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车子里面,花与才把郅中雪的口罩和帽子摘下来。
这男人也太厉害了点吧,她都给他裹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人来搭讪。
“怎么样?”郅中雪拿出纸巾给她擦了擦额前的汗水。
“三哥,我竟然拿到女主角了,我才出道不到一年,就有机会拍大女主的戏了。”花与心情愉悦地吻了吻他的脸,满满都是成就感。
那么多演员中,导演偏偏看中了她做女主,连那些一线演员都被她比下去了。
虽然没拿到想要的角色,但真的是让她无法拒绝,她一定要好好磨炼演技,好好演。
为了方便,他们住回了【雪园】。
郅中雪偶然发现了他和花与的结婚证,才知道他们已经结婚了。
“未止,这个……”
花与见他拿着两本结婚证,走过去牵过他的手:“其实我们已经结婚啦。”
郅中雪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花与似乎知道为什么。
这段时间,郅中雪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很亲切,不疏远,不像郅墨那般让她恐惧和难过。
他很温柔,对她很是照顾。
甚至她会忘记去分辨他是郅野还是郅中雪,在她心里,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可不同的人格,不是这么认为的,对他们来说,各自拥有独立的思想经历以及记忆。
“呃……那个,要不我们去拍婚纱照吧?”花与情急之下想了这么个办法,还挺管用。
他总是那么容易就能满足,真的是个温柔到极致的人。
郅中雪立刻就开始张罗这件事,竟然要亲自给她做婚纱。
“等我订好布料,把婚纱做好,我们就去拍。”郅中雪满足的牵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花与最近正在设计步蔚蓝向她订的八件旗袍,有时候会画设计稿到很晚,画着画着就睡着了。
等第二天醒来才发现,她的稿子被郅中雪完成了。
“三哥,以前我做衣服的技巧是不是跟你学的。”在他拿出那件【灵动】给她的时候,她就怀疑了,刺绣风格,和她很相像,比她优秀的多。
当初秦大师说她一点就通,对服装方面很有造诣,手法驾轻就熟。
她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只是觉得很喜欢,平时喜欢看看这方面的书,有这个机会,又能拿奖金,便去试了试服装设计大赛。
现在想来,或许一部分是出于身体本能的惯性。
“是啊,那时候你还小,缝纫机台也就比你低一点点,怕你受伤,不敢让你碰针线,你就偷偷拿针盒,结果还把手扎伤了。”
郅中雪缓缓说道,花与像听故事一样,却又好似感同身受。
脑海中迅速闪过的片段让她抓不住,抓不住,抓不住……
“未止——!”
入目之处皆是黑暗,无边无际,看不清所有,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走向某个方向。
“小九。”
花与回过头,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谁在叫我?”
猛然间的天光大亮,让她下意识地挡住了眼睛,如仙境一般的【九重天】映入她的眼帘。
“小九。”唐夭跑到她的面前:“三哥做了好吃的,带我一个吧。”
还没反应过来,唐夭便与她擦肩而过,转身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孩,和唐夭已经到了溪流边的石桌上。
她缓缓走过去。
石桌上摆满了点心,很漂亮的摆出了花样,洛沉悄悄地挪到石桌旁边,看了看没人,端起一盘点心就开溜。
“小八!站住。”唐夭一边追着他一边喊道:“又偷拿点心。”
“啊呀!!糖糖姐,别追了”小小的洛沉小心翼翼地护着点心和唐夭玩着猫抓老鼠的游戏。
洛沉一边吃着,一边跑,跑到了一位白衣女子面前,把点心放进了她嘴里。
花与只能看见一个侧颜,她站在薰衣草园面前,长发飘飘,白衫飘动,手里拿着一捧薰衣草。
唐夭揪住洛沉的耳朵:“别以为五姐能给你撑腰。”
后来,郅凌也过去了,拿着水果沙拉走到唐夭面前,喂给她吃,洛沉刚伸手,就被郅凌打掉了。
花与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很温馨,正要走过去,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孩挡在了她面前,背对着她。
对面一位男子走来,手里拿着有着精致花纹的盘子,盘子里的点心很漂亮。
男子翩翩如玉,墨色短发,蓬松错落,一双蓝色的眼睛,像大海一般深沉,波光潋滟,仿佛温柔了世间山河表里。
“小妞儿,尝尝这个。”他对女孩说道。
她认识他的,他叫……郅野。
可是又好像哪里不一样?
郅野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女孩的嘴里:“好吃吗?”
花与张开嘴巴,咬了一口,开心地点了点头:“好吃!三哥做的点心最好吃了!”
“那就多吃点。”郅野揉了揉女孩的头发,此刻的他很是温柔。
花与看见郅野眸底的温宠,她好熟悉,可是记不太清了。
这是梦吗?好美的梦。
女孩坐了下来,依旧背对着她,郅野坐在了她旁边,很快又有一个人坐了下来。
是何烬。
赤瞳黑发,如火将熄。
“小九可要被你喂胖了。”何烬手里拿着一本书,一双赤色的瞳孔,承载着喜悦,微扬的唇角,展现出此刻的安心愉悦。
“烬哥。”花与轻声唤道,但好像并没有人听到。
何烬放下手中的书,望向旁边的女孩:“小九胖了也没关系,你三哥会娶你的,是不是啊,郅野。”
何烬捣了郅野一下。
郅野踢了何烬一脚,温柔的看向女孩。
“三哥,你也吃。”女孩自然而然的拿起点心递给郅野。
何烬看了看不远处,招了招手,喊道:“胡迷,过来吃东西。”
还未等花与反应过来,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人便坐了下来,狼吞虎咽的吃着桌子上的东西,卫衣帽子半遮容颜。
何烬调侃道:“你饿死鬼投胎啊。”
“饿了”胡迷嘴巴鼓鼓囊囊的说道,两手并用,拿起点心就往嘴里放。
“小妹儿,那个给我尝尝。”胡迷用下巴指了指女孩面前的桂花糕。
女孩端着盘子坐到了他身边。
花与终于得以看清了她的容颜……
“小妞儿?醒醒,小妞儿……”
花与感觉眼皮很重,视线再次变得黑暗无比,有一个声音很亲切,很熟悉,他在呼唤她。
“小妞儿?怎么回事,睡的这么沉吗?”
她感觉有人在触碰她的脸,便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