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苓笑着拍了拍阿瞒在身后环着自己的手,示意阿瞒放松一点,然后就回过身去朝着阿瞒说道:
“好了好了,我本来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的,可是没想到阿瞒你竟然这么离不开我,那就只好再让你跟我分担一些事情了。”
阿瞒点点头,眼神之中虽然还有些疑惑,但是面上还是一副乖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一下。
司马婧苓在面纱下,将自己的嘴角又微微挑了起来,随后便伸手将自己脸上的面纱揭了下来,转而就极为快速地在阿瞒的嘴上亲了一口。
阿瞒一下子就愣住了。
要说起来,他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被司马婧苓亲了,但是唯独这次的感受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也许是今日他的内心情绪起伏过大,所以才会将自己一直外在竖起的外壳卸下了一瞬。
也就是在这短短的一瞬,他就被司马婧苓给撞了进来。
他对司马婧苓是有心意的。
可是他心中的这份心意,还没有让他能够完全坦然在司马婧苓面前。
他呆呆地将用自己的手指摩挲上自己的嘴唇,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的心一直在“砰砰”跳着,比以往都要跳得更欢,更为激烈。
他以前曾经听过母亲给他描述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那还是一次一年一度的秋围之猎。
按照北傲国的传统,每年的秋天,全国上下都要进行一次秋围之猎,以此来表示对天神与自然的感谢。
这也是北傲国境内唯一一次与民同乐的时机。
在这一天,全国上下不设禁令,不论身份,只论技术。
只要是报了名的,就可以在马场中尽情驰骋,尽情涉猎,而且在这一天狩猎的越多的人,还会得到北傲国皇帝亲自给予的奖赏。
他那个时候,已经能够举起一张小小的弓了,于是便直接跟着自己的父母来到了秋围猎场。
他们一家其实并没有什么争强斗胜之心,在其他人都争着抢着要拿一个好成绩,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现的时候,他的父亲却乐在其中,只是把这个猎场当作了一个放松以及趁机向自己的妻子表示爱意的机会。
证明就是其他人都把自己猎到的猎物,一个一个地摆在广场上,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而阿瞒的父亲这边呢,则是专门狩猎了猎物放在了他母亲的面前。
这些猎物如果是比较大型的凶猛之物,那他的父亲就会将这些猎物杀死,算作是他在自己妻子面前的功勋,而像兔子等一些比较温和弱小的动物,他父亲便没有将他们的性命夺去,而是直接将他们送进了他母亲的怀里。
小小的阿瞒有些好奇,便直直地盯着他母亲,看着他的母亲露出了一个像是少女般甜蜜又羞涩的笑。
他听母亲周围响起了艳羡的声音,说着他母亲真是好幸福的一个女人,收获了他父亲满心满意的爱。
于是他就问母亲,爱是什么。
他的母亲注意到了阿瞒的眼神,低着头温婉一笑,然后温温柔柔地看着阿瞒,对他说道:“那是一种酸胀的、甜蜜的、苦涩的各种各样的感觉交织在一起的感觉。”
阿瞒有些不懂,他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怪异的味道,又苦又酸又甜的,能好吃么”
他的母亲一愣,随后低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周围的人也都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阿瞒不懂大家都在笑什么,一张脸臭臭的,决定拿着自己的小弓去打兔子玩。
他闷闷不乐地说道:“哼,不就是兔子么,我也会狩母亲,我这就去再给您打几只兔子”
“哎呀,小公子害羞了。”
“小公子恼羞成怒的样子可真是可爱。”
“呵呵呵,小公子真是太可爱了,这个年纪也正是对一切都好奇也对一切都有着自己看法,正是好玩的年纪呢。”不成气候,看起来就跟小打小闹的过家家差不多,朝中大臣也都没有放在心上。
可就是这个时候,传来了嫡长子惨死的噩耗。
北傲国皇帝和朝中的臣子都不敢相信,可是那嫡长子血淋淋的尸身,让北傲国皇帝和朝中大臣们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北傲国皇帝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当场吐血三升,就这么不能人事了。
于是,也就因为着这样,朝中大臣纷纷倒戈,给庶长子大开方便之门,让他长驱直入直取皇宫,即使有一些固守己见,坚持北傲国皇帝一日不立旨意就一日不能承认庶长子的身份,并且扬言要查明嫡长子惨死真相的人,也都被凶残的庶长子的儿子,给斩了身子。
自此,再也没有了反对之人。
就算有,那也不会在明面上表现出来了。
庶长子接了皇位,但是做主的却是他的儿子魏荆。
魏荆这个人也是生性残暴,手底下的人稍微有些反抗之心,就会被魏荆毫不留情的斩杀掉。不过除了他性子中暴虐的这一点之外,对于北傲国的治理,倒是有一番模样。
也因为如此,北傲国的周边国家以及他的死对头南御国,也只是听说了有魏荆这么一个毁誉参半的人物,却从来都没有听过有一个名叫魏岚的人。
司马婧苓想了又想,无论如何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见过魏岚这个名字的出现。
她扭头看了看阿瞒,发现他的神色没有半点慌张,但是一直在暗暗摩梭的手指,将心中的忐忑之意,形象地表现了出来。
司马婧苓心中忽然就释然了。
她将自己的身体放松,然后又缓缓地将自己的身子靠在了阿瞒的肩上。
她感受到了阿瞒的身体僵直了一瞬,然后便是自然而然的放松与调整,让司马婧苓的感受更为舒服一些。
阿瞒感受着从司马婧苓身上传来的温度,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被司马婧苓安抚到了。
当他在回忆起这段往事时,眼前已经不是只有猩红和黑暗两种颜色了,而是变得五光十色起来。
阿瞒笑了笑,轻声的、自然的对司马婧苓说道:“魏岚这个人,严格来说,他是我的兄长。一个没有被皇室记录在案的皇子。”“呵呵呵,小公子真是太可爱了,这个年纪也正是对一切都好奇也对一切都有着自己看法,正是好玩的年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