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烈瞧着书信上的内容,依旧长长的叹息一声,想了一下,说道,“没有见到他的尸首,你会相信?”
夏妤猛地抬头,抱着一脸的兴奋,半晌才道,“我不相信。”
“所以啊,继续找就是,这封书信我只当做是想要叫你出去的情书,烧了便是。”
夏妤楞楞的瞧着他,叹了口气,竟然笑了起来,“皇上说的是。”
蒙烈微微点头,将书信收起,搂着她的腰身,话是这么说,可他也觉得心里一阵难过,顾然,那个跟了他十多年的臭小子就这么容易死了?!
马车缓缓的回了宫内,蒙烈又去忙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将手手上的书信交给了暗卫,说道,“叫人去查,这封书信到底是何人从来,苏摩又在何处,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
暗卫走远,那外面的二狗子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脸色很是担忧,“皇上,娘娘的寝宫外满跪着很多大臣,声称要皇后娘娘同意皇上您娶妾。”
“胡闹!”这件事蒙烈已经压了很久,终于在这一天被他们钻了空子,竟然急着于哲大婚的日子来这里闹,那群人是吃了狗胆了不成!
蒙烈站起身就要过去,二狗子微微拱手,又说,“娘娘说叫皇上暂且不需要理会这件事情,娘娘自己会处理,只管皇上忙手上的事情就是。”
二狗子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个?1
蒙烈微微愣住,皱眉想了一下,说道,“她还说了什么?”
“皇后没有说什么,只交代属下告诉皇上无需理会,娘娘会处理。”
“……恩!”
蒙烈微微点头,似乎已经猜到了夏妤的处理,不过他还是坐了下来,将面前的一个折子仍了出去,说道,“告诉苏德胜,这件事痴心妄想。”
蒙烈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你们背地里给他试压,他就在正面上给你们使绊子。苏德胜是信任的一个正一品大员,在朝中势力很高,又深的民心,不过也是蒙烈一心提拔上来的忠臣,起初那苏德胜还对他百依百顺,却不想,位子坐稳之后又来时动起了歪脑子。
这件事就是他一手在背后篡夺起来的,不给蒙烈施压就是夏妤施压,简直可恨。
苏德胜想要在军中置办另外一只分支,不对于蒙烈等人任何管理,拿与官臣一样的俸禄,目的就是制衡蒙烈的兵马,出发点数是好的,不想因为兵力集中而影响朝臣局势,却也直接对蒙烈的地位造成了威胁。
倘若苏德胜不在背后给他用这么一招或许蒙烈将这件事压一压也就同意了,毕竟所需的兵马才不过几万人,与他的人差的太多,相互制衡也不是坏事,可不想苏德胜太过高傲,不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重,竟然突然来了这么一手,蒙烈大怒了。
二狗子带着奏折连夜送回了苏德胜的府邸,苏德胜瞧着手上的奏折被大红色的字批阅的一阵头痛。
“哎,知道了,谢谢王将军。”
二狗子习惯了被人叫他二狗子,突然被人称呼名姓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点点头,想了一下,交代道,“这件事苏大人做的欠妥了,你该知道皇上对娘娘的心意,就算你是为了朝臣,也用错了法子。”
“这……”苏德胜微微一叹,眉头皱的老高,委身坐在了椅子上。
二狗子回去复命,将这件事原本的复述了一遍,就连同自己说的话也没有落下。
蒙烈一直没说话,低头看着手里夏妤手写的一本医术,想了一阵儿,抬头说,“恩,去吧!”
蒙烈一直没有回去,相信夏妤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他安心的休息在了御书房里。
而另一侧的夏妤那边正在对峙着。
要说场面,怕是见过的人终生难见。
夏妤坐在所有人的跟前,瞧着一个个跪在自己跟前的小黑脑袋,他们不抬手,不说话。夏妤也不抬头,也不说话,可气势上却比他们所有的人都足。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偶尔经过的小丁和小牟两个人的吵闹声,这里一直是安静的。
“皇后娘娘,这件事您必须同意啊,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皇上的子嗣和皇家的兴旺。”
老一套的大道理在他们大臣们的嘴里吐出来异常的镇定有说服力。
夏妤笑笑,看向那个敢于说话的大臣,问道,“敢问这位大臣家中有几个子女,除了一房正妻还有几个妾?”
“回皇后娘娘,老臣的家中有七个子女,其中三个女儿四个儿子,老臣的正妻多年前已经故去了,现在院子里只有两个侍妾。”
这样的家庭在宦官和一些有钱的人家家里是很常见的,并且他一直没有正妻大家还会夸赞他顾念旧情,是一个难得的有情郎。
夏妤点点头,说道,“那么,老大人可问过他们的想法?比如说你的侍妾,她们可有想过,自己是否愿意嫁给你,是否愿意给你生孩子,你的孩子又是否怪罪过你的不负责任和你的属于管教?要知道,自己的子女是没有选择自己出生的权利的,所以你们会将自己的孩子当做自己的私有财产,可你们却忘记了自己的女子也是一个个体,也要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命运。”
那老臣微微一颤,皱眉想着夏妤的一连串的问题没有做出回答。
夏妤又问,“你们是否想过,自己的子女存在一个丧偶是的家庭教育里的性格缺陷,比如,嫡子或者嫡女因为身份的优越往往不会顾念亲情,他们自私自利,甚至会不惜一切的挤兑自己的亲生姐妹和兄弟,多少个朝代里发生的为了争抢地位和自己的力气而互相动手的事情,这些事情的根源是什么?是你们,是你们这些只管声不管养的父亲,而那些女人呢?一辈一辈的忍受着被你们这群男人的剥削,走在自己艰苦的日子里,甚至到最后连选择自己的男人的权利都没有。”
“这,自古以来便是如此,这是规矩,也是传统,难道娘娘想要打破传统不成?”
这位大臣说的还算委婉,他问的夏妤是想打破传统却不是说她是否要大逆不道。
夏妤笑笑,继续说,“你们总是满口的仁义道德,满脑子的阶级斗争,一代压榨一代,一代过着一代的自己优越的生活,却从来不会怜惜的低头瞧着自己身下的人和与自己身边的人,在你们的眼中只有利益,只有为了利益而不断压榨的女人的卑微和应该,以及那些愚蠢的传统。简直可笑!”
夏妤豁然站起,带着身上的冷霜,声音提高,一字一顿的说,“今日我便将话说清楚,皇上娶妾这件事我是不会同意,其一,我不喜欢被人威胁,其二,在我这里只追求自由和各人,所以就算我这一辈子过不上我想要的生活我也不会忍气吞声,人只有一辈子,为什么选择不了出生更加选择不了自己的生活?我不会任由你们的欺负和欺压,你们想叫皇上娶妾可以,除非想将我杀了。”
夏妤的双目赤红着,讲完了一堆话之后带着一身的镇定,将他们脸上的惊恐一一看在眼里,最后一声低喝,“都滚回去,再见到你们在这里,别怪本宫不客气。”
皇后发号施令,天下都要抖一抖,更别说是眼前几个不成气候的官臣了。
大臣们纷纷磕头认错,急急的往后撤,直到瞧不见夏妤的身子了才敢站直了身子挤着往外面走。
这件事之后,很长时间时间之内都没有人敢再提起来。
过了半个月之后的一次例行早朝上,蒙烈的一张圣旨下发,就将苏德胜以擅离职守导致米乡发生洪灾的罪名降了三级。
这件事对朝中的局势轰动不小,尽管还有一些为了所为的朝中局势和皇家着想暗中拉拢官臣,但也都是小打小闹,蒙烈也就睁只眼闭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