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都不符合我所知的进化规律。”
小小的旅馆房间里,阿尔伯特靠在桌前,思考着一些很严肃的学术问题,原本空白的笔记本上,是一大堆能诱发密集恐惧症的文字符号。
“为什么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呵,用科学的思维来思考魔法的事情果然是我有病吧。”
这个星球上的智慧种族太多了,整整五种,而且,种族之间居然没有生殖隔离,或者说,有相当于买彩票随机选号中头奖,还TM连中好几次的几率诞生出混血儿,国内目前所知的,有记录的跨大种族分类的混血儿在三亿八千万人口中的总数多达二十九个,他们每一个都很有名,等到了地方可以看看,总之,他的脑子里一团乱麻:
不同分支的兽人,长着狐狸耳朵的和长牛角的,他们真的是一个种族?通婚之后还有更大几率产生混血?尤其是那些种族特征,除了角居然还是可以【收起来】的,或者说是直接按本人意愿消失,那到底算怎么回事?不过,还是变身更不可思议吧,那些随随便便就能【狂化】的家伙,还有最不可思议的巨狼和巨型哈士奇,已知两大能化身为巨兽的种族,狼人就算了,哈士奇算咋回事?逗我?
果然,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天经地义的事用“那边”的角度来思考那就是分分钟逼死强迫症的节奏,他回头看了一眼塞西莉娅,她在被窝里睡得很香,到了二环了还是维持着一环睡觉的习惯。
他扯了扯嘴角,然后再次眉头紧皱:这些种族到底是怎么进化出来的,生物学家们居然还能把这一切解释的合情合理,地球和塞德拉斯,到底哪边的生物学家是对的?或者说,两边都是对的,只不过一种理论只能解释一种文明的事?
这些所谓的兽人更像是自然动物的【拟人化】,以她为例,这个兽人族女人更像是【娘化】的生物,动物进化为人,在他的概念里应该是那种,直立行走,浑身长毛的样子才对,可人家解释的的确很合情合理啊,他们甚至提出了【哺乳动物拥有共同的祖先】这一概念,并且拿出了【中间物种】的化石来着。。。
不不不,从一开始,就存在一个最大的问题:地球那边是怎么知道精灵,兽人,矮人,地精的概念的?为什么那边对于这些种族的描述和真实存在那么大的相似度?
是有什么,那啥,还是真的存在所谓的信息映射?
毫无头绪,或者说用“那边”的思维来思考“这边”的事,打从一开始就是我太死板了?开了个脑洞结果完全停不下来了。。。他揉了揉太阳穴【如果这副身体有太阳穴的话】,扶额,将笔扔在了笔记本上,起身走到一边,将已经拉拢的窗帘弄到自己背后,挡住了苔藓的光照进房间,也不碍着自己,靠在窗前看风景,一开始到的地方看到的一个个窗户的确是居民住房,至少一部分是居民住房,这个旅馆房间的窗口,刚好就对着中央石柱。
换了个视角,景色依然美丽,清新空气沁人心脾,绿色光芒宁静柔美,有几个人正在飞,大概是亲戚朋友串门,诸如此类,还有人在中央石柱四周的植物公园里散步,不过很少就是了。
身后有声音,但他懒得理,因为光听脚步声他就知道那是谁,那很小,但不是没有。
“想什么呢?”“你能别玩儿潜行吗?”他感觉到有只手拍了一下背,但阿尔伯特靠着窗没动,拄着头,右手搭在窗台上,“下次把声音盖严实点,想知道我想什么,笔记本上不写着呢么。”
“嚯~,这么坦荡?不怕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我自己个儿闲的发慌研究学术问题跟自己较劲,怕个啥。”
两人的交谈方式很随意,基本上什么都能说,至于聊的都是些什么,那要看当天的心情,他撇了她一眼,继续看着窗户外面的风景:“睡不着的话,我这儿有电影,一起看不。”“你买了放映器?拿出来啊。”“好,就等你这句话,我先说清楚,这个电影是惊悚题材的,导演血浆撒的挺多的。”“那。。。那也行啊,反正无聊。”
“真的不怕?”“不,不怕。”“那就看吧。”
和平年代,除了杀鸡宰鱼没碰过血,没经过信息轰炸看过猎奇图片漫画,电影也看的少,即便是巫师,惊悚恐怖题材对其震慑力依然很大。
再怎么说,胆子都是练出来的,就好比没练过的人看到拳头第一个反应就是躲,那就是为啥练武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挨打,有效反抗?不存在的。起码大多数时候是不存在的,酒壮怂人胆和脑子里只剩个“莽”字的特殊情况不在计算范围内。
重新拉过窗帘,一片漆黑中,如他所预计的,她进入状态进的很快,那是部很精彩的特效电影,设定的是类似于死神**了那种无解因果律诅咒,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便当,受害者在设定上是奥特兰的未修行普通人,一部让他来看也拍的很成功的惊悚片,很刺激,阿尔伯特对恐怖电影抗性很大,只感觉很刺激,她就不一样了,全程害怕,抱着他的膀子抖,塞西莉娅的感觉基本等于晚上一个人不开灯看完咒怨全集。
他决定暂时什么都不想,那些事用“这边”的思维是可以解释的,那就够了,不用再去想别的了,他只是在钻牛角尖浪费时间而已,现在他打算把一大堆问题放下,有点乱的心境也在观赏她害怕中平复下来,还莫名的感觉心情好了很多。
前二十分钟,故作轻松,抓着他的手不放,又二十分钟,手在发抖,往他旁边靠,再二十分钟,额头冒汗,不敢眨眼,呼吸急促,最后二十分钟,她整个人都一惊一乍的,抱着他的膀子不放,这就是她状态转变的全过程。
可比不得阿尔伯特,没见识过太多的她是真的在害怕,看着血腥场景头皮都在发麻,牙齿打架。
“要不,再来一次?”他突然想逗她一下,“这片子那么无聊,总不会把你吓到了吧?”“还来?”“怕啦?”
“嗯。”
她很是耿直的认怂了,言语简练,态度干脆。
“好好好,听你的,不看就不看,还要睡觉不?”“不了,睡饱了。”“那,咱们玩两局纸牌?”“纸牌?”“对,纸牌。”
他拿出了一些画着穿着【奇装异服】的人物的纸牌:“我们来局昆特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