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你看,这是我当时的好闺蜜。”
坐在草地上,她正在给他看一张照片。
“照一张照片很贵,当时大家都在打工挣钱,但我们都觉得既然要毕业了总还是要有点纪念,所以大家打算一起凑钱拍张照,你应该也差不多吧?”
“差不多,我和唐吉诃德为了聊表纪念打了一架还记得吗?”
“当然,你们都挂彩了,我还全程在你们打的地方外面等着,怎么会忘?”
“在那之前我们还有别的纪念方式。”“?”
“那是一次周末,你约我出去逛街散散心释放一下考前心理压力,我拒绝了。”“。。。是,我还记得,怎么了?”“那天我们玩的很疯,宿舍里几个哥们儿一起去了趟打靶场玩了半个小时的打靶。”
“然后呢?”
“然后大家伙去餐厅大吃大喝,把酒言欢,我们一起拿出了各自攒下的钱的一部分高喊谁不喝到吐谁就是孙子,大家也真的全都跑去厕所吐了,最后他们拉着我去逛窑子(这里的娼妓属于有证营业的合法职业,只是作为特殊行业社会地位地下),说要在这儿提前终结【魔法师】的身份。”
塞西莉娅原本阳光灿烂的神色瞬间黑了下来:“还有呢?”
“他们检查了一下身上带的钱发现还差点,我就借给他们一点,把需要的部分补齐,还跟他们说这钱不用还了,算请的。”
她悄然握紧拳头,眦起牙齿:“接着呢?”
“我送他们到地方,就站在门口等他们,当时几个兄弟都喝醉了,说话有点不过脑子,还想把我拉进去,说反正你也不知道,接下来我在风俗店对门一家餐馆要了碗三角面,再来一碗油泼棱子,点一碗排骨汤,吃完继续点了份炸油丸子,感觉意犹未尽,来了份酥油猪肉条,边吃边等,两小时之后他们才摇摇晃晃一副要上天的样子走出来,最后还是我用念力把他们扶着带回宿舍的。”
“切,你吃那么多居然都不带我!”她的表情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还多出几分惋惜,好像没带她去吃那顿饭有多痛心似的。
“那不能啊,当时那个情况你去不合适。”阿尔伯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想想看,几个共度十五年的宿舍兄弟要各奔东西了聚个餐,带你去多扫兴啊,而且带着老婆送兄弟去逛窑子,你不觉得太奇怪吗?”
“对哦,是挺不合适的。”“嗯,我就喜欢你这种明事理的人。”
话题转了一圈,重新回到她的舍友,与男生宿舍一样,那里也是一个狭小的上下铺宿舍,配备有基本的水杯和热水瓶,学校免费购置的碗筷,吃饭用具,洗漱用具,毛巾,标准校服,蚊帐,被子,基本生活用具那里都有。
在那里的第一天并不算舒适,还好她适应的很快,大家都很。。。
“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最初因为互相不熟悉和陌生,所有人都表现的很淑女,之后本性就会暴露无遗。”他面上透出几分了然,“这个本性到底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不好评价,至于宿舍环境,肯定和男生宿舍差不多,也可能很乱,各种东西到处丢。”
“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一脸惊愕的她,他感到一阵无语,阿尔伯特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低级错误,这个世界不存在网络,信息轰炸还没开始,有很多较为“私密”的“隐私”问题根本就不会有当事人以外的人知道,所以按常理来说,在这儿,一个正常的男学生不可能知道女生宿舍是个什么样,当谈及宿舍陈设时,她们大都选择闭口不谈,所以他不该知道,就算知道也应该不知道。
“你果然,看过吧?!”“我没有。”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听说过互联网吗?”
沉默,安静,她没有回答,在那个令他久违的感觉到了一丝忧郁,一丝胃疼的清晨,风从面部划过,坐在草地上,他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好几行加大加粗的字体:【你接着编我在听。】【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变态,绝对是变态。】【就算你是变态我这辈子也认了】。
“。。。”
“我在开玩笑啊,起码给个反应吧?”塞西莉娅拍了拍面无表情的阿尔伯特,“我感觉挺有意思的啊。”
他久违的掏出铜板把玩,抛了两下,重新放回口袋,然后揉了揉太阳穴:“这些万年老梗还是别用了,你接着说那些舍友。”
在最开始,所有人都表现的十分拘谨,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是他们有生以来首次远离父母,并且必须和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接触,这个过程中,大人不会从旁辅助。
直到大家伙儿都互相熟络了,交谈就变得随意了很多,而且因为文化差异,地域的不同,中间发生了许多趣事,就比如,除她以外的几人都不会用蚊帐,她们没见过这东西,她们开始交流自己今天遇见的有意思的事,越来越放的开,成为了传统意义上的好姐妹。
一入夜,她们就互相帮助早点做完作业,腾出时间聊天。
聊的东西可以说什么都有,天南地北侃大山,中心话题也在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化。
她们总是充满青春活力,对各种八卦信息充满求知欲,一到夜晚,互相交流的时候,几人都好像一下子变成了全才的专家。
塞西莉娅相信,不管自己将来走的有多远,时间过了多久,她都会永远记得那个小宿舍里的点点滴滴,那里发生的事情,可不止有聊天八卦,指导作业,还有其他更值得在心底深深牢记的事情,比如一些娱乐游戏,同住一室的闺密们总能想到各种游戏。
其中记得最深的,是一次直接嚎到深夜临晨的宿舍party。
她们用魔法隔绝了声音,扰乱了光线,在漆黑一片中鬼哭狼嚎,比拼嗓音,看电影,扳手腕,那就是一次纯粹的发疯,几个人比谁疯的更久,但至少,所有人疯到最后都很开心。
就是第二天课堂上都困的要死,只能靠自我加持硬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