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就在李一水干枯的手掌即将靠近麒麟种子的时候,只见陈尘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原本平放在身侧的左手轻轻抬起,随即朝着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拍了下去。
眼看陈尘挥过来的手轻飘飘地没有一丝神力,李一水眼中闪过三分不屑,七分愠怒,对方这种无知小辈,竟然敢向自己动手。
可接着,李一水的面色突然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对方出手到处都是破绽,可不知为何,他竟是无法挪动丝毫!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了起来,眼看李一水吐着血水向后跌落而下,围观的修士一下子惊的合不拢嘴。
“这年轻人到底什么来头?难道比李一水还要强吗?”
“比起这个,我更关心为什么李一水没有躲避,你看那两颗牙……”
“我怎么觉得这是幻灭宫的人造势呢?”
“你你你……”李一水一张嘴,又吐出几颗牙齿,他本就干瘦的脸一下子瘪了进去,“贼子好胆!看老夫如何收拾你!”
只见李一水长啸一声,周身神力震荡,将其原本仙风道骨的模样破坏的一干二净,但李一水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在这么多人看着的情形下,对方居然敢打自己!
这已经不是打自己的问题了,分明是在打幻灭宫的脸面!
只见李一水法决捏动,伸出一根指头朝着陈尘虚空一点,然而还不等其神力涌动而出,那陈尘竟是又一次轻飘飘地走上前来。
“啊……”李一水惨叫一声,以他修行的境界来说,及时几近走到生命的尽头,但体质要比大部分人不知强多少倍。饶是如此,竟是没办法抵挡对面的掰扯。
只见陈尘伸出两根指头,将李一水迎面而来的指头缓缓夹住,继而微微用力,那李一水便疼的说不出话来。
“快放了李前辈!”
一位源术古世家的年轻人见状立即喊出了声,可这种话却是让他觉得有些别扭。
“不是他先动的手吗?”陈尘瞥了一眼不停倒吸冷气,因为疼痛将身子扭动的李一水,他没有放手,反而淡然道:“为什么我要放了他?”
那年轻修士一时语塞,事实还真的如对方所言。
南宫奇总觉得事情不简单,李一水的实力如何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对方仅凭两根指头就能解决掉他,这让南宫奇眉头不由一紧。
南宫奇将周围世家圣地的圣子圣女环视一圈,他会是哪家圣地的圣子呢?
虽然有些疑惑,但南宫奇还是不想就此放过麒麟种子,他连忙换了说法,上前对陈尘道:“小友,虽然你输了,也不能当街行凶啊,万事以和为贵不是吗?”
“是你输了。”陈尘依旧如是所言。
“小友用这种方法来折辱老夫,老夫难以信服,既然如此,麒麟种子老夫就不要了。不过还请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南宫奇摇了摇头。
“你这贼子真不知羞,就算你赢了也胜之不武,快放了李前辈!还有快把麒麟种子交出来!”源术世家的人一口咬定,神兵无价,只要这样就算是他们赢了。
四大源术古世家在北域根深蒂固,其影响力不言而喻,许多大门大派在很多地方都会求的上他们,很多有“交情”的人肯定会出来帮他们。
“交出麒麟种子,你们已经输了。”
“胜之不武胜之不武啊!”
“虽然这样,但是明显是小友你输了,赶紧给南宫宗师赔个不是,这事就算过去了。”
“万事以和为贵,不如听老夫一句劝,小友你既然这么想赢,不如把麒麟种子拿出来,这事就算你赢了,如何?”
源术古世家的年轻人与他们的“故交”纷纷开口,虽然听起来像是在为陈尘说话,但实际上却是在给对方施加压力,不管输赢如何,只要麒麟种子到手其他关系并不大,更何况以后还要跟源术古世家有所联系,面子上的忙不得不帮,不过一句话的事,又不腰疼。
如此局面,自然有人看不进眼,“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不知廉耻的人!”
两方各执一词,当场争执了起来,不过绝大多数却是在这里看着热闹,毕竟事情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可笑!”
就在这时,场中突然无声无息的多了一道身影,待众人看清,竟是去而复返的赤龙道人,其站在原地,犹如一尊神王,让整个石园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真实不知所谓,你们知道太古王族的价值吗?”赤龙道人扫视源术古世家的人,他淡然开头,没有一点波动流露出来,但其气势却犹如一座大山,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这赤龙道人如此所谓,明显是要为这小子出头啊!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能让圣主级别的赤龙道人出头,看来来头不小。
“明明已经输掉,还要以势要欺人,脸皮就这样不值钱的么?”赤龙道人神色冷漠,背负双手,看着南宫奇,道:“如果非要以势论道理,那么我以势灭了你们,可服气?”
所有人都被惊住了,他们没想到赤龙道人竟然会如此摆明态度,分明是要为对方解决了所有麻烦,
南宫奇等人脸色变得煞白,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头,要知道这个老道士生气起来,连圣主都敢追杀,折让自己如何招惹的起?
与此同时,他们更加惊讶,这年轻人到底会是什么身份,否则以赤龙道人这般强大的人,怎么会为他出头?
难道是赤龙道人的徒弟?
看着也不像啊……
众人心中盘算,但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毕竟赤龙道人的气势实在是太强大了,只见南宫奇咬了咬牙,他低头认输,“是我输了,我愿赌服输。”
陈尘松开两根指头,随即抱拳朝着赤龙道人拱了拱手,“谢过前辈。”
赤龙道人点了点头,而后扫视所有人,眼神凌厉无比,道:“谁以后若是敢对他不利,那别怪老道不客气!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看看是你跑的快,还是老道跑的快!”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冷气,对方如此所言,竟是会这般干脆,一点脸面也不讲!
