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嘎吱吱地响。
刘郁坐在车里,手边摸着黑肌美少女张琴动人的娇躯。
此女皮肤柔光顺滑,微微带有凉意,于男子来说,的确是无上的恩物。唯一缺点就是皮肤黑了点,不大适应大殷众多人的审美眼光。
收获此女,只是一个意外。
怀中少女是万难想到,刘郁是要利用她修炼百毒真经。
百毒真经威力十分强大,但缺点也是如此。
世人以为百毒真经是纳百毒为己用,其实是错误的。
百毒真经是炼化百毒为己用。
毒,毕竟是毒。
本质还是对人体有害的。
再怎么样的小心,也是如此。
若是小毒,那毫无用处,而大毒,自己先就受不了了。
所以,需要炼化。
就好比一个人开始服微量的毒。
那他有两种下场。
一是毒性越来越重,积小者为其大也,自然有朝一日毒发起来如山崩海啸,其势,不可挡也。
还有另一条路呢?
那就是,身体渐渐,适应了这种毒,这毒在人的身体里,融入到了这个人的身体循环系统。
从此对这种毒免疫。
比如种痘。
可以预防天花等疾病。
就是这个道理。
刘郁所修百毒真经最困难的,就是这门神功要求多。
不仅要免疫天下诸毒伤害,还要化毒为宝,把毒化成自己需要的特殊力量,修炼成一门神奇的百毒罡炁。
这样,一来可以利用百毒淬炼刘郁自己的身体,又可以恃毒行凶。别人想对付他,先问问他那一身的毒再说吧。
这就使得刘郁修成百毒真经十分困难了。
要知道,那,毕竟是毒啊。
虽然刘郁身怀本命蛊。
拥有常人难想的抵抗力。
但也不是说他就可以视诸毒如无物。越是到了后面,刘郁所要汲取的百毒,毒性也就越来越烈,越来越厉害。
就和走钢丝一样。
开始几步,犹有勇气,但最困难,最危险的,就是走到了后半段。
那最后一半的路程,才是真正考验人的。
而有了这个黑妹子,刘郁就可以把她当成人蛊。
将她炼成毒人。
毒人。
是天罗神教秘传之法。
据说是毒人一成,天下无敌。
但实质上,毒人只是修炼百毒真经不可得而后的衍生物罢了。
炼出个毒人,就可以通过毒人淬取百毒以炼神功。
那毒人,是副加的。
本身其实是价值不大的。
正想得美,外有响动。
下一刻,这嘎吱吱的马车里钻进一个人。
“东家!”
老丁在外叫。
“该死!”
闯进来的人怒喝一声,没想到以自己的身手,摸入一辆马车中,居然还是失败了。
“李仙子?”
刘郁籍车中摆的一盏暗灯看出来人。
赫然是李贞丽。
毒手贞娘李贞丽。
李贞丽犹是一袭保守的道袍,但发髻有些散乱。
她头脸上,光滑的玉容竟然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好闻的清香顿时扑面而来。
刘郁闭目一吸。
李贞丽原本是大怒,想要一掌毙了这个登徒子。
她在江湖,两个字。
一个毒。
一个贞。
最恨的就是花心大少浮莽少年。
这种看到美女就想歪歪的登徒子,她是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杀一个阉一个。
只不过她也认出该人。
正是最近风头正劲的南王郡马。
“没事,没事。”
刘郁对外面老丁交待两句,回对李贞丽道:“有人追杀你?五殿下吗?”
李贞丽诧然:“你怎么知道?”
她自己都不太清楚,虽然隐约觉得就是这样。
不然不能解释督察司突然向她下手。
如果五殿下不能庇护门下,那还是可以和太子一较高下一争短长的五殿下吗?
但督察司还是下手了。
那里面的内容,不问可知。只能是五殿下放弃她了。而且她也明白,她那个脾气性格,在五殿下招揽的人中,并不得意,大多数人都是排斥她的。
有嫉妒她本事高的,也有受不了她脾气臭的。
又或者,还有别的原因。
“猜的。”刘郁表情淡然,十分随意,言语笑谈,轻描淡写,仿佛那只不过是一桩极普通的小事。不值一提,不必挂心。
“有人追杀你?”
刘郁似笑非笑。
远处,脚步声响起。
李贞丽盯刘郁看。
她心高气傲。
要她开口求救,死都办不到。
“停车,督察司办事!”
人,要来了。
李贞丽慌张起来。
她武功虽高,每一个督察司高手都不是她的对手。
但这些督察司的高手都知道该怎么对付江湖中人。
没一个上来和她死打硬拼的,而是在织网,织一张天罗地网。
后面追,前头堵。
有本事你就跑。
但北都虽大,却也不是无穷无尽地。
只要你逃不出北都,总会给发现,总会给追上。
到时怎么办?
还要不要吃饭,要不要喝水,要不要睡觉,要不要休息,要不要排泄?
