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我,他是进城赶考的书生,家中贫苦,只能考取功名来光宗耀祖,我告诉他,我可以帮他考取功名,但是他得陪我在人族玩上几日,他或许是信了,或许是没信,只是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他答应我陪我玩耍几日!”
“在那几日里,是我这几千年来过得最开心最高兴的几日了,他带我逛花灯,放风筝,捏泥偶……在不知不觉中,我们都对彼此心生情愫,后来,他给了我他家传的玉镯,且许诺我待他考取功名时,他便会八抬大轿得娶我进门,为了让他娶我,我暗中施法助他考得了状元,取得功名,他也的确允诺了誓言决定娶我,可不知为何,当日他在婚宴上抱上一只狸非要我摸一摸,可猫的天敌便是狸,一旦狸抓伤了我,我便会现出原形,我若不摸,他就不愿与我拜堂成亲,为了我的幸福,我只好硬着头皮迅速得摸了下狸的毛,本以为无事,那只狸突然像发了疯似得扑向我并抓伤了我,我现了原形,惊吓了所有来宾及他,他怕极了我,拿着不知从何处来的桃木剑指着我,竟然对我说,妖怪滚开,我问他,你不爱我吗?他说,人妖殊途,他才不会跟一个妖怪拜堂成亲,并拿着桃木剑无情地刺穿了我的胸膛,他说我是妖怪?我可是高傲尊贵的妖姬公主,既然他这般待我,无情的人留着有何用,我倒要看看这无情人的心究竟长何模样,于是我掏出了他的心脏,吃了他!他是我几千年来第一个吃的人,后来,这件事被离裳天君知晓,派兵追杀我,我并不认为我所杀的无情人会是个错,我没有束手就擒,而是为了负隅顽抗,我不得不吞噬修为高强的人来增强自己的修为,若是当年我肯认错受罚不为了负隅顽抗屠杀了数人就不会有今日这般无边无尽的囚禁了。”
张若素听完沉默,又是一个苦情人!
张若素轻声问道:“想必你身上穿的便是当年你的婚服吧!”
妖姬点头,眼神哀伤道:“这婚服是我与他亲自挑选的!”
张若素思量道:“他与你拜堂成亲前日可有什么异常?出过门吗?”
妖姬回想着:“出过,回来的时候倒是抱了一个大木盒,而且夜里偶尔听见一两声狸叫,我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并未多想,可万万没想到这狸真是狸!我自认为自己从未在他面前出过差池,一直都是以人形示人!”
张若素蹙眉:“看来是有人故意在挑拨你们的感情,要不然他怎么会想要在婚宴上试探你是不是妖怪呢!”
站在一侧的霖翟实在忍不住出声阻断:“抱歉,我打断一下,若素,如今不是谈她的感情问题,而是如何封印异世塔的问题!”
“对啊!”张若素这才恍然大悟,回归正题,“妖姬公主,你方才不是说你知道如何封印异世塔的办法吗?可否告知于我们?”
“其实…我并不知道,我方才这般说辞,只是想让他们将你奉给我吃!”妖姬笑得尴尬,只见三人已是黑脸,立马补充道,“但是…我想第六层的人知道,毕竟关着的是大人物!”
“当真?”霖翟不怎么信。
妖姬立马肯定:“当真,在他那儿你们总会得到一些线索的!”
“那我们再上去看看吧!告辞了,妖姬公主!”张若素三人辞别妖姬,踏上了通往第六层楼梯。
张若素在上楼期间,思考道:“方才妖姬公主说第六层关着的是大人物,据我所知,第六层关得是魔族人,所以说第六层既有可能关着的是魔族重臣!”
“一见便知!”霖翟不以为然。
一转角,他们便到达了第六层楼口,楼口处有一块与第五层一般模样大小的石门,只是上面刻的人像不是女子,而是一位展翅欲飞的妖艳男子,头上长着对犄角,身着厚重的铠甲,眼神勾魂摄魄。
张若素细心观察道:“这雕刻的人像变了,看模样穿着,要么是魔族将军,要么就是魔族臣子!”
霖翟点头,赞扬着张若素:“聪明,只不过这不是臣子,将军,而是一位魔族殿下焉知,生性就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喜爱看遍这天底下的各色女子,虽性子是花心,爱沾花惹草,可修为法术在魔族中算为佼佼者,传闻他深爱着一名外族女子,可惜女子不爱他,即没有与他长相厮守,他整日郁郁寡欢,终病逝,他画功了得,画什么便像什么,他曾为离裳天君画过画像,荣得离裳天君喜爱,离裳天君得知他将逝,想让他的气息继续留在世间,于是将他留在此处!”
