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
于倾城盯着新娘的脸,十分确定就是花与。
人群中的白潋秋意识到自己中计时,已经被抓住了。
只有花景御,像是意料之中,好似入魔的杀人犯等待着裁决,猖狂无惧。
“少爷,我们中计了。”龙音提醒道,手中的飞镖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杀出一条血路。
花景御笑而不语。
只见花与挥了挥手。
那些伪装成宾客的人,已经将白潋秋和于倾城压在她面前。
花景御泰然自若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清茶,九重天的人已经将他和龙音围住,他却依旧像被请来喝茶的宾客一般,带着喜悦之色。
良封浪护在于倾城面前,目光凌厉:“郅野,你答应过我。”
花与态度坚决:“良封浪,我和花容私人恩怨未了,你应该知道,她不是你的傅倾城。”
华略的孩子,还有最近发生的那么多事,都和于倾城脱不了关系,她必须还。
于倾城听到花与的话,心底有些慌,花与知道她的身份?裴紫灵告诉她的?
那良封浪呢,他知不知道。
“封浪,救我。”于倾城委屈的看向良封浪,她现在是傅倾城的脸,良封浪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良封浪看向花与,面色付了一层薄冰,执意道:“花与,放了她。”
“她是花容,不是傅倾城。”花与再次提醒道。
“放了她。”良封浪说。
花与冷笑了一声:“顾熏,枪。”
她熟练的上了膛,像是事先预习过无数次,可事实是,在她的记忆中,这是她第一次碰这个东西。
还是任千流给她的,让她防身之用。
她却如此熟练,都有些怀疑以前她是不是用过。
“彭!”
“啊!!”
于倾城捂着自己的大腿,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礼服裙渗出了大片血迹,顺着腿线流在地面。
血迹溅在了花与的白色裙摆上,刺目的红,像是梅花一样绽放开来。
“疼吗?”花与俯视着她:“花容。”
秦止狸中毒的时候,郅朵朵被砸伤的时候,夏染被泼硫酸的时候,华略出车祸失去孩子的时候,比她疼一千倍一万倍。
这点痛,算得了什么呢。
根本什么都不算!
“我的腿……封浪,救我……救我……”于倾城瘫坐在地上,伸手抓着良封浪的裤角。
花与再次举起了枪,对准她的眉心,脸色如霜,像是失去控制的恶兽,想褪去所有的温柔皮囊,将她一口一口的咬碎。
郅中雪握住她的手,将她手里的枪拿过:“未止,别脏了手。”
花与扣动扳机,子弹打进了她的另一条腿上。
“啊!!”
偌大的院子,只剩于倾城的惨叫声。
花与松开握着枪的手,没再理会她,望向白潋秋,对压着她的周勤和齐阳说:“把她带到海城,交给华瑾川和大哥。”
齐阳和周勤点头,压着白潋秋离开。
“等等。”花与喊住他们,走向白潋秋:“顾熏,药呢?”
顾熏递给她一瓶药水,花与接过,交给齐阳和周勤:“先给她灌下去。”
白潋秋挣扎着,怒吼道:“放开我!你们,你们要给我喝什么——唔!”
花与盯着她,抬手捂住她的嘴吧,逼她咽下去。
“咳咳!”白潋秋一边咳嗽着一边被拖着往车子的方向走,双腿已经麻木,手臂也没有力气,意识也在渐渐消失。
可她睡不着,心口绞痛,让她难受的要死。
“花与,打也打了,该放人了。”良封浪眸底闪过一丝阴霾,俯身,试图将于倾城抱起。
花与手里的匕首落在良封浪的脖颈上。
良封浪看向她,轻笑了一声,带着冷意和陌生感,抬手打掉她的匕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郅中雪抢先一步推开良封浪,将花与护在身后。
九重天的所有人,都拿起了装备,指着良封浪和于倾城。
而此刻,客厅内的花景御终于不再看戏,鼓了鼓掌,缓缓走出门口。
花景御被九重天的人拦住,不许他靠近花与。
他神情不悦,怒斥道:“滚开!”
花与望向他,对他身边的人点了点头:“让他过来。”
花景御走到她身边,郅中雪依旧护的紧。
“姐,你应该动手啊,杀了他,他就不会阻拦你了。”花景御看着良封浪,又瞥了一眼瘫坐在地上血流不止的于倾城。
花景御重新拿了一把枪,递给花与:“杀了他们,花未止,你应该这样做,你忘了,他们是如何狼狈为奸的吗?”
花景御一直在循循善诱,身后的龙音心情担忧的看着他,最近他的情绪很是暴戾。
“你忘了华略的车祸了,你忘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了,你忘了秦止狸在你面前吐血的惨状了,你忘了夏染面目全非狰狞可怖的手臂了吗?!动手啊,花未止!”
“滚开!”郅中雪拿起枪指着眼前接近疯狂的花景御,向来温柔风雅的他,此刻竟也隐藏不住眉间的杀意。
花景御笑的诡异癫狂,依旧喋喋不休,列举着别人的罪行同样是他的罪行:“还有唐夭,步萌,谌江,还有你爱的这个男人,你猜下一个是谁,就从葛欢颜开始吧,还是从头来过,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精力!”
花与从郅中雪身后走出来:“花景御,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做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花景御将手里的枪放进她手里,握住她的手,指向良封浪和于倾城。
“姐,他们阻碍了你,你难道不应该把这群阻碍处理掉吗?快,开枪,打死他们!”
花与面色平静地望着像个疯子一样的花景御,甩开他的手,手里的枪被丢弃在地面。
“把他压到地下室。”花与对他身后的人吩咐道。
花景御此番前来,本就是自投罗网,他没有挣扎,任凭那些人把他带走,龙音也一并被带走了。
花与和郅中雪对峙着良封浪,瘫坐在地上的于倾城,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这双腿,怕是废了。
她坐在血泊中,脸色煞白煞白的,像是丢了魂,眼中都是恐惧之色。
“良封浪,你走吧,我看你需要好好清醒一下。”花与说道。
她欣赏他的痴情,但痴情付错了人,就是愚蠢。
于倾城不是傅倾城,于倾城是花容,手上沾着太多血,欠了太多账,她必须一一让她还回来。
此次,她绝对不会再放过她。
“花与,别逼我动手。”良封浪语气冷沉。
“把他送走。”花与吩咐道。
几人走向良封浪,未等靠近,他便先一步与他们动起手来。
郅中雪护着花与。
混乱之际,地上遗落的枪已经落入良封浪手里。
他指向郅中雪的眉心,而花与手中的枪也指着良封浪。
花与不解又愤怒:“良封浪,你清醒一点!于倾城是花容,不是你要找的傅倾城!”
“闭嘴,花与,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良封浪看着郅野,苦笑道:“郅野,既然帮不了我,为什么还要拦着我!”
郅中雪眸光微动:“浪子,你现在是在拿枪指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