中间将他们隔开,当着和事佬安抚道:“行了行了,莫要吵了,再吵整个客栈的人都要被你们吵来了,到时候我看你们如何收场!不过,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可以做到一见面,一待在一起就吵就斗,你们都不嫌累得吗?”
霖翟与赤赤异口同声地互相嫌弃得哼哧了一声后,又极其整齐地分分别过头去,双手抱胸。
涅儿好笑道:“你们两个斗嘴的时候就像两个小孩子,幼稚!”
小二停留在门口,叩响房门,说道:“三位客官,饭菜小的都准备好了!”
“好,我们这就下去!”涅儿一手挽走赤赤,一手拖着霖翟,“走吧,吵了这么久该饿了!”
涅儿,霖翟与赤赤坐在大堂吃晚膳,这时,一位男子走进了客栈大堂,他身形极为欣长,一袭暗红色的直襟长袍,衣裳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小二立马上前招呼:“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攸祭冷傲地开口道:“住店!”
小二热情道:“客官楼上请!”
“且慢!”攸祭目光投向坐在角落的霖翟,视线再往旁边挪挪,瞧见坐在霖翟身侧的涅儿和赤赤,随即动身走向他们。
攸祭站在桌前,皮笑肉不笑地向霖翟问好:“好久不见啊,巫王!”
霖翟身形一顿,抬起头看着不请自来的攸祭,浅笑道:“好久不见,龙王!”
攸祭冷嘲热讽道:“巫王,参加你大姐的婚宴怎么连女眷都带来了?是不是已经打算好抛下整个巫族百姓,带上你的妃子和孩子找个某座深山老林里苟且偷生的活啊!”
赤赤听言,立马不悦地反驳道:“哎,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带上你的妃子和孩子苟且偷生啊,首先,也是极其重要的一点,我可不是他的孩子,其次,他霖翟虽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但他好歹作为巫族的王,他再怎么着也不会是个贪生怕死的庸君!”
攸祭悄然地打量着赤赤,好奇道:“你不是他孩子?那你是何人?”
赤赤傲气十足地回应:“我是何人你可管不着!”
攸祭嗤之以鼻道:“你说他不是贪生怕死之人,那为何今日要快马加鞭得赶到人族呢?”
赤赤不以为然道:“明日成亲的可是他的亲生大姐,为何不能今日快马加鞭赶到人族呢?”
攸祭话中带刺地笑道:“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所图吧!”
坐在一旁默默低头吃饭的涅儿冷不防地开口说道:“我说这位龙王,说话没必要这样阴阳怪气的,要不然惹得别人以为你品行怪癖,喜怒变幻无常,哪怕你身份尊贵,也没人敢与跟你打交道!”
小二察觉到气氛的异常,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客官?您楼上请?”
攸祭神色怪异地打量了一番涅儿,吩咐着小二道“开一间在他们旁边的客房!”
“好勒,客官楼上请!天子二号!”小二大声地吆喝。
涅儿瞧见攸祭上楼后,看似漫不经心地询问道:“你与他是有过什么过节吗?要不然怎么会一见面就对你冷嘲热讽,而且他看你的眼神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了一般!”
霖翟眉头紧蹙,垂眼不敢与涅儿赤赤二人对视,满心愧疚地说道:“昔日我…曾协助过魔族夺走他族的神器,还杀了不少他的族人,他自然恨我入骨!”
赤赤大惊失色,不可思议道:“什么?原来龙族你也掺和了一脚?”
霖翟拳头微微一缩,神色严肃,嘱咐道:“所以,明日若是发生什么意外,莫要管我,你只管护好涅儿,将涅儿安然无恙地送出城,带着她有远就走多远!”
“明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就算发生了,我也不会弃你而去!”涅儿手心附在霖翟紧握着的手背上,试图消除霖翟内心的紧张不安,随即抬起头与霖翟相视一笑。
“算了,既然小女人都不会弃你而去,我赤赤自然也不会忘恩负义地丢下你们两个,明日,我们三个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并肩作战,怎么来的就是怎么回去,自然是带着好消息回去!”赤赤一本正经地将小手搭在涅儿的手背上,以示决心。
霖翟伸手试了试浴桶里水的温度,感觉水温不冷不热,强行拖着躺在床上的赤赤,笑着对涅儿说道:“涅儿,你先洗,我们在外面守着!”
赤赤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够不着霖翟的手臂,只好开口骂道:“哎,霖翟,你好歹是巫族之王,能否不要这般粗鲁?”
涅儿将衣裳褪下搭在屏风上,全身没入浴桶中,暖和的热水席卷,风尘疲倦一时烟消云散,通体舒畅,骨软筋稣。
就在这时,屏风后倏然传出一道男声:“你是霖翟的妃子?”
涅儿惊得连忙将整个身子用手护住埋进了浴桶中,面红耳赤地质问道:“何人在哪儿?竟敢偷看!”
站在屏风后的攸祭毫不客气地嘲讽道:“我可没偷看,而且就你这扁瘦的身子给我看我都不会看!”
涅儿恼羞成怒地吼道:“你真是厚颜无耻的淫贼!”
“淫贼?你竟敢说本王是淫贼,那本王得出来好生看看了?”攸祭邪笑,欲要踏出屏风。
涅儿慌乱:“你敢看,我就立马喊非礼!”
站在门外的霖翟听见房里有声响,立马问道:“涅儿,你还好吗?”
“里面……”涅儿还未来得及开口说完就被攸祭施法封住了口,无法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