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素楞在原地,脑子里一阵空白,呆愣地看着付子寅远去的背影。
夜幕降临,秋天的夜里凉风肆意吹响。
躺在床上的张若素转辗反侧,难以入睡,床上的响动吵得赤赤也难以入睡。
赤赤略带愤怒地盯着还在侧转地张若素:“小女人,你今日是要怎样?还让不让我睡美容觉了?”
“吵到你了?”张若素侧头看向躺在卧榻上的赤赤,深感歉意:“那我小声点!”
赤赤被张若素地淡然深深打败,用爪捂脸,以表无语,随之,又抬头问道:“女人,你这是因为何睡不着?”
张若素平躺着,一叹息,道:“明日我要出发去蓝色深渊了!”
“蓝色深渊?”赤赤猛地立直脑袋,一步跨越到张若素的床上,以舒适地姿势趴在张若素地胸前,惊叹道,“为何?难道龙族果真有难?”
张若素颔首:“恩!所以,我不在时,你要小心别被师兄师姐发现了!”
赤赤噘着嘴,不乐意:“我才不会那么容易被他们发现的!”
张若素好笑地勾起嘴角,继续说道:“方才听你的语气,你很了解蓝色深渊?”
赤赤侃侃而谈:“当然,据我所知,自龙族开创之时,便将族域一直隐秘在大陆的深处,外界布下变幻莫测地阵法,无人能破,至龙族从不问津世事,也不参与任何战争。因而龙族的隐秘,致使无人知晓龙族族域究竟在何处!”
张若素好奇:“老师不是说每个族域都会有结界吗?那结界与阵法有何关联?”
“你们那老头啊!胡说八道,专骗你们这些无知的弟子!”赤赤一脸嫌弃地表情,侃侃而谈,“今日就让本大师给你好好上一课!你们那老头所说的结界其实是凡间所流传地说法,而事实的真相是这样的,万年前,神雨笠的母亲为了不让每个族域受到任何威胁,就利用每个族所持有地神器制造出不同地结界或者阵法,以来维护族域的安全!想要被破解,只有用隔离咒法将神器的神力所掩盖!龙族地阵法是神秘而危险的,传说,无论是谁进入那阵法之中,阵法就可窥探出你的心魔,随之,阵法便会变幻出你的心魔,无限循环,如若不能克服心魔,它便会让你永远陷入自己的心魔中,无法自拔,而你就会被你自己的心魔而折磨至死!”
张若素蹙眉:“那那些人是如何进入龙族的呢?”
“不管是龙族还是其他几族都会设有一隐蔽的结界,可这隐蔽的结界只会被本族所知晓,外族人一般不会寻得…”赤赤说着说着,竟睡着了。
“这小家伙!”张若素将赤赤轻轻抱入自己的被褥里,为它轻轻盖上被褥。
“可,雨笠到底是谁呢?神真的有那么神吗?”张若素带着疑问合上了眼,进入了梦乡。
清晨,太阳刚一露头,异世院的院中早已站满了弟子,举行告别仪式,为迎送他们离去,也祈祷他们顺利的归来。
高台上伫立着一顶古老地青铜鼎,鼎边刻画着各种神兽,麒麟,饕餮……
张若素站在付子寅地身旁,手似作揖地姿势握着三支点燃地高香,用余光瞄着付子寅地动作,随着付子寅一同向青铜鼎跪拜,接着三叩拜。
礼完,张若素与付子寅将三炷香插置到青铜鼎前的那个小炉鼎前。
随后,龙形的攸祭从天而降,安稳落在付子寅与张若素眼前。
张若素与攸祭两眼相对,她又看见了攸祭眸子里倒影出那个赤裸着半身的男子。
攸祭趴地,身上的火焰随之散去,张若素坐到攸祭的背脊上,付子寅随即坐到张若素的身后。
攸祭起身,刚散去的火焰又重燃,却对张若素与付子寅没有任何伤害。
攸祭展开龙骨翅,连续扇动,风力威力甚大,有好多位弟子没有定力,差点被吹走。
任涼,初二娘与弟子们目送他们三人离去,渐渐升至在天空云层之中,不见了踪影。
蓝色深渊,龙族地族域,隐秘在异世大陆地尽头,龙族生性温和,从不参与世间地战争,从不过问世事,世代守护着七大神器之一:风巽伏羲琴。
经过一天一夜地空中飞行,夜幕降临时,他们终于到达了蓝色深渊地界外,可不幸地是,攸祭地伤势因疲惫地飞行而更加严重。
攸祭地伤口被撕裂出触目惊心地鲜血,止不住地流,它的瞳孔已变得迷离恍惚,身上的火焰也快要熄灭了。
付子寅一直输真气给攸祭,可他的功力也有限,渐渐地,他的脸色已变得苍白,额头也渗满了密麻地汗珠。
张若素站在一旁,只能干捉急,却不知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攸祭艰难地开了口,声音尽是沙哑:“你…这般做已是于事无补!我的龙根已断,已是回天乏术!你若…再这般,你的命也会被搭进去的!”
