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明狐顺势得接过张若素手中的长帕子,将张若素按到茶桌得板凳坐下。
“你行吗?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张若素欲要夺回长帕子,明狐却立马将张若素的头温柔得别了回去。
“就让我为你做一次吧!”明狐的语气似祈求。
张若素沉思,却不再反抗。
明狐一面为张若素擦拭着湿头发,一面说道:“我是来接赤赤的,日后不会再让赤赤打扰你了!”
张若素脸色严肃,回应道:“明狐,我这人虽说喜爱安静,可不代表我冷血!我今日所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玩笑话罢了,再怎么说赤赤与我相处也有数月,多多少少也有了些感情,它虽好吃可不懒做,它虽笨拙可不愚蠢,它顽皮可不惹事,所以赤赤你不必带走它,我会照顾它一世,只要它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就绝不会赶它走!”
明狐再次确认道:“此话当真?”
张若素颔首认真道:“自然是真,我张若素说话算话!”
明狐倏然笑道:“赤赤,我说吧,若素她不会抛弃你的,日后少吃鸡,免得若素真的养不起你了!”
原本还在装睡的赤赤立马蹦跶了起来,蹿进张若素的怀中,用小脑袋在怀中撒娇般得蹭着,欢呼道:“小女人,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
张若素微怒:“你们…竟合起伙来欺骗我?”
明狐立马推卸责任:“是赤赤让我试探你的!”
“二哥你…”赤赤瞧见张若素瞳孔里的怒气,立马撒娇似地用头在张若素胸前蹭着,赔笑道,“小女人,莫要生气,生气会长皱纹的,我还不是怕你因为此事有了隔阂就不要我了!”
张若素对于赤赤的撒娇甚是无抵抗力,破怒而笑道:“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处事吗?我若是真因为此事对你有了隔阂,那你早就已经回到明狐身边了!”
赤赤见张若素笑了,便也松了口气,颔首回应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赤赤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了!”
…………
翌日巳时
付子寅的声音嘹亮而富有威慑力:“三祭拜!”
付子寅,初二娘与任涼带领着张若素,明狐与桫椤三人站在摆放在藏书阁前的鼎炉前,各自手持三支香烛朝着鼎炉弯腰三朝拜。
待他们六人将手中的香烛插入鼎炉中后,付子寅再次发声道:“开阁门!”
藏书阁那扇禁闭着的铁门被守门者推开时,尘土飞扬,发出沉重得闷哼声。
付子寅的提醒在张若素三人的耳边萦绕盘旋,宛如紧箍咒般刺激着他们:“记住,你们只有三个时辰参悟,请把握好时机,不管你们有没有参悟到什么,当三个时辰期限一到,你们必须得出来,否则你们将化为一本书永世困在阁中!”
张若素三人并肩走在进入藏书阁的长走廊间,桫椤回想到付子寅的话,不禁质疑道:“若是三个时辰期限一到,我们没能及时出去,我们果真会化作一本书被困在藏书阁吗?”
张若素调侃道:“莫不成你想试试?”
桫椤立马挥手否决道:“那算了,我还想多活几千年呢!”
桫椤嘴上闲不住:“据我了解藏书阁共分为三层,第一层摆放着是历届所有弟子的入学资料和名册,第二层则是修炼秘籍和各种历史古籍,第三层却只是一些关于异世大陆各族的野史,听我师父说,历年来很少有弟子去第三层,因为没多少参悟价值!若素,你打算去第几层?”
“第三层!”张若素云淡风轻得回应着。
桫椤愣了半许,拍掌笑道:“不愧是张若素,总是如此得特立独行!我打算去第二层看看修炼秘籍就够了,明狐,你呢?不会打算去第一层吧?”
明狐淡笑道:“还真让你猜中了,我的确要去第一层查些东西!”
桫椤佯装生气得挥挥手,调侃道:“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自个儿去二层!”
明狐与张若素二人对视窃笑。
…………
张若素推开第三层阁楼偌大而禁闭着的那扇阁门,随着“咯噔”一声,推开门的瞬间惯性般扇动起铺在地面上的那层厚重灰尘,满屋附尘,荒凉冷落。
偌大的阁中没有摆放任何一本书,放眼望去,只有悬梁上垂挂着各色密密麻麻类似于水晶般耀眼的珠子,诡异却梦幻。
张若素走进一瞧,原来每颗珠子里都是由密密麻麻得古文所围成的,伸手一碰,那些古文便在她眼前整齐的排列放大,再伸手一碰时,它们又缩小围聚成球,可她不可能每个都挨着查看,毕竟这里的珠子少说有上千颗,多则上万,而她只有三个时辰,根本看不了一半,该如何是好呢?
