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时净迁的话,车到半路,乔迁将车停在了路边。【全文字阅读.】
正好下面就是大海,也有沙滩,风景看起来特别美。
苏仅穿着他的外套下了车,时净迁就走在她身旁,倾长的身影在月光的映衬下,好像显得更高了。
苏仅虽说是要看海,可视线也一直在看他,平时好像仰着脖子和他说话习惯了,穿着高跟鞋差距突然小了一点,抬头都不用那么辛苦。
“苏仅洽”
“嗯?!”苏仅动了动唇,迷迷糊糊的回应了他。
时净迁见她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视线柔柔的,清澈的眼底好似都能荡出一个漩涡来,吸引着但凡靠近她的人钤。
见这一幕,时净迁笑了笑,语气有些无奈,“今天一天在家做了什么?”
苏仅一愣,也是想都没想就把今天做过的奇葩事都隐瞒了,“没做什么!一整天都在想叔叔呢!”
“嗯”时净迁似乎是很满意这个答案,刚才还带着冷清的眸现在尽是宠溺,苏仅和他并肩走着,手背不经意就碰到了他微凉的指节,仿若一股电流从接触过的皮肤传到了心里,苏仅一缩手,却反而被他紧紧抓进了手心。
“没什么想问我的?”
他大概是想提今天带她来这里的事。
苏仅心跳顿时升了几格,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从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看了一眼,弱弱的说道,“那个,有倒是有,就是有点多,非要现在问的话,可能半夜也不能到家了”
听到这话,时净迁的眸子明显有些沉顿,熠熠的盯着她低垂着的脑袋,心间反而油然而生出一种叫耐性的东西。
下一刻,更是把她心里的疑惑都一一摊开说了出来,“这里不是时家,没有那么多的危险,小东西,叔叔带你过来只是想让他们认识你,至于刚才那个女人,你可以当做是和温纤一样的存在”
苏仅听得很认真,可光是这么两句话,都让她觉得需要些时间来消化。
他说这里不是时家,没有那么多的危险,那就是说在他看来时家确实对她是危险的。又说那个女人是和温纤一样的存在,那为什么分明温纤是快要进时家的人,厉盈却反而对那个女人如此之好?
苏仅在饭桌之所以不能插足进去,除了轻容易不敢开口说话的原因外,也有两人刻意疏离她的原因。
厉盈是因为什么而不待见她,她知道,可那个女人,看起来温柔典雅,会莫名的不待见她?
苏仅刚才就有些猜测,现在反而更加深信不疑,若说是温纤就算了,但那个女人……
苏仅抬起了头,侧过视线审视的看着他,“叔叔要是真不知道,现在就好好注意了,那个女人和伯母已经商量好了吧?”
时净迁看着她好像都懂了的表情,倒是没有清楚她的话意,沉着眸问道,“商量好什么?”
苏仅吸了一口气,不悦的说道,“当然是商量让她做你妻子的事,那个女人就是看上你了,人家都说知子莫若父,叔叔你刚才不是也看人家看得眼睛都直了嘛!”
看得眼睛都直了?
时净迁微微挑起眉,罕见的从眸底浮现出一抹幽深,意味深长的,似是在剖探着她脑子里那几根弯弯曲曲的脑神经。
苏仅却认真的。
就是知道会让他有点不高兴,说完后她就识趣的抿着唇只剩下笑了。
“那个,我也就是说说,看个美女而已,我其实也会,看到皮囊不错的帅哥也会多瞄两眼,本性,那是很难纠正的”
苏仅本来只是想缓解一下这突然转变的气氛,可说完这话,反倒有种感觉,面前,男人那双冷眸里的幽深好像更烈了。
“……”
苏仅只好闭口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沉默了一会,突然想到什么?细长的美眸往上抬了抬,观察着他的脸色,见似乎没有动怒的征兆,她才缓缓吸了口气,“对了!那个……叔叔,你刚才没吃多少饭菜,因为胃疼要吃软一点的东西,所以不合胃口吗?”
“嗯,不合”
时净迁享受她的关心照顾,看到她为他忙得有些小慌小乱的模样,不犹豫的说,心里还会觉得畅快无比。
可他不是想折磨她。
如果这算是矫情,那他就大方承认了。
特别是看到苏仅那为他而蹙的眉,眼睛里为他而流露出的担忧,一阵一阵的会让他心神荡漾,总想找东西填塞住那点空隙。
时净迁太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从她那张小嘴里蹦出的字眼,和她那粉嫩的唇瓣一样诱人,从刚才她醋意浓浓的嗓音流露出来时,他的视线便不受控制的驻留在了那里。
“我倒是知道一样合胃口的东西,不仅好吃,还很软!”
