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还回来干嘛?(1 / 1)

那小丫头对时净迁的固执,确实让厉盈后悔了把她带来这里。

早知事情会如此发展,她何须刻意安排。

那丫头只要在她手里,她就有能威胁她这儿子的资本。

不过时净迁显然是料到了这点,才会让乔迁带苏仅离开。

厉盈不想把事情闹大,怎么说处夏身份特殊,有些话不方便面众,就找了个理由让两人跟她离开。

温纤留下来招待宾客偿。

宴会照旧继续下去,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把主题放在时净迁的婚姻大事上。

想想没什么比这更激动人心的。

时净迁一来北城就带动了整个商业界的经济命脉,有着过人的才能,身边却从来没有传出有何与女人暧昧的绯闻。

现在突然得到订婚的消息已经算是重大新闻,哪知中途又冒出个小丫头。

听那丫头甜甜的叫着他“叔叔”,却又和温氏的小少爷纠缠不清,这个花边绯闻可不得了。

一时间,早就把苏仅的身份翻了个底朝天。

这场为处夏所办的接风晏,经这一闹,反倒成为了铺垫。

厉盈心情阴郁,一到房间里,便薄淡的开口道,“处夏,你先出去”

处夏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转身出去,轻轻的带上门。

“这就是你想要的?”厉盈冷声问。

时净迁微微拧眉,冷冷淡淡的回道,“这个问题,妈应该问问自己,既然敢带她来,就要想到后果,我从来没说过苏仅这方面很善良”

厉盈脸色微微起了变化,没想到为了区区一个丫头,他竟然用这么忤逆的态度待她。

是埋怨她把那丫头带到他面前?

厉盈当即沉下脸,倒是体面的说道,“妈这么做是想让你看清楚,那丫头品性恶劣,不及处夏半点,究竟有什么值得喜欢?”

时净迁面不改色,“妈你可以不用喜欢,毕竟跟她过日子的人是我,不是你”

“你……”厉盈纵使镇定,也逼不得胸腔里憋了团闷火,反应过来他话中有话,蹙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厉盈好不容易安排好一切,等到现在才宣布订婚的消息,就是害怕事情会出现一丝差池。

可现在因为他的话,厉盈心里竟然有几分慌张,没等听到回答,便转身怒斥道,“你敢?订婚的事迫在眉睫,你怎么胆敢用这种方式让整个时家跟你冒险?”

时净迁淡淡的说,“婚姻大事,我不喜欢束缚,我早说过既然最后会给别人绝望,开始就不要给别人希望,处夏的身世不凡,招惹上不见得是好事,会不会让时家冒险,还取决于妈的决定”

厉盈微微愣怔,究竟还是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这场订婚是她逼他促成的,她想替他做安排。

时净迁却是想利用这场订婚告诉她,她或许能勉强促成他和处夏这一次,但若是他不愿,婚约随时可能解除。

处夏的身世背景也确实庞大,若是真的受这种屈辱,难说会因爱生恨,与时家为敌。

厉盈有些被他的聪明睿智所折服,心里却雾霾深重。

这儿子像极了那老头子,喜欢走极端,可曾想过若是她真的把订婚的事公之于众,如何收场?

厉盈思考了一番,眸色微沉,清淡的随口一说,“你倒是狂妄,有没有想过我既然能有办法叫你订婚,自然也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的娶了处夏”

“我拭目以待”时净迁冷清的说完,转身往门外走。

“你给我站住”厉盈气息微沉,手指紧紧的篡紧手心里,目光凌厉的注视着他的背影。

时净迁停下脚步,脸上依旧是冷清的表情。

厉盈叹了口气,又说,“订婚的事可以搁置,不过处夏不是心肠歹毒的女人,试着和她相处有何难度?还是……你当真怕对她动了心思?”

时净迁深眸目视着前方,这次倒是彻底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

处夏正站在走廊的侧边静待着,听见开门的声音,目光往他身上看了过去。

她很认真的打量起他来,对上他的视线也只是优雅的笑,“还在担心那个女孩?”

时净迁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处夏接着又说,“改天我能去看看她?”

时净迁深眸微沉,淡声道,“那是你的事”

处夏笑了笑,无奈的摇头,“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并不想我接近她”

时净迁沉默了一会,认真的说道,“她可能会伤害到你,苏仅很危险,一般人我都劝他们离她能远则远”

处夏有些疑惑,“那你呢?”

“我不是一般人”

时净迁一本正经的说完,侧身稳步离开了走廊。

处夏轻轻的勾唇,有时候觉得这男人还挺幼稚的,可能比苏仅还不成熟。

处夏无奈的摇摇头,走上前去敲了敲门,门虚掩着,她便推门走了进去。

厉盈见她,眸里有几分愧疚,“处夏,这次订婚……”

“伯母不必多说”处夏轻声打断道,“我知道伯母待我不薄,不过订婚的事,到此为止吧!”

……

苏仅被温晋函抱着离开酒店,一路上都在男人怀里闹腾个不停。

到了酒店门口,凉风一吹,倒是安静了不少。

人不乱动了,就是嘴还不消停,“温晋函,你放我下来,我脚没残,你听到没有?”

温晋函被她闹烦了,也懒得理她,继续往前走。

外面的风是真有点大,苏仅感觉屁股很凉,终于还是有些难为情的小声说道,“温晋函,你把我裙子按好,等会别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噎得温晋函口干舌燥。

暗骂了声“妖精”,倒是很配合的往上挪了挪手的位置。

而乔迁当真就一路在前面带路,取车过来,打开车门等着两人上车。

温晋函却很自然的绕开他,朝着自己的跑车走去。

可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视野里竟然没有他的那辆慕尚。

苏仅也有些迷茫,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问,“你的车呢?”