这时,张若素幻囊里的阿灵似乎与张若素心有灵犀般,竟能明知她的苦恼,恰巧出声为她指点方向,排忧解难:“主人,藏书阁是参悟的地方,就得心若止水,不得有任何杂念才可参悟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张若素被阿灵如此一点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多谢你的提点!”
阿灵谦虚道:“主人莫须客气!”
张若素随即盘坐在地,闭目塞耳,气运丹田呈打坐姿势,抛开心中一切杂念,心如止水,脑海中只浮现异界时空和异种六字,顷刻间,她整个人已腾空而起,漂浮在茫茫文海字中,脑海中不断地寻找筛选。
“找到了!”就在这时,一本破旧不堪的古籍停留在她的眼前,她雀跃得睁开眼,一颗金色的珠子悬挂在她头顶,她手轻轻一触,硕多文字倏然将她包围,蓦然间,文字冲进她的身子里,金光乍现,字已融入她的体内。
张若素闭目塞耳,静心得盘坐在原地。
时间一分一秒得过去,眨眼间,三个时辰的期限将至,张若素忧心忡忡得起身离开了三楼,前往一楼。
刚一到达一楼楼梯口时,便瞧见桫椤正倚靠在楼梯口边,似乎在等待。
桫椤听到楼梯传来的踏步声,猛然一抬头,瞧见是张若素便扬起抹浅笑唤道:“若素!”
张若素问:“你等了多久了?”
桫椤微微摇首道:“不久,方才才下来!”
张若素回想起明狐的身世,不禁涌起几分担忧,问道:“瞧见明狐了吗?”
桫椤回应道:“明狐??哦,对了,方才我还在上面参悟时,明狐便上来了,看上去面色似乎不太好,我下来时喊了他,他却不应我,我也不太好打扰便一人下来等你了!”
张若素心头一颤,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张若素道:“桫椤,三个时辰快至,你就先出去以免耽搁,我现在就上去找明狐很快便出来!”
桫椤不肯,立马否决道:“不行,我要陪着你!”
张若素无奈,只好退让一步,道:“那好,你就站在这里等着我,若是累了就先出去等我,我保证我会很快就出来的!”
张若素话落,便转身上了楼梯前往二楼,她急急忙忙得跑过楼道,用力推开二楼的阁门,瞧见二楼是摆放着上千个书架的书馆,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书籍,大部分是七族的史书和修炼秘籍。
张若素一面穿梭在上千个书架中,一面出声呼唤着:“明狐!”
张若素连续呼唤了几声,却没人回应。
张若素停下步伐,思量了片刻,开口道:“明狐,我知道你现在很难以接受你的身世,也很接受你便是赤狐一族的后人,可是三个时辰的期限将至,你先随我出去可好?”
明狐倏然现身在张若素身后,黑着脸不知是愤还是恨,双手握拳,语气冰冷:“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了,而且还一直隐瞒着我,对吗?”
“明狐,与其让我告知于你事实的真相,还不如让你自己去探寻去发现,这样才不至于更加难以接受啊!”张若素转身面对明狐,欲要伸手触碰他时,明狐却竟然不自觉得向后退了一步,他在躲避她。
明狐双眸如寒冰般锋利,嗓子已是嘶哑:“我就那般好欺骗吗?妖王骗我,你也瞒我?这世上我究竟还有谁信得过?”
张若素回应道:“明狐,你我同患难过,同生死过,我对你隐瞒的缘由你难道不明白吗?我把你当作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最喜爱的挚友,我不想看见你因为仇恨而蒙蔽了心坠入那无尽深渊得魔道,明狐,是复仇还是宽容,选择权都仅凭你的一念之差,一念之差,天差地别,我知道你现在还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可你……”
明狐竟出声打断了张若素的话,驳斥道:“你不用再说,我心已决,我不在乎赤狐族与我有何关系,我也不在乎赤狐一族惨遭灭族的谁,但害死我娘的人我都会让他陪葬,一命偿一命!”
明狐话音刚落,不等张若素解释时,明狐早已破门而出,眨眼间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张若素心头一惊,不好,明狐要惹出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