结果,不言而喻。
李贞丽总有受不了的时候,总有跑不动的时候。
或者说她总有给追上,截杀的可能。
到得那时,她武功再好又能怎样。
筋疲力竭,还不是要完蛋,要束手就擒。
到时,天雨姬说的那些个惨事,就会一一印证。
除非她立时死去。
但她素来强硬,不走到真正的绝境,又岂会自尽了事。
就在她为难的时候,刘郁欺身将近上来。
“你要干什么?”李贞丽亮出一篷芙蓉金针。
此针淬有剧毒,非同小可。
刘郁拈过一枚,刺破皮肤。
赞道:“不俗。”
他修百毒真经。
虽然还谈不上真正的百毒不侵。
但区区一枚芙蓉金针的毒性,能够毒死十人,却已经不可能毒到刘郁了。毕竟,一枚针,上面的毒再毒,又得能有多少?在他百毒真经的催动下,一点点被镇压,炼化。
“怎么可能?”李贞丽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听我的,不然你麻烦了。来,先把鞋袜脱了。”
“什么?我杀了你!”
“停车!”
一群女督察司的督司围过来。
张网以待。
显然,她们觉得,判断,人,就在这车里。
她们有专门的轻功手好掇在李贞丽的身后。
每一个大的变向,都会放出明火烟花。
所以李贞丽虽逃,却始终逃不掉。
她的逃亡大至路线始终被督察司掌握。
“这是谁的马车,主人是谁?”
天雨姬来了。
她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
督察司虽强,也不是肆无忌惮。
这辆马车,跑起来嘎吱吱地,但上面打得是庆国公府的灯笼。
像这种勋贵之家,彼此面子还是要给的。
在没有确凿证据下,随意侵犯勋贵,督察司也是要麻烦的。
不过,庆国公府早已经没落,这个时间段,庆国公府的人,这里是指有资格用马车的,要么在妓院里寻欢作乐,要么在家里闭门不出。所以,这里面可能有文章。
“咦?”
车帘挑起,刘郁探出头来:“是督司大人啊。”
“是你?”
天雨姬对刘郁有浓浓的恶感:“下车,检查!”
刘郁脸上顶了一个黑眼圈,道:“自己进来,我忙啊。”
回头,又发出叽叽的亲嘴声。
天雨姬闭目片刻:“南郡马,你这样,郡主她知道吗?”
刘郁脸再露出来。
上面多了三道指甲抓痕。
“她第一次身体不适应,要不我至于出来打野食吗。”
这混蛋到底在干嘛?
不过,天雨姬知道,皇室对勋贵,又或者是如刘郁这样的人,抢男霸女的事,并不在意,甚至暗暗鼓励,也不好说什么。
说来说去,刘郁怎么样也是他和南王府的事,别说她了,皇帝都插不上手。
她伸手。
把门帘子拉开了一小截。
虽然只能掉到一隅,但这本就不是多大的马车,一隅也就够了,知道藏不住人就成。
不仅藏不住人,也实是不能再藏人了。
这一辆车,正常两人,现在则是仨。
其中一个还黑漆漆的。
这么丑,这口味也……天雨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至于另一个。
人被刘郁压在身下,看不清楚,但一双光着的足脚还是可以看得分明的。
那浑若天成的雪白玉足,堪称天足中的极品。
每一根脚趾都是艺术。
这厮倒也是好福气。
天雨姬放下帘子。
挥手。
恶心啊。
什么人。
男人什么的,果然都太讨厌了。
“快滚。”
天雨姬气得连礼仪也不讲了。
马车走了。
车中。
刘郁和李贞丽分开。
李贞丽一连穿鞋袜,一边道:“为什么让我脱鞋袜?”
她感觉刚才那样不是已经够了么,刘郁盖在她身上,啃他自己的手背。这不就够了么。你早这么说,是这么回事,我至于打你的眼,抓你的脸么。
非要,非要,把我鞋袜脱下来。
还把一截腿子都要露出来。
刘郁嘿嘿笑着:“当然是占你便宜啦。”
“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
李贞丽气坏了。
不过她知道,应该不是那么简单轻浮的理由。
刘郁道:“拜托,你以为那是谁,督察司的狠人,你不露脚,她非要看你的脸才罢休,你说是给她看你的脚还是你的脸。”
李贞丽明白了。
她一直在逃。
天雨姬自然不会想到,一个方才还在逃跑的人会赤着一双足。大殷,传统观念是,看屁股也不可以被看脚。
当然,这是指缠足的。
李贞丽一来不缠足,二来也不是大家闺秀的小姐,而是一个江湖人,还在黔中生活了一段时间。某些观念实际上还是开放的。被看了脚,并不是什么失贞行为。
不过这也是刘郁为了救她,不然她早一剑杀了刘郁。
“我欠你一命。”
她说。
转身就走。
“到哪儿去,你跑不掉的。”
李贞丽道:“你……”
却也知道刘郁说的是实情。
刘郁笑了:“往北。”
马车转道,向北而去。
李贞丽道:“你这是……”
刘郁道:“北都营造,森严无比,除非你可以飞过城墙,不然是出不出去的。你出不去,迟早是要给逮到,我又怎么算救了你?当务之急,是要出去,我能做的,也就是帮你出去了。”
李贞丽道:“你能帮我出去?”
刘郁淡然一笑:“自然可以,你们这些混江湖的,就是不爱动脑子,老是打打杀杀,不会谋定而后动。北都再怎么森严,但也是要排弃废水的。建城时,排水洞易遭到攻击,所以非置大营于其旁不可,我们这是往北走,在京营的大营外,北墙下,会有一些通往城外的排水洞,可以出去,只是气味难闻,你却要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