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看了一眼，两人点点头。
“当然愿意。”齐声应答，跟了上去，三个人一起，走在空无一人的楼道上。
“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会被拒绝。”
“知道吗，阿尔伯特。”弗里克扭过头，看着过道外的操场，“你是我这些年来教过的最聪明的学生，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魔法，符文，附魔，炼金，占星，魔药，还有其他各种科目，你的成绩都很不错，我看得出来，你一直对这些东西保持着极大的好奇心，它们是你学习的源动力。”
“还记得吗？十五年前，在船上，关于神灵的精彩博弈。”
记忆深处的画面涌上来，他一直都记得很清楚，那次辩论。
“是的，我记得，老师。”
“【神是不存在的，至少，福音书里的神，不存在。】这句话可是在老师圈子里很有名啊，还有那句【神因为你的祖先喝了一口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价值的泉水，就将你的祖先逐出神国，还让你的家族世世代代‘经受考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一口水，你却说神很仁慈善良？】，你或许不知道，你的那场精彩辩论，已经编入了以后年级的教材。”
他露出了一丝追忆，一点怀念“我还记得，当初我知道自己的新学生里，有你的时候。”
老师轻轻的笑了一下，靠在了过道窗口上：“我可是紧张的很呢。”
“长大了，真是长大了。”他欣慰的注视着这个年轻人，“已经是个棒小伙了。”
“知道吗，在整个班级中，你是最让我看好的。”
“一个生活在教廷控制区的孩子，不信神，认为神不值得尊敬，这可是个奇迹。”
“你拥有足够的进取心，对知识拥有足够的好奇心，这很好，我希望你可以保持下去，但是。”他看向了阿尔伯特，“你还需要一点属于年轻人的朝气。”
“那看过那本书吧？很有名的书，《二战世界》。”
“是的老师，我看过。”
“那就好，我一直是艾斯·沃伦·菲尔特先生的书迷。”
弗里克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敲击着窗口：“没人知道，那位作者，是如何想象出那样天马行空的世界，一个不存在魔法的世界，尤其是一切合情合理，简直是个天才，这本小说，彻底颠覆了那些语言苍白无力的小故事写法。”
“我在里面，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人，一个个军事天才，在残酷的战争中博弈，一个完整的世界，不断的前进，可惜只写到二十一世纪就封笔了，对外宣称自己无力续写了，希望有更好的后辈构想出更往后的未来。”
“而在那本书里，我看到了一句话，我认为这句话很经典。”
“【这个世界最终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你们对我有一点意见，对吗？”注视着阿尔伯特，他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没有。”“但是其他人有。”
“别跟我玩这么简单的文字游戏，说事实，却只说一部分。”
“我很清楚，我对你们来说不是个好班主任。”他轻叹一声，“在你们看来，我一定是个甩手掌柜，非常【坑爹】的中年老师，但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教你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太阳出来了，三人一起，看着太阳升起，阳光，一下子刺破天空，让人发自心底的感受到一种温暖，和往常相同，却有不同。
“我们已经固化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年轻人的冲劲，已经在我身上消失了，就算那股劲还在，我也已经做不了什么了，但是你们不一样。”
“你们拥有广阔的未来，进取的空间。”
“你们才是能推进这个国家的人。”
“我一直坚信这一点。”
“还有你，塞西莉亚。”
“你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学生，虽然你记忆力要差一些，但是你一直都很努力。”
“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你一直维持着中上水平，这可能不是最好，但是这个成绩代表着你的努力。”
“首先，我要祝福你们。”这个中年人微笑着，看向了那手指上的戒指，“你们未来虽然由于种族的原因，不会，或者说很难有宝宝，但是你们看起来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其次，我要督促一下你们，毕业并不意味着学习就结束了。”
“将来，你们会有更多东西要学。”
“不只是知识，还有为人处事，待人接物，有时，总有一些东西让人不得不忍让，有很多东西会被彻底磨灭，但是，不管过了多久，不要忘了自己最初的目标，同时也要享受现在拥有的。”
“去创造未来吧，属于自己的未来。”
“别像我一样，大半生浑浑噩噩，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这就是我对你们的期望，全部的期望。”
“这就是我要说的全部，真正要记住的只有两句话：创造未来，【戴着枷锁跳舞】。”弗里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每个人都自诩为经验大师，动不动就对你进行说教。”
“你们要做的就是。”
“能不听，就不听。”
听到这句话，塞西莉亚首先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连阿尔伯特也看起来有一点惊奇，“那么，您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因为，尝试本身，就是生活乐趣的一部分。”
“要是什么都按别人说的去做，那人就和傀儡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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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记得那一天，那个活了接近两百岁的中年人说的话。
他跟我说了很多东西，大多是些回忆和评价，除了【创造未来】，【带着枷锁跳舞】，他没有说太多东西，我记得很清楚，一点也没忘。
他是第一个，让我不要听别人的说教的人。
【尝试本身，就是生活乐趣的一部分。】
很多时候，尝试的确会让人碰的头破血流，但这就是生活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