苏仅刚才就跟他一路过来,记得很清楚,他的车就在这个位置。

可现在,连个影子也没了。

苏仅担心是不是被人偷了?刚想再问,男人却突然抱着她转身往乔迁这边的方向走。

车门打开着,他把她塞进车里,挡开乔迁放在车门上的手,随手合上了车门。

“我的车在哪?”温晋函毫不怀疑那个男人有这点本事。

手段也真是拙劣,他以为他已经不在乎了。

敢这么伤害自己的女人,他是吃了多少定心丸做到的?

温晋函嗤笑,“他还有空做这些低俗的事,看来订婚还不够他忙的”

乔迁很淡定的开口道,“那是总裁的事,温少爷放心,时间一到,你的车一定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你面前”

“最好是这样”

隔着车窗,苏仅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看表情,好像还有些染上了情绪。

她有些好奇的往车门边靠了靠,正打算摇下车窗,车门却突然从外面打开了。

温晋函微微挑眉,视线放在她那只刚好抬起的手上,说了一句,“坐过去”

苏仅屁股往后一挪,让开了位置。

温晋函这才坐上来,合上了车门。

因为来来往往的人较多,也没人发现酒店门口那抹一直注视着这一幕的身影。

女人目光紧盯着不远处的两人,手指在掌心里捏成拳,越来越紧。

直到看到两人的身影上了车,女人才缓缓松开了拳头,在路边打了辆的士,狠狠说道,“跟上前面那辆跑车”

跑车上。

温晋函坐上车,苏仅立马就问他,“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男人沉默。

苏仅看他心情不好,又问,“你的车是不是被人偷走了?你现在去哪?”

温晋函好像是被她闹烦了,这时态度总有些烦躁,“不关你的事,苏仅,你能不能安静一分钟?很烦”

“……”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欺负得没脾气了,苏仅也没还嘴。

就觉得很累,不让说话好像更累了。

脑袋靠在车窗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做着不太清晰的梦,梦境总是维持不到多久又会断,慢慢的,又开始另一个梦。

“苏仅”温晋函轻轻的叫了她两声。

见她没反应,男人眉心微微的蹙了蹙,伸手将她的脑袋轻轻的扒到他的肩膀上。

苏仅睡得很浅,感觉到他的动作,可不想睁开眼睛,也就这么小睡了一会。

车子在医院停下的时候,她也缓缓睁开了美眸。

抬起头就见到身旁的男人一双潋滟无边的桃花眼紧盯着她。

苏仅嬉皮笑脸的用手把他肩膀那里的衣服抚平,说道,“一不小心睡着了”

“嗯”温晋函轻笑,“在我身上睡得还舒服吗?”

“还好”

“还好?”温晋函捏着她的几根手指,暧.昧不清的暗示道,“当然只是还好,男上女下是标配,小东西,你要睡我身下那才舒服”

苏仅皮笑肉不笑的抽回手,装作没听不懂,余光瞟了前面的乔迁一眼。

事情到这个地步,她倒是也不害怕他去告诉时净迁她和哪个男人玩暧.昧了。

苏仅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是在等绝望,时净迁可能已经成为别人的未婚夫了。

她却在这守着这块好大的贞洁牌坊,给别人看笑话一样。

不过苏仅倒是没想到,一向冷冰冰的乔迁这时会横眉竖眼的从后视镜里瞪她一眼。

苏仅恰巧就撞上了他的眼神,心里还郁闷着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

转而却听他冷冷清清的开口说了一句。

“温少爷,请自重!”

苏仅,“……”

温晋函也好像没听到似的,依旧侧身紧盯着旁边的苏仅说,“苏仅,要不我俩再试试?”

苏仅懒得理他,倒是轻轻的推了推他的手臂提醒道,“你赶紧回去!不是说这次宴会对你很重要?所以说发什么疯?我脚好好的,非要抱我出来”

说他发疯,温晋函勾唇反倒还笑了,“急什么?等你处理好伤,我们一起回去”

提到这,苏仅黑眸黯淡了下来,无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就是嘴皮子厉害,随口说说,谁会回去跟他们同归于尽”

“呵呵”所以温晋函才说她是说话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这女人总是这样,说的时候坚持不做,做的时候坚持不说。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尤其是壮志凌云的,最好不要太当真,当真你就输了。

这臭毛病,是该改改了。

不过现在确实有些麻烦需要处理。

温晋函温柔的看着她说道,“我打个电话回公司,你先上去”

苏仅张了张嘴,想说让他不用管她。

可话还没说出口,温晋函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

苏仅看到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也默默的闭了嘴。

总觉得现在再跟他矫情反而还有些奇怪。

苏仅没打扰他,从另一侧下了车,便先和乔迁进了医院。

随后,一辆出租车里女人的身影也紧随其后走了下来。

穿着粉色连衣裙的付欣月脸上尽是受伤,一步步靠近着正打着电话的男人身后。

温晋函和电话里的助理交代着什么?显然是没有察觉身后的动静。

只不过,倾刻,腰间一紧,一双细白的手环至他的前面。

温晋函一怔,凭感觉,他知道背后的人并不是苏仅那小狐狸精。

心里也就没有了期待,伸手抓住女人的手企图扳开。

女人却更是死死的抱住了他,嗓音被浓重鼻音染得沉重无比。

付欣月说,“晋函,我回来了”

那一刻,温晋函犹如魔怔了一般,瞳孔放大,好半天也没能从震惊和怨恨里回过神。

冷静下来后,他转身,终于看清了那个女人。

心却像是从泥潭里挣扎出来的,没人知道他挣扎的过程有多绝望和痛苦不堪。

现在看到她,他双眼猩红,第一句话竟然问的是,

“你还回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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