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相信与否,黑夜里穿梭的人比你想象的多。
有很多人活在光明之下,但也有很多人堕落了。
无论白天黑夜,都有许多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做着不为人知的事。
人们把所有黑暗深处的,不为普通人所知的领域,全部都统称为【黑夜世界】。
至于我,只是里面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家伙而已,在黑夜里,酒馆最深处的包间,那些进行着黑暗深处的交易的人,他们才是真正的大佬,事实上,到处都存在着属于【黑夜世界】的标记,只是要真正的找到,需要一点时间。
世界从不绕一人而转,我只相当于一个巨大机器里面的一个小齿轮。
白天,他们和普通人一样,到了夜晚,就会变成另一个样子,这些事物都是已经被当权者们认可的,只要没有出人命,或者触及一些底线,没人会管,他们可能是你的邻居,朋友,熟人,但你完全不了解他们。
在学成离开之前,这将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你可能很难相信,但是在酒馆里,晚上来光顾的人,是白天的两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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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一杯阿莫朗顿鸡尾酒。”“明白,马上就好。”
现在是白天。
一切只属于黑夜的乱象都完全收敛。
所有放荡的人们都重新戴上面具,将自己变回了普通的样子。
整个酒馆,都显得安静了不少,所有人都遵守着【规则】,白天与黑夜,泾渭分明。
阿尔伯特正在为客人调酒,灵活的双手和出色的协调能力,让他可以用手中的酒瓶玩出各式的花样,不断地抛接,让客人们为服务感到满意,这也是老板愿意用他的原因。
这个世界,还没有这样复杂的调酒技巧。
所以这可以说是【独门绝技】了。
同时,在酒馆里,会有数不尽的人和事。
很多来买醉的人,都有他自己的故事,小小的酒馆里,会接触到的人可一点也不少。
比如最角落里的那个中年男人,他来的时候,那男人就已经常来这里喝酒了,每次都要喝醉,有时候白天喝,有时晚上喝,虽然时间不固定,但每隔两三天,阿尔伯特总能看到他。
大家都叫他【酒桶比尔】,因为他的酒量真的很大,所有人跟他拼酒都拼不过,就像酒桶一样。
比尔先生有次喝醉后给他讲过他的故事。
他曾经有一个美好的家庭,一个很好的工作,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美好的。
直到那一天,这一切发生了转变。
比尔先生的妻子,是一位由国家资助的实验机构人员,他的儿子是她的助理,他本人曾是该机构下属部门主管,他们的工作枯燥到极致,就是不断地按照上峰的命令,一遍遍的重复试验,记录数据。
但是突然有一天,实验用的法阵出了问题,一切还算不错的生活就戛然而止了。
本来应该照常运转的法阵,爆炸了,瞬间冲起的的火光,直接冲破了他的妻子和儿子的巫师罩【注:防护魔法,可以用于抵御攻击,极限和消耗视个人力量大小而定。】。
他亲眼看到了这一切,一切的美满,都在这火光中毁灭。
最终,人们没有找到太多的残骸,只找到一根手指和一只耳朵。
他很确定,那根手指属于他的妻子,因为上面还有他当年送给她的戒指,而那只耳朵,是他儿子的,上面还有他自己弄出来的耳洞。
所以,他到了这里来买醉,比尔先生一直认为亲人的死有他的一部分责任。
他认为,就是自己没有及时的按下启动传送魔法的按钮,将他们传送出来,自己的亲人才会死。
最终他递交了辞职申请,国家将其作为【意外人员家属】处理,给了一大笔抚恤金,每个月发放一些刚够吃饭的钱,并且将他归类为【正常退休人员】,每月还要发放退休金,这让他就算不去工作也能生活,国家会给他钱。
但这一点也不能让他好受些。
他终日无所事事,到这里买醉,希望忘掉一切。
基本上,他整个人都废了。
这就是阿尔伯特所知的全部。
“侍者!我要一杯最烈的朗姆酒!”“马上就好,稍等一下!”
现在,他还需要不停的工作,时令已是深冬,虽然作为巫师不会,或者说很难生病,但人们还是有冷热的感官,再加上街面上已经铺了一层雪,就算是最吝啬的铁公鸡,也会想来喝一杯暖暖身子,所以,工作量一点也不小。
而且由于瓶子里的液体需要维持较低的温度才能保持口感,还有天气的作用,他手中拿的酒瓶非常冷,冷到刺骨,但阿尔伯特还是要继续工作,抛接冰冷的酒瓶。
要从别人手里拿到钱,可一点也不轻松。
“您要的酒。”熟练地将酒杯一推,它在吧台桌上滑行,然后精准的滑进了客人的掌中。
他拿了起来,抿了一口,“味道不错。”客人点了点头,递给了他十元的小费。
“谢谢。”他对客人露出了微笑,“祝您美好一天。”
“侍者!续杯!”“好的!”
不断有客人叫喊着,增添着他的工作量。
偶尔还会有一两个人来付账,让吧台很忙,有很多人要到下午才会付账,他们叫啊闹啊,不断地喝着酒讲着粗俗的带颜色笑话,这对于他们来说似乎很有趣,有条件的话,他们能讲上一整天。
“吱呀----”细微的开门声,还有脚步的声音。
阿尔伯特控制着自己的感官,得出了客人似乎不少的结论,飞快的从桌下拿出了几个杯子准备在抽屉里,然后,准备完毕了,他抬起了头,说出了职业用语:“您好,要来点什么?”
“阿尔伯特?你怎么会在这里?”
面前是熟人,“帕克森?”他皱了皱眉头,“你们来喝酒了?”
“只是暖暖身子,听说这里的吧台侍者能够一边抛接酒瓶,一边调酒,而且调出的酒口感极佳,就来试试。”一旁的堂吉诃德面上抽搐了一下,“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你。”
“哈,好吧,老熟人。”轻笑一声,阿尔伯特拿出了酒杯。
“要一杯什么,我的手艺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