张若素莫名感慨:“相遇是一种偶然,别离是一种必然,留下的伤痛只是一种记忆!”
霖翟:“开门吧!右眼!”
张若素将黑色瓶子里的一滴泪滴入刻像的右眼,倏然黑光乍现,石门开始震动,尘埃飞扬,禁闭着的石门两侧自行退开。
张若素三人走进,只见丝丝亮光,黯淡的光亮从一个个小洞倾斜撒入塔里。
略带沙哑的声音从某角落传来:“来者何人?”
随即,听见隐约的脚步声向他们走来,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佝偻老人渐渐从黑暗中走出。
张若素小声嘀咕道:“怎么会是一位这么老的老人?”
不等霖翟回应,老人便回复了:“因为我被剃了神骨,不仅失去了黑色双翼,就连永葆青春的容貌和健康强壮的身子也都烟消云散了,如今在异世塔的庇佑下,我能有的就只剩下这无尽永恒的生命!”
张若素听出这老人话语里浓浓地恨意和痛苦。
张若素小心地询问着:“那您为何会被剥去神骨困在此塔?”
“当年,我还是护城大将军,风光无限,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是我这一生最巅峰的时刻,直到我遇见了她!那日,是离裳天君三千岁的生辰,我带着几位将领前去神族祝贺,生辰宴上我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在神庆殿池水边看到了几名神婢正在殴打一名神婢,我实在看不下去,便出手救了她,被苛责了那几名神婢,我救下的神婢名为冰竹,我对她一见如故,就像认识多年的妹妹般,冰竹是离裳天君座下的一名贴身侍女,可常日因嫉妒被其他神婢欺负,我瞧见她浑身上下除了脸都是淤青旧伤,我心痛,于是趁着宴会歇息期间私自向离裳天君禀明,可离裳天君不以为然,她觉得这是卑微的神婢们间的事,她不屑理会,哪怕是被打死,她也不会过问一句,因为她身边有许多伺候她的神婢,不差冰竹一人!”
“我很气愤,没想到堂堂领袖的神族竟是这般龌蹉恶心!我决定带着冰竹私逃,可冰竹不愿,就在我们两拉扯间被其他神婢瞧见误以为我们有奸情要私逃,神婢嘴贱竟告知了离裳天君,离裳天君愤然,愤得是我一个堂堂护城大将军竟因为一个神婢而干出如此之事,她为了维护自己尊贵的颜面,不惜下令要处死冰竹,我对此决定不从,于是在冰竹赴刑场那日,私自带兵器从军队潜入了神族,决定劫刑场!我拼死劫下冰竹,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离裳天君设下的陷阱,为的就是让我交出执掌的神族兵权,因为我手中持有神族一半的兵符!一人难敌众手,我还是落在了离裳天君的手中,我祈求离裳天君放过冰竹,离裳天君也说过愿放了冰竹,可要我承认刺杀她的叛族罪名,我虽不对冰竹有男女之情,可待她是兄妹之情,不愿见她无辜惨死,于是我承认了刺杀离裳天君的叛族罪名,签下罪状,可万万没想到,离裳天君嘲笑我天真,她竟出尔反尔,冰竹终究难逃一死,而我也被盖上叛族罪在诛仙台剥去了神骨,还被永生永世得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塔中,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死又死不了,我游直究竟做错了什么,不但没能救活冰竹,还让自己陷入了如此境地,好你一个离裳,明明是个无情无义,虚伪龌蹉之人,却死得轰轰烈烈,好名流芳百世,这世间就是这么好坏不分,黑白颠倒吗?”
张若素沉默,没想到这离裳天君是这种人。
霖翟在张若素耳畔轻声说道:“你不会真信了他的话吧?”
张若素点头:“信!冒昧问一句您在这儿困了多久?”
老人想了想说:“大概三万年余久吧!”
张若素惊愕:“三万年还没有魔族啊,怎么您会被困在这层?”
老人惊诧:“魔族?魔族是什么?”
张若素解释道:“魔族是离裳天君女儿雨笠天君执掌后,神族长老辛芮被欲望迷了心智,想要得到更多更强的力量,便四处引起战争,后来雨笠天君将她的神骨剃去,贬入暗之黑,可辛芮不甘心,便寻得当时巫族的首领塔拉,用某样东西作为交易,让塔拉用巫术恢复她的神骨,重新长出了翅膀,从此,辛芮便建立了魔族,在经过神族几番劝说下,魔族终与神族和解,友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