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菁进办公室一刻钟过去，何凌凤与苟盛还在门口顽强地守着，他们身后已经有五六个人。
这五六个人都是何凌凤的下属，听说领导要跟李副导打擂台，过来给领导站台。
“凤姐就是厉害。”
“你才知道？”
“薇薇是最近风头最红的那个薇薇吗？”
“不是那个还有哪个？”
“那李副导真不冤。”
“谁说不是？”
……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其目的就是要把薇薇即将来《蒙面歌王》的消息散出去。别的同事一听，就知道何凌凤这次出手实在是“情有可原”。
你李菁手下的歌星不来，也没找到合适的，还不能让别人“替你”找一个？
如果是别的二线歌星，何凌凤这样做是虎口夺食，是不地道，但是薇薇可不仅仅是二线歌星，还是最近的头条明星。她能来，整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欢迎。
何凌凤这样做就是造势。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李菁还执意推荐她属意的，那她就犯了众怒。
“哟，进去这么长时间了，凤姐，这李菁还在做无谓的挣扎啊。”
“说不定正在给慕导撒娇打滚卖萌了。”
“那有什么用？节目一看收视率，二看热议度，谁请来的歌星能增加这两条，谁就上！”
“凤姐，你看李菁那一组没一个人过来，看来他们对李菁也是失望透顶。”
“要说怎么说跟对人很重要呢？我们就是跟对了凤姐。凤姐有肉吃，我们绝对有汤喝。”
“是啊。”
什么样的领导带什么样的下属，这些人能力也都有，但都额外多了拍马屁的天赋。
领导摆明是要堵门打李菁的脸，做下属的自然要把声势做足，让整个娱乐频道的人都看清楚。
门开。
李菁与秦奋两个走在前面，慕华总导演在后面。
何凌凤没注意导演脸色，就看到李菁一双好看的眼睛微红，心里爽得不行，柳腰一拧就走到李菁跟前：“李菁，不要难过，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整个节目的收视率，不是特意针对你。”
何凌凤把“针对你”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李菁闻言一愣。
“是啊，是啊，李副导，你刚来可能不太了解情况，在我们娱乐频道大家相互帮忙那是经常有的事。”
“李副导，这没什么的，没人会说你能力差的。”
“这也就是我们凤姐。”
“没错，我们凤姐一向热心肠。”
何凌凤的下属也真是卖力，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秦奋看到这场面，心道这是堵着门要打脸啊，一个个说话嗓门还越来越高，那办公区探头探脑往这边看也越来越多。
李菁真要是被撬了墙角，再当面打脸算是彻底把李菁的脸面都给打掉了。树要皮，人要脸，这样一弄，李菁哪还有脸呆下去？
得，李菁在节目组里是这么一个待遇！秦奋心道一个好，这样李菁就会拼了命的服务夏梦这边。夏梦与电视台、栏目之间的事，李菁会安排得妥妥当当。
秦奋当下轻笑一声，道：“慕导，你的这些同事看起来很团结啊。”
慕华脸色铁青，看到何凌凤这么多人在门口，哪里还不明白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这可真给自己长脸。
“你们在这干什么？一个个都很闲吗？都给我滚！”慕华一瞪眼，直接就让这些人滚。
众人闻言一愣，一向温和的慕导怎么突然翻脸？
“慕导，他们也是好心。”何凌凤脸色微变。
“何凌凤，你别说了，人家李副导怎么做，轮的着你多事？！别在这现眼了。”
什么？何凌凤心中一阵憋闷，眼睛瞪大。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她想过有个万一，但是现下还有比那薇薇更红的吗？
更红的大咖她也都梳理过了，他们都不会来啊。
万无一失的打脸，怎么就变成被打脸，这太诡异了，太不可思议了。
一瞬间，何凌凤羞恼之火攻心，大声道：“慕导，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也是看李菁刚来，不熟悉情况才帮她的。”
慕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这事不要再说。”
“慕导！”何凌凤嗓音有些尖锐，“您要考虑慎重啊，李菁推荐的人能跟我推荐的能比吗？”
“是啊，那可是薇薇姐啊。”何凌凤的一个忠心下属小声嘀咕道。
“你们还在这干什么？”慕华冲着何凌凤身后的人大声道，“再不去工作，你们就不用工作了！”
苟胜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说道：“慕导，咱们刚刚不是都说好的吗？”
慕华脸色一沉，心道你家主子在记者招待会上耍的那些手段谁看不出来，不过是出于节目收视率的考虑，慕华才虚与委蛇，现在有了夏梦，而且听秦奋说美貌如昔，慕华自然是站在夏梦这边。
这个时候，方怡薇也就显得越发的丑陋可鄙。
更重要的是，秦奋并没有保证夏梦一定会来。
很显然，夏梦对那昔日闺蜜方怡薇也是很有意见，因此，他需要当着秦奋的面表明态度。
“没有签约，怎么能说都说好呢？”慕华一瞪眼，“李菁推荐的这位，我是非常满意，还担心请不来人家。”说到这，慕华故意停顿了一下，“为了表示我们的诚心，我们栏目组出一千万！”
秦奋有些纳闷，怎么这慕华导演就把价码给散布出去。
李菁眼睛一亮，知道这是慕导当着众人的面表决心。也就说，他不会想着夏梦，又惦记着那个方怡薇，他是决意要拉夏梦进节目。当然，他还有另外个想法，那就是借眼前这些人的口把“一千万”的消息散出去。
《蒙面歌王》栏目组给其中一歌手开出一千万的天价，这消息一旦得到确认，足以登上各娱乐版的头条。
姜还是老的辣啊！
“何凌凤，我谢谢你的关心。”李菁微微笑道，“你也不要气馁，薇薇上不了首发，下一期打擂歌手总是可以的。”
何凌凤脸色更白起来，李菁居然在施舍她，可怜她！何凌凤正要放出一两句狠话，苟胜见势不对，脸面说道：“只要价码合适，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开玩笑，现在《蒙面歌王》是松江卫视全力打造的综艺节目，准备争夺本年度综艺节目前三甲，推荐力度有多大可想而知。即便是方怡薇上不了首发，后面上一样能获得不少关注。
何凌凤见苟胜服软了，眼前一阵阵地冒金星，险些气晕过去。
关键时刻，这家伙居然不跟自己站一头。
就在这时，何凌凤看到慕导看了李菁一眼，双目中尽是赞赏之色，身子就有些哆嗦。
“行啦，你们这些人就是八卦，热闹也看完了，还不各回各位。”李菁说完，又冲慕华说道，“慕导，我送秦先生。”
“好的，好的。”慕导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跟秦奋握手，“希望尽快听到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