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喘不过气,如同溺水之人,无论怎么扑腾,都是徒劳,身上的锁链连接在水底,他逃不掉的。
云离再醒来时,床上只有他一人。
柔幔轻帐,金纱垂荡,雕花窗棂,珠帘衔花,一切都很陌生,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又换了地方。
“哗啦啦………”
耳边传来水声,他下意识的弓起身子,用狼的直觉感受一番,气息温和,并无危险。
“你醒了。”垂花帘的屏风后,传来一道清冷之声,凉淡而熟悉。
他弄出点声音表示回应。
“过来。”
云离听不懂,一动不动愣在那,眼珠子转到一旁的两盘糕点上,兴奋的跃下床,端起食物就啃。
“过来。”里面又传来了那道声音,他依旧没反应。
君轻等了等,玉手一抓,跃出浴桶,孤零零的浴桶旁溅出了杂乱的水花,她粗粗裹上衣袍走了过去。
少年吃得满脸碎沫,像只贪吃的小花猫。
君轻走到桌边把人抱在怀里,云离只不适应的扭动两下,继续囫囵而食。
他拍了拍对方后丘:“一觉醒来,你倒是把我教的的全忘了,下床也不知道穿衣服。”
他呲了呲牙,愤怒的扭头,似乎对她的举动很不满,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君轻夺过剩余的半盘糕点,伸向远处:“我说过,我不喂,你不能吃。”
云离这次彻底恼怒了,原子弹当即爆炸,一口咬住她脖颈。
“喂不熟的白眼狼。”她一把将人扯了下去,用镣铐扣住他双手,扔进水中。
天旋地转间,浴桶外又多了些水渍,隐约能看出一个弧形。
云离呛得猛咳不止,眼尾泛红,一头墨发湿漉漉披在身后,与瓷白的肌肤交相辉映,脸上因愤怒而起的粉色如同惊艳的点缀物,容色绝艳。
“老实点,我可不管你听不听得懂话,即便是只货真价实的狼,也该有察言观色的本能,而你却什么都不懂,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
君轻按住他将起的身子,饶有趣味的欣赏他此刻的模样,最原始的,不带任何修饰的,就连思想都是纯粹得毫无瑕疵,没有被这个世界玷污。
“璞玉,还是得自己雕琢才好。”君轻挑起他下巴,拿过毛巾一点点给他擦拭起来,动作温柔得有些变态。
云离挣扎几下,浑身都被热气蒸腾出嫩粉色,沾了水的睫羽显得他整个人楚楚可怜,他盯着她望时,像只乞求主人怜爱的小奶狗,如果忽略掉他周身散发的不满情绪。
君轻摸了摸他脑袋:“乖,听话了,想吃什么都有。”
意外的,少年停下了反抗,也不知是听懂了“吃”还是享受被人顺毛的感觉,他软软哼唧一声,眯了眯桃眸,在对方掌心蹭了蹭。
“果然得无时无刻管着,不记教训。”她摇摇头,撩起温水淋在他身上。
此刻已然是第二日的下午,某兽花了一晚上时间卷走了整个俞城的炸鸡,偷鸡贼的称号无封自成,坚不可摧,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