周围的人各怀心思,一时间不少人已经想着接下来该如何与陈尘打好关系,毕竟只要跟对方处好关系,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跟赤龙道人有了或多或少的关系。
有赤龙道人在身后庇护,以后做什么事都会方便不少。
李一水嘴里血水也来不及擦,他虽然恨陈尘会对自己动手,且打了自己的脸,但有赤龙道人在前,自然是不敢流露出来的。
“此番过赤龙道人出手相助。”李一水连忙俯身行礼,虽说他是幻灭宫的太上长老,但此时情势所迫,该低头还是低头的好。
“呵,若是想死,别拉着你幻灭宫一起陪葬。”赤龙道人轻笑一声。
听闻赤龙道人的话,李一水面色一怔,以对方的实力根本用不着跟自己说这些话,难道说对方其实是救了自己?
偷偷瞥了一眼身后的陈尘,李一水咽下一口唾沫,这年轻人到底是谁……
“小兄弟战胜源术宗师,一举成名,从今天起,这天底下谁会不知有你这样一号人物?今日赢下数以百万斤的源,可得请客哝。”周围立马有人跟着起哄道。
“说笑了,不过随意切了一刀,何来一举成名之说?”陈尘轻笑道,从一开始到现在连名字都不曾告诉他们,如今看变了风向,反倒一个个来想着跟自己该如何处好关系了。
听着陈尘这样不痛不痒的话,旁边的人气的牙痒痒,恨不得上去抽他一耳光,可仔细一想,事实还真的就是这样,从开始到现在,对方就还真的平平无奇砍了一刀而已。
对于这样一个来历神秘,又有赤龙道人帮衬的人,纵然是诸圣子与诸圣女心高气傲,此刻也是各自动了心思,无论对方懂不懂源术,凭借赤龙道人的态度,与之交好对自己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更何况,那人跟古风走的很近,听说古风也是有着一手好源术,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铛”
就在众人起哄的当儿,突然,无始钟又一次响了起来。
余音波及整个神城,这让所有的人都一下子紧张起来,因为这次不比之前,这一次一定会有攻打紫山的最终结果。
成,无始大帝传承出。
败,世家圣地长老死。
“吼”
突然,一声响彻天地的咆哮声从圆孔传了过来,伴随着恐怖的余威,还有一声声让人闻之骇然的惨叫声。
“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人惨叫?”
众人不解,但一个个却是变了脸色。
“吼”
又一声震天之吼传了过来,与之前的声音听起来并不相同,但其威力却同样不可小觑。
“怎么这么多兽吼声?别告诉我有很多生物来到神城中了,我可不信。”
“攻打紫山有了结果,可是这吼声怎么听起来这么渗人。”
就在诸多修士惊疑不定的时候,只听得远方传来一声惊恐的呐喊声,其带着哭腔,让人头皮发麻,“不好了,太古生物出世了!”
“紫山中攻破了,很多太古生物出来了,追杀了过来!”
接着,示警的声音一道又一道划破长空从远方穿了过来,一下子整个神城如同沸水一般乱成一团。
恐怖的太古生物出世上,且横渡虚空进入了神城,这消息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钟声连连,横渡虚空响彻于整个神城上空,但此起彼伏的惨叫以及那震人心魄的吼声,加上太古生物出世的消息,却让整个神城震动。
“吼”
又是一声莫名生物的咆哮,其声音透着一股杀伐之息,响彻整个天地之中,只此一声,便让整个神城开始颤抖起来
这种源自于灵魂深处的咆哮声很明显意味着有可怕生物出世了,一个个纷纷面色剧变,境界低的早已瘫软在地上,而境界稍高的则驾驭神虹,向天空飞了上去。
听着从远方传来的兽吼声,叶凡面色严峻,“尘哥,你听,这声音绝对不止一头。”
神城四方皆有惨叫声响起,其中的惊恐透露无遗,陈尘点了点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事,之所以来此,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准备解决此事。
毕竟辰大叔说了,因为时间不够,所以要让自己一路横推过去,为了快速精进,那么最好的方式便只有战斗!
人族强者进入紫山到底遇到了什么,众人不得而知,但陈尘却是清楚的很,与众人的惶恐不安想比,其脸上的一抹兴奋,看起来让人觉得像是一个疯子。
“轰”
一阵惊天波动从正北方向传了过来,伴随着冲天的杀气,人们看到那是圣主在与太古生物进行战斗,只见圣主一招一式,近乎震碎整个九霄。
“到底来了多么恐怖的生物?”
“圣主级别的人物都动手了,什么生物还用去想吗?”许多人脸色苍白,可想而知此刻的形式到底有多么的严峻。
“轰”
伴随着抖动的虚空,只见正西方向冲来一片浩浩荡荡的魔云,其范围之广,不知有多少里,随着它向神城压落而下,绝望的气息汹涌而出,让人毛骨悚然,不知该如何面对。
只见那汹涌澎湃的魔云之中,一只覆盖着青色鳞片的巨爪从其中探了出来,向着神城抓了一下。
见此,陈尘神色一震,因为这青色的巨爪,让他想起了之前在云海中看到浮生石的恐怖生物。
二者看起来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便是,一个从九霄而降,一个从九幽而出。
“噗”
人们眼睁睁看着,在巨大爪子下方的十几名老辈名宿一下子就被抓碎了。
一时间血舞弥漫,眼看是形神俱灭,根本无法存活。
“我的天!这到底是什么生物,为什么会如此厉害?”
这如此恐怖的一幕,让目睹这一场景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其纷纷石立当场,不知该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