苏仅有些迷糊的抿了抿唇,总觉得他的视线往她身上看过来,带着灼烫,还有一丝的渴求。
这时候,周围都是安静的,听在耳朵里的只有被海浪推打在沙石上的碰撞声。
苏仅就发现自己会很紧张,也不知道是对他的话起了反应,还是因为他的视线所到之处让她有些局促,她大脑好像能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看着他靠近,五根细长的手指头又往掌心里缩了缩,苏仅虽然很期待他即将会落在她唇上的吻,不巧的是,这时候从她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声瞬间浇灭了这美好的气氛。
时净迁幽深的黑眸一闪而过的愣怔,感觉到被握在手心里的手指同样轻微的颤了颤,他也没有再继续下去。
苏仅今天像是被强迫的带来这里,心里怀揣着不安和紧张,时净迁是知道她可能会吃不饱的。
只不过,倒是也没想到会饿得这么快。
他说想碰她的话也没有付诸行动,一只足以包裹住她整个手臂的手掌往上摸索,来到了她的唇角处轻轻的压了压,开口声线暗哑的说道,“还是,先把你喂饱”
“……”
苏仅简直想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这尴尬,就好像是电影院里突然一片漆黑,别人都在做有意义的事,然而你正在和男朋友讨论晚饭要吃什么?
苏仅奔溃的想着,这次是没那脸皮再多说什么了?
听完时净迁的话,她僵着脖子点了点头,也没有想在外面停留太久,时净迁给了她衣服穿,海风吹着凉凉的,上半身感觉不到,但下面还光着腿呢!
想着,她便挽着他的手臂,生拉硬拽的往回走。
等到了车门前,时净迁才觉得手臂上越发被拽得有些紧,顿下脚步回头来,就见她眨着一双晶亮的眸子看着他。
“那个,温纤她现在是不是该改口叫你大哥了”
……
而这时,正从厉盈房间里走出来的温纤实实在在的打了个喷嚏。
感觉最近总有人说她的坏话,因为这段时间长期不在公司里,工作的事都是其他人在跑上跑下,不少同事会埋怨上她,当着面不好说,背后说点什么的,也没有很奇怪。
温纤就是这么想,这时候回了房间里,就忙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头响了几秒钟,立马就被接起了电话。
“林队,现在请你尽快给我安排一次工作”不等对面说话,温纤就率先开了口。
……
再踏进厉盈的房间里时,她便把警局要自己去工作的事说了一遍。
换作平时,厉盈当然不是很赞同,可今非昔比,她身边有了处夏这面小红旗,说一句顶百句。
只是,那女人轻易也不开口,若是觉得对自己有意义的事,她才会参与。
“我看纤纤真是有公司的事忙,伯母,有我陪你,你就让她去忙吧!正好纤纤和辰亦快要结婚了,倒不如就让辰亦送送,一来可以培养培养感情,二来夜深了,一个女孩子出门不安全,有人陪着你也可以安心”
这确实是个很好的借口,可说起让时辰亦送她,温纤的眉心就不可避免的蹙了蹙,视线看向那巧舌如簧的女人,也变得更加的生冷。
她,难道不是故意的?
苏仅曾经也因为时净迁对她有过偏见,那是因为私心,现在的处夏就是这样。
温纤认识时净迁的时间太长了,在处夏之前,甚至可以说是从小到大深交的关系,而处夏心里不平衡的地方就是这。
这女人一直生活在国外,以前确实和她一起在桑纳尔大学念过书,一个第一,一个第二,那时候也能好好坐一起吃饭聊天,直到后来时净迁就去了她们学校。
29岁,少了年少的血气方刚,多了历经世事的成熟稳重,但凡出色的男人,出现在人的视野里总是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
而那天的时净迁恰巧出现在温纤的毕业礼上,他很有人脉,当天学校恭谨的随他过来,点明说他需要一个在心理治疗上很有造就的人,当然,令人不容置疑的会想到处夏。
然而,时净迁却众目睽睽的带走了她,当时,处夏就以第一名的成绩优秀的站在领奖台上。
至于后来的一切,就是演变。
温纤一直觉得这个女人不好相处,只是别人很吃她这套,就像现在,厉盈听了她的话,没有很反对的摇头,只是沉默了片刻,才说上一句准话。
“不忘自己的本分是好事,不过现在夜深,公司的事不必要太操劳,你也陪了我一天了,让辰亦送你出去,透透气也好。”厉盈缓了口气,说完这话,转而视线又看向了一旁站着的佣人,冷着脸吩咐道,“去叫二少爷过来”
“不用了,伯母”温纤连忙阻止了她的“好心”,知道这事没准已经被拆穿了,她也就不瞒了,一双杏眸沉静的看着她,轻声说道,“辰亦他兴许在忙着事,我去找他,让他送我回去就好”
温纤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企图躲过她的疑心,却不慎每每被发现时,样子都像是她有意的要接近时净迁似的。
分明,时净迁是被苏仅那个小妖精给勾去的。
与她有何相关?
听了她的话,厉盈也没有反对,淡淡的嗯了一声,又似善意的提醒了一句,“路上开车慢点”
温纤默不作声的点点头,看着佣人走出房间,也随后跟着走了出去。
走到客厅,佣人停了下来,满脸为难的看着她,道,“二少奶奶!二少爷就在书房,你要不……亲自上去找他吧!”
温纤实在听不惯这声“二少奶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之际,视线也往楼上看了去。
此刻书房的门确实是虚掩着的,要是辰亦在里面,那伯父也就极有可能也会在里面,毕竟温纤刚才亲眼从书房里看到时净迁从那里面走出来,时烬却一直没有出现过。
想到这,温纤不由担忧的蹙了蹙眉,抿唇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佣人听到这话,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谁不知道二少爷和姥爷的关系一直处于紧张,佣人自然也是怕冲撞到刀尖上。
这家人,可没一个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