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殇感到那杯子入手清凉绵柔,琥珀色的液体荡漾着一股沁人心脾的甘醇,不由得口舌生津。端起来先是微微品了一口,感觉入口香醇、香甜悠长,忍不住一口喝了进去,让这股甘甜在口齿之间慢慢消散。
随后,感觉一股清爽之意从头顶直灌而下,全身说不出的舒畅。不禁问阿布道:“好美味的酒啊,这是什么酒?”
阿布见秦殇对此酒如此褒奖,忍不住自豪的道:“怎么样,喝了这个酒之后,你是不是感觉以前喝的那些酒跟洗脚水一样啊?”
秦殇给了他一个白眼,道:“行了,知道你们这酒好了,快说说是什么名堂?”
阿布也不卖关子了,端起酒杯在眼前晃了晃,道:“此酒名为女儿香,是我们族里未出嫁的少女们采集深山中的鲜果、蜂蜜,还有灵芝等药材,经过十八年酿制而成的。是在每家有女儿出生时,她们的姐姐妹妹们便会为她酿制此酒,直到她出嫁的时候才启封。平常可是根本喝不到的,只是每家每户酿制这些酒的时候,都会多酿一些,我们用一些上好的布匹、猎物、熏肉等换将回来。”
秦殇笑嘻嘻的看了看里面的几个酒坛子,道:“我们是不是兄弟啊,阿布?”
阿布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也告诉你,就两个字——没门!”
秦殇道:“算了,就当你这个朋友交错了,这么小气的,连几坛子酒都舍不得。”
阿布皱了皱眉头道:“哎,就知道被你盯上就没办法了,得了,两坛,多了没有。”
秦殇伸出一个巴掌道:“五坛,少一个也不行。”
阿布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坛,多一个也没有,你要是不满意这就请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就当没我这个朋友。”
秦殇知道这一定是他最大的让步了,便笑了笑道:“这还差不多。”当下走到几个坛子跟前,手一招就少了三坛。
看的阿布瞪大了眼睛道:“我靠,你会变魔术啊,弄哪里去了?”说着还在秦殇身前身后找找,似乎想搞清楚他到底使用了什么障眼法。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心想这么大的几个坛子不可能说藏就藏了啊,指着秦殇道:“你要是告诉我你把东西藏哪里了,我再送你两坛怎么样?”
秦殇道:“看来我是交友不慎啊,刚才你要是早点说要多给我两坛,我不用你说就给你详细的掩饰一下这个戏法,可是现在嘛?哥涨价了,三坛,否则就算了,反正我已经有了两坛。”
阿布气呼呼的,似乎内心正在挣扎着,最终下定了决心,道:“好,一言为定。”
秦殇嘿嘿一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可看清楚了啊。”便继续走到那几个坛子跟前,手一招,三个坛子就活生生的从眼前消失了。
阿布愣愣的看着地上几个坛子印,吼了一声道:“不行,我没看清楚,再给我演示一遍,否则我们从此分道扬镳。”
秦殇道:“那就再给你看一次,最后一次了啊,再想让我表演我又得收费了。”当下手一扬,一个坛子出现在阿布的脚下,手再一招,坛子又消失了。秦殇笑道:“看清楚了没有啊,如果你再加几坛酒,我或许会考虑再让你看会猴戏。”
阿布沮丧的摇了摇头,道:“算了,再看下去我就该倾家荡产了。虽然我没搞清楚你怎么弄的,但是我迟早会研究明白的。”
秦殇见那黑瘦男子走过来了,知道是已经安排好了,便道:“那你就好好研究吧,争取早日修成正果,阿米豆腐。”
阿布哼了一声,转身与那黑瘦男子交谈了几乎,对秦殇众人道:“好了,车子已经准备好了,3个小时候我们就会到达目的地了。各位,动身吧!”
秦殇到了外面,不由得再次感叹了起来,因为阿布准备了两台悍马车,还是那种超豪华版、高配的那种,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不禁对他所在的寨子感到更加好奇。
一路上,秦殇与张璐、衡山一冰尽情领略江南的山水风光,看不尽的茂林修竹。因为他和张璐两人都算是修道的,本就喜欢亲近自然,从大自然中感悟天道至理,因为便更觉心旷神怡,恨不得抓住每一丝微风、每一缕泥土好好亲近一番。
而衡山一冰是倭国人,虽然不缺山水树木,但见到一眼望不到边的层峦叠嶂、秀林丽水,一双大眼睛也是咕噜噜的转个不停,显然也很快乐。
虽然要三个小时的路程,他们也是一下飞机就在赶路,但却没有一个人觉得累,反而个个神采奕奕、连眼睛都似乎不舍得眨一下。
很快眼力非常好的张璐就看到了前面一片吊脚楼建筑群,那古色古香、又充满自然韵味的建筑风格靠山面水,与周围的群山绿水极为融洽,带着一丝神秘气息,又让人感到非常亲近,相必这便是阿布所在的寨子了。
便转头看向阿布,却见阿布紧皱眉头,眼神和脸上都没显露出丝毫的近乡情怯的感觉,反而有股怨愤,还有淡淡的杀气。
秦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是什么寨子?”
