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和父亲走后,夏妤的房门被下人从外面关上,她被扔在这里,无人询问。
夏妤不想也不能再死一回,疼痛越来越重,干耗下去,再好的体制也活不过今天晚上。
“来人啊……”夏妤无力的低吼求救,外面非但没人回应,还将门上了锁,更有两个人站在那里看守。
她望着两个冷森的身影映在门窗上,怒瞪了一下,便不再挣扎。
靠外人不行,只能靠自己了。
“哼,想要我死?做梦!”她抓着木凳子将尚且还能动的上身一扭,整个人从木凳子上摔向地面。
“啊……”疼痛瞬间袭来,夏妤痛的大叫,在地上哼哼唧唧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脸色苍白的她使劲的瞪大眼睛瞧着理石地面上映衬出来的满是血水的脸,最后手掌一拍,整个人从地上站了起来,借着左右的木椅向着床榻走去。
“咚!”
她将自己摔进了床榻上,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
“该死!”夏妤低骂一声。
身为Z国的高端医生,她还是清楚自己的伤势病情的。可在这个任何条件都不发达的古代,再高超的医术也不能在没有任何器具和药物的情况下治好自己的伤啊。
“丁零当啷……”
正在夏妤犯愁的时候,空旷的屋内传来了一阵手术刀剪的声响。
夏妤已经痛的失去了任何知觉的屁股上似乎有东西在动,她惊的茫然一回头,看见了在屁股上方赫然架起的手术支架和正在自己运转工作的机械手。
“啊!”夏妤紧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这实在叫她惊讶。看了半晌,她才将惊讶的神情收回。
夏妤突然意识到,执行任务前的那一次例行检查并非是自己无故晕倒,是因为被人植入了芯片。
这种技术她只在秘密基地见过一次,这种技术虽然强大,不过只需要在受用人的身上移植一片芯片,在任何主人身上出现的伤痛危机情况下都能凭空出来为主人治疗的机械和设备。
尤其这个东西不仅仅起到医疗作用,更是为了防身。也就是说,在整个系统之内更多的是毒药,毒针,毒镖……
夏妤一时间不知是喜是忧。
医治伤病是好,可目前来说这种地有些不受她控制。
她看着那些正在给她处理伤口的机械手狠狠的叹了口气,这样的东西要是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出现,那自己死的可就快喽。谁人都当她是怪物一样看待,对于这样的社会,肯定成为众人眼中的异类,人人而诛之。
夏妤任由那些机械手处理伤口,缝合上药,尽管疼痛还在,不过已经因为上了麻药而有所减缓。时间漫长,她索性趴在那里安心享受。
脑子里的记忆虽然都在,不过一下子涌出来还有些混乱。
想着两日后的荒唐婚嫁,夏妤敲了一下生硬的床板。
力气大了,手有些疼,她甩甩手。手没甩出去,一只机械手伸过来,抓过她的手左右检查,喷洒药剂,一阵包扎。
夏妤皱皱眉,看着被喷洒过后包扎的整齐的手背,紧皱了两下眉头,将纱布扯下,好笑的扔在一边。心道,一定找到方法控制这个“体贴”的系统。
正在琢磨,外面正有人说话。
“把门打开,老爷特意嘱托夫人给大小姐送来的汤药。”
夏妤冷嗤,屁股都开花了,连个大夫都不给找,直接送一碗汤药过来了事?
“虚伪的一家人……”
人影晃动,一阵铁链响动,夏妤看看仍在给她处理伤口的机械手,焦急的伸手去阻止。左右够不到,那边的门就要被打开,她急的又是一身冷汗。
“吱呀!”木门被推开,打头迈进来的人一只脚已经伸了进来。
夏妤慌乱的扯开床上的帷幔,可那边的人已经进来了,“丫头!”,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机械手“唰”的收回,消失不见。
她怪异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半空,突然肚子上传来一阵刺痛,当下有些明了。
因为刚刚是趴着,肚子紧贴在床榻上,这么一挪动,肚子与床板之间互相摩擦,触动了机关,那些机械手渐渐的在眼前消失不见了。不过,暂且只是知晓开关在肚子上,尚且还不知确切地方。
当下,时间紧迫,容不得她继续仔细研究。面对眼前这个虚伪厉害的女人,夏妤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女儿,难为了你母亲我还不顾你父亲和你祖母的阻拦过来给你送药。看见为娘的过来,为何不下来接一下?!”那女人白眼珠子扫了扫夏妤的样子,又瞧了瞧地上的血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叫人将汤药放到一边,便开始教训起夏妤来。
“葛氏,你没瞧见我身上有伤吗?”
夏妤着实在心底恨了一把这个女人。因为死前继母对原主说的那些话,在原主那里,一定会对她感恩戴德吧。可也正是她说的那些话,才会叫单纯没脑子的原主一时想不开大闹夏府,更因此而闹去了皇宫,回来后试图悬梁自尽,惨遭毒打,以至于送了小命儿。
“你,说什么?怎敢直呼为娘……”葛氏怔了怔,及时收了脸色,装作不可置信的样子对夏妤说,“女儿,你是不是记恨为娘了?你,我是你娘啊……我早说过,婚事本该就是你的,不过谁能想到,圣旨一到,不是接你进宫,却是将你嫁给一个残废呢。哎……为娘的也是心疼你啊!”
夏妤瞪一眼眼前的女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满嘴为了夏妤好,一口一个女儿,却句句不离婚事,原主就是因为接受不得这样的安排才会大闹。原主拿你当亲娘看待,夏妤却不这么认为。
“葛氏,你不过是我娘身边的丫鬟,勾搭我爹到了床上,生下来两个女儿而已,不要张口闭口就是我是你女儿。还有,我娘早死了。葛氏,没有什么事儿就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鬼才知道静静是谁。
原主的记忆之中,继母葛氏从前只是原主亲娘身边的丫鬟,她不过是一个乞丐,被母亲救下。却不想,母亲之后就大病不起,没两年就被这个“乖巧”的丫头伺候死了。还在母亲没过头七就爬上了夏家老爷的床,内中缘由,怕是也只有原主这个傻狍子才会看不清楚。
她在原主的记忆中只能体会到这个继母的好,可现在的她却只能看到继母身上的虚伪。那双总是含水的眼睛里瞧不出温暖,尤其在看夏妤的时候,更是增添了一丝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