“不!”付子寅却绽开了笑容,“我的命既然是你二姐救得!而你又是她的五弟,我就算舍命也要救活你!”
付子寅依旧不放弃地为攸祭输着真气,片刻,他的嘴角已渗出了一丝血。
张若素见之,心似绞痛,却又不如何帮付子寅救攸祭,心急如焚。
这时,万事万物都停止运作了,连付子寅输时送地真气都被静止,张若素惊慌,四处观望,一道秘音传入张若素的耳里。
“你想要救他?”
“你是东雾?”张若素听出了是他的声音。
“恩!”
张若素祈求着:“东雾,我知道你有办法救他!我不想看到师父为了救他而死去!求求你,救救他!”
在黑暗处地东雾看到张若素那副哀求地模样,他的心撕裂般痛,她竟会为了别人来哀求自己!
东雾的声音比以往更加低沉,掺杂着愤怒:“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这话一出,张若素的身子猛然一顿,脑海里盘旋着东雾的话,她…爱上他了?爱上了自己的师父?
东雾似乎没有得到她的回答,更加愤怒不已:“你回答我啊!张若素!”
“我没有!”张若素冲着东雾的方向吼道,眼里却蒙上了一层水雾,“我怎么可能会爱上自己的师父呢?师父有师娘,他们才是天造地设地一对,我不会做出如此不伦之事!”
“你记住你今日所说!你只是她的来世,一缕没有肉体的灵魂!决不可有男女之想!”东雾愤然转身,落下一句,“你的血可以救攸祭!”
话落,万事万物便恢复了运转,付子寅继续为攸祭运输真气。
张若素回过神,收起情绪。
可这时,付子寅终究达到了极限,晕倒了。
张若素惊呼:“师父!”
“你…放心,你师父…无碍!我已阻断他的真气传输…”攸祭奄奄一息,火焰已忽明忽暗。
张若素见之,立马掏出护心丸放入付子寅的口中,接着走到攸祭地身旁,掏出怀中的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将血对准攸祭地伤口。
血,一滴一滴地滴入伤口,伤口处地鲜血竟神奇地自动退回至伤口处,而伤口随之愈合消失。
张若素震惊地目睹着这一切,抬起手,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血。
攸祭的身子重新燃起了火焰,越来越耀眼,张若素惊恐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待光消失后,张若素松开手,睁开眼,却发现龙形的攸祭不见了,取而代之却是一位躺在地上,还赤裸着上身地男子。
男子睁开眼,起身,死死地盯着张若素不放。
张若素见男子起身,立马惊恐地再次捂住了眼睛。
张若素愤怒却又惊慌,说话时都有些口齿不清:“你…你是…何人!为何不穿衣?”
“我…”男子一开口,却被吓住了,上下摸索了自己一番后,再次盯住张若素,“我幻为人形了?”
张若素透过手缝上下打量那个男人,美如冠玉,明眸皓齿,昂藏七尺,还有秀色可餐地肌肉……
张若素猛地回过神,暗自打脸,自己怎么想得如此邪恶,又不是在未来……
这时,张若素的手猛地被扒开,张若素与那个男人对视,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攸祭地龙形!
张若素惊呼道:“你是……攸祭?”
攸祭却答非所问:“你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张若素如实回答:“一条火龙!”
攸祭继续问道:“是你救了我?”
“不是,是师父……”张若素眼睛闪躲,手刚一抬起,就被攸祭狠狠地抓住了手腕。
“你撒谎!他的真气就算救活了我,也不可能让我幻为人形!说!你究竟是谁?”攸祭眼里尽是防备与危险。
张若素感觉到攸祭地力度越来越大,面无表情道:“你松手!”
攸祭却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想法,依然死死地盯着张若素。
张若素也毫不畏惧地盯着攸祭:“是,是我救了你!准确来说,是我的血救了你!可若我知道我救的是个忘恩负义之人,我绝不会救你!”
“你的血?”攸祭蹙眉。
“恩!我的手刚好不小心被刀划了一刀子,又不小心将血滴入了你的伤口!接着…你就这模样了!”张若素很一本正经地扯着慌,“不过,等我师父醒后,不要跟我师父说这些!”
攸祭半信半疑,可也不再多说什么。
张若素注意到攸祭地胸前刻有烛龙地图腾,栩栩如生,特别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不恶而严。
攸祭冷不丁地开了口:“你看够了吗?”
“自己衣着不得体,我是在替你害臊!”张若素为掩饰害羞,边狡辩边将晕倒的付子寅扶起。
“喂!我怎么衣着不得体了,在龙族这身是很普遍的……”攸祭跟在张若素地身后不停地解释道。
“狡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