阿布轻呼一口气,道:“这是严家寨子,过去再有10里路就到我们瓦家寨子了。这也是一个古老的寨子,看见那座山头上的一个大老虎雕塑了吗?”
秦殇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点了点头道:“老虎旁边那人是谁啊?”
阿布似乎开始回忆,悠悠道:“这里的人们都管他叫虎王,传说他小时候有外人侵犯寨子,整座寨子的人都沦为了奴隶,他却偷偷的跑了出去。被一直老虎叼走,还将他喂养大。他力大无穷、智慧过人,在18岁的时候,毅然踏上了归乡的征程。仅仅靠着一人之力,便赶走了外来的侵略者,解救了全族的人,后来大家尊称他为虎王。”
秦殇赞叹道:“有勇有谋,经历传奇,怪不得能成为王者呢。你们瓦家寨子的人也跟他们是一个族人吗?也信奉虎王吗?”
阿布撇了撇嘴道:“以前或许是一族人吧,只是我们现在不信奉虎王了,而信奉枪神,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听到他似乎对这个严家寨子的人有些看法,秦殇便暗暗留了个心眼。又听说他们信奉枪神,想必就是因为那杆弑神枪的存在吧。
严家寨子比想象中的还大了一些,至少占了三个山头,不过他们所走的路是最短的一条,因此半个小时就穿过去了。隔着山这头,已经隐隐能够看到前方云雾缭绕的半山腰上如雕梁画栋般矗立着很多与严家寨子建筑风格相差无几的吊脚楼,看来这才是真正的瓦家寨子。
突然,秦殇感觉身体中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似乎就像自己的血脉在随着什么跳动一般。再看向瓦家寨子的方向,突然感到寨子上空的空气似乎凝聚成了一杆煞气昂然的大枪,在不断的呼唤自己。
他忙问张璐看到寨子上空有什么东西没,张璐看了看,摇摇头道:“没看到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东西啊,只是觉得煞气很重。”突然奇怪的看了秦殇一眼,又道:“就跟你发狂了的时候身上的气息差不多。”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自己不知多少次被秦殇在发狂的时候摧残过,脸上竟浮现出一片美艳的红晕,旋即低下头去。
秦殇没有注意到这点,只是觉得自己这一趟看来是来对了,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解开弑神枪的秘密。而且他也有一种预感,这次一定会发生一些惊天动地的事,但是却不知道是好是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了山脚下,车再也开不进去了,几人便下了车,向山顶望去。只见中间一座山峰高高耸立,半山腰上及其险峻之处却稀稀拉拉的坐落着几个凉亭,像是即将干枯的树枝上挂了几片树叶一般,给人一种萧瑟肃杀的感觉。至于山顶是什么,在山下却是看不到的。
司机将车停在了旁边一个用葡萄架搭成的停车棚里,掩住了最后一丝现代化的气息。
远远的,秦殇就看见眼前这条直通山腰的岩石道路上,飞快的下来两个年轻人,头上都裹着色彩绚丽的头巾,袖口宽大、裤脚大而短,很有异域特色。
就在车停好不久,两人已经到了近前,都是黑黑瘦瘦的,跟阿布的身形肤色差不多。他们见了阿布之后直接跪倒在地,双手举起向天空叽里咕噜的说了什么,随后拜了下去。
阿布硬生生的受了,直到两人跪拜三次后,他才说了句“苏瓦”。看来应该是起来或者平身的意思,因为在这个词之后,两人才站起来,面带欢喜之色的看着阿布。
阿布拉了拉两人的胳膊,笑着说了一串鸟语,还看了看秦殇。这两人便半跪在地、以手抚胸,向秦殇叫道:“哈那瓦!”
秦殇不懂是什么意思,忙将两人扶起,也学着阿布说了句“苏瓦”。谁知两人噗通一声跪倒,口中叽里咕噜的又开始了鸟语,面色还非常焦急。
秦殇忙向阿布投去了求救的眼神,阿布笑了笑对他们说了两句,他们才起身,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