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不大,大家伙住的都挺密集,雷家忽然抬回来一个男人,没一刻钟的时间,全村人就都知道了。
老人小孩儿还有些不务正业的年轻人扎堆的往雷家涌,挤在她家门口看热闹。
雷珍她哥将人扛回来的时候,就把自个裤子给男人换上了,自己则是穿着花短裤,打着赤膊。
男人身上虽然有裤遮体,但赤果的上半身还是将门外看热闹的村民吓得倒抽一口冷气。
触目惊心的伤痕纵横交错,皮肉翻红,血水流湿了他身下的床单,有些胆子小的孩子只看了一眼就吓得哇哇哭叫起来。
雷珍一刻也不敢耽误,把人送回家后,马不停蹄去请村里卫生所的大夫。
大夫拎着药箱火急火燎赶到雷珍家一看,顿时也被这个男人身上的重伤给吓到了。
简单一番检查后,确定男人只是外伤吓人,并没有要命的内伤后,才算松了一口气。
“雷鹏,你帮我把人扶起来,我要检查一下他背上有没有伤。”
雷珍哥哥长得黝黑强壮,扶着男人肩膀轻轻往起一抬,就把人给扶了起来。
还好,背上的伤,没有正面那么骇人!
大夫光是帮男人包扎伤口,就用掉了村卫生站里所有的绷带和伤药。
雷珍妈过意不去,赶紧回屋拿了一沓红票子出来,塞进卫生站大夫的口袋。
大夫说什么也不收,只道太多了,买药也花不了这么多的钱。
雷珍妈按住大夫想要掏钱的手:“他这一身伤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了,送佛送到西,既然人是囡囡救的,我们就得把人救到底。以后还要多麻烦您来帮他看看,这些钱就当是以后的药费和路费。”
大夫拗不过她,只好收下。
这时,门外看热闹的村民们眼神忽然就变了,小声嘀咕:
【雷家还是有钱,那么一沓票子,少说也得一千。】
【我看起码三千!】
【她男人这辈子的牢饭是要吃到死了,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嘿,我给你们说,我可是见她经常上那县里的合作社去取钱,你们猜,她是不是在外地有个姘头?】
“呸呸呸,光天化日的,你们这样编排人家孤儿寡母像话吗?人家用你钱啦!小珍天天去我那店里上班赚的不是钱?一天不去打鱼晒海带,就扒着别人家这点儿事!风水轮流转,小心霉运哪天就走到你家头上。做人还是要积点口德!!!
一个黝黑的年轻汉子虎虎生风的一通怼,雷珍家门口的吃瓜群众顿时散了个干净。
这时,雷珍才发现傅清到了,笑眯眯的出来迎。
“傅哥,你怎么来啦。”
“员工受伤,做老板当然要来慰问慰问。”
雷珍脸一红,“傅哥,不是我,你搞错了,是我救回来的人受伤了。”
傅清一副责怪的模样:“那你就不能给我发个微信,还让别人来给我带话,话又说不清楚,吓得我关了店就赶来了。”
“啊?”雷珍有点懵,她去卫生站叫大夫的时候正好碰上赶去县城开工的大牛哥,让他给傅清稍句话,说自己请一早上假,结果这人是把话给她传错了?
雷珍一阵懊恼。
雷珍妈看到傅清来了,热情的把人往屋里请。
“小傅你快快进来,外面太阳大。”
傅清敲了下雷珍的脑瓜子,好笑的走进屋里。
雷家家庭条件不好,只有两间小屋,家里三人不够睡,只好在堂屋里架起一张床,平时这床边都有帘子拉着,如今那上不仅多出一个人,还是个男人。
傅清不免多看了他几眼。
怎么觉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