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萧辰回答的很快，之后连忙伸手把我的身子重新盖起来：“虽然我真的很喜欢，但你这样说，我只能回绝。”
他的眼光看起来，的确是很喜欢，嘴里也这样说，不过手上的动作却回绝了我。
这让我开始更加不解……人类，是种善于掩藏自己情绪的动物。
或者说……情绪很难被捕捉。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直截了当的开口询问。
“……”萧辰安静的咬了下嘴唇，依然是看起来很孩子气的动作：“说实话，一开始我的确没有去考虑你性别的问题，我凭和你的接触，认为你是女的。”
“然后呢？”
“然后……”萧辰又是苦笑：“你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么？”
我愣然的摇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我自从去他家，就没有见过他妈妈，倒是听他提起过几次他爸爸，罗薇也提过，总之不是个太讨喜的人，萧辰不太尊重他，也不喜欢他。
“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和我爸一起出过车祸。”他似乎陷入了回忆，缓缓叙述：“之后我妈被查出，雌性激素紊乱，也就是，开始生病，出现男性特征。”
“雌性……激素，紊乱。”我有点不太懂，但是也能简单理解的点头。
“和你想象中的或许不一样，总之就是，嗓音变粗，身材变得偏向男性，且无法生育。”他回忆了一下，之后笑着：“我爸觉得我妈配不上他，他不想只要我一个孩子，所以把我妈赶出家门。”
“这……你爸爸……有些过分。”
“所以我厌恶他。”萧辰有些愤愤的攥了攥拳头，之后又笑：“他赶走我妈之后，我妈就受不了而自杀了，那个家伙，没有一点怜悯心，反而庆祝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找女人……不过老天是公平的，又是一次意外，他和他那个怀孕的女人，一起出了事。”
“呃……”我咬唇，几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个人的下场都是再也无法生育，可惜我爸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萧辰侧目看着我，眼珠有些泛红：“你知道他是怎么一个个抛弃那些看起来不能给他生育孩子的女人的么？”
“……”我无言以对。
“所以，我开始的时候，以为你有问题。”他低下头，唇边带起一抹轻笑：“我以为你是和我妈一样，没人疼爱，一直隐瞒着自己的低沉和痛楚，所以不由自主的心疼而已。”
说到这，我才明白，为什么一开始我们还不是特别熟悉的时候，萧辰听到欧阳嗨说我人妖、不男不女之类的词，竟会大打出手的原因。
这些词汇，可能是以前他的父亲亲口说过的，所以在他记忆里形成了难以弥补的导火索，轻易的就能引爆他的脾气。
“但……杜秋也一样。”我看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唯独只看见了我？”
“说实话。”萧辰尴尬了一下：“在我眼里，你是女人。他，是男人。”
“……”我瘪嘴，很不高兴的皱了一下眉头：“可我们明明都没有任何性特征，你是怎么分类的？”
“你以女性面貌出现在我生命里。”停顿了一下，他揉了揉眉间：“而杜秋，却是用男人的身份陪了我十几年，我的心态怎么可能有变化。”
我抿唇不语，半晌后才接了一句：“可是杜秋喜欢你。”
“但我不能接受他的喜欢。”
“所以……我也不好接受你的喜欢。”我尴尬的解释：“我们跨性别，跨物种，跨社会……还是不要在一起的好。”
“是吗？”萧辰挑了下眉，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你想，你以后随时都要面对我。”我开始恐吓他：“睡觉的时候搞不好就要变成蝴蝶，你受得了我的绒毛和触须么？你受得了我蝶翼上的粉么？我和人类最讨厌的苍蝇一模一样的眼睛盯着你，你又是怎样的心情？”
“……”萧辰被我说的半晌无言。
“在众人眼里，蝴蝶的确是漂亮的生物，可它放大一百倍呢？要搂进怀里呢？你还能不在乎？当我的蝴蝶腿都搭在你身上，你会不起鸡皮疙瘩么？”
“还好吧，你尽量少变不就好了嘛，人样挺好的。”萧辰略微勾唇，说的简单且轻松：“而且你也要给我点时间接受吧？至少刚才我面对大蝴蝶的时候，没跑。”
“所以你就认为，这是喜欢？”我摇摇头：“你的生命才经历了一点点，没必要如此冒险，找个人类，传宗接代更好。”
“说实话。”萧辰长出一口气，转头看我：“我根本不打算有下一代，所以无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能生育与否，我都可以接受。”
“不要下一代？”我听了很震惊：“传宗接代对于你们人类不是很重要的吗？”
“你觉得，我会为了我那个所谓的爸爸想要很多下一代的理由，去传宗接代么？”
“噗……”我无奈的笑了：“果然是小孩子的想法，你以后就会知道，其实父母的做法怎样真的很不重要，你没必要去怨怼，只需要在他们在世的时候，多留些问心无愧记忆给自己才是。”
他没理会我的苦口婆心，看着我，得意的笑：“而且我知道，你应该是能生育的。”
“……”我诧异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当初我吓唬你让你怀孕的时候，你在害怕，证明这是可能的。”他眯着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我：“而且，楚灵偷偷告诉我，你是一种雌雄异体的动物，只是没想过和人类交配，所以故意没幻化出性别来。”
“不……”我惊讶，楚灵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们两个说悄悄话原来是在说这个？！
我更加惊讶，那就是……那个神婆一样的楚灵，是知道我跟着萧辰的！所以故意小声告诉他！
“这虽然和我开始想象的有病的人不同，但……”萧辰轻笑了一声，又接着说：“她说，人类和灵物是可以繁殖的，所以只要你怀孕，性别就永远定格在雌性，再也改变不了。”
“她……她胡说！！”我立刻站起身来：“她骗你的！不是这样！”
“不然现在就来。”他一伸手，就扑倒我，狡黠的盯着我的身上试探：“我不介意每个可用之处都试试看。”
“不不不不……”我慌忙的打断他：“你别这样……我……我还没有同意……你……我没见过人类交配！不要吓我！！”
“……”萧辰哑然失笑，把我抓起来，用唇对着我的唇，吮吻了几下：“看你吓的……等你能接受再说，也行。”
我看着他狡黠的眼睛，感觉自己一头的汗：“我……我接受不了……”
“能不能接受以后再说。”他唇角的弧度，看起来竟有点讽刺：“有人告诉我，你是个除了吃，就只想着交配的动物。”
我尴尬的抿唇，想起楚灵对我的评价，她说，我的智商并不是很高，脑袋里只有吃吃吃和交配。
这么久的时间，我除了修炼灵气，就是被姜宇追的到处跑，说实话，吃吃吃的确是我的爱好……交配这事儿，没试过。
不敢保证，和人类会有个愉快的交配状态，会很可怕吗？
“唉……”短暂的沉默之后，萧辰无奈的摸了摸我的头：“好吧好吧，你会看的到我的努力的，无论你是人是神我都喜欢你，我会尽力保护你的，你看，我也是能帮得上忙的对吧！”
我并没有说话，心里默认了他也是有用的，但更诡异的是，我开始好奇……人类是怎么交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