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忙,才找到时间更新,对不起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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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越把眼睛闭上,回避了赵妙惠的美目,他知道现在大家都在看他,不能让人看出他对这个女人的兴趣。
程越装着长考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三十军棍,就不加了,拖下去。”
四名护军应声而出,把两人拖了出去。赵妙惠还想再讲,但看到程越面色有异,只好把话又憋了回去。
程越知道她担心什么,向她投去一个宽慰的眼神,就不再看她。
很快外面就传出军棍挥舞的风声,打在屁股上的重击声和两人的惨叫声。
程越扫了一眼孟之经的儿子孟澄,这个黑了心肝,想谋夺叔叔财产的家伙。
那是一个近二十岁的年轻人,可能是因为从小锦衣玉食,祖父又位高权重,他身为长子长孙,明显是被惯坏了,就算现在被吓得老老实实跪在地下,也总有些轻浮的模样掩盖不住。
孟澄察觉到程越在观察他,更为害怕,也不知程越是不是还想把他打一顿?急忙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赵妙惠也在观察程越。
她在建康已经听说了太多关于这个年轻人神奇的故事。有人说他是善财童子转世,有人说是哪咤投胎。他在全天下人都已经绝望的情形下,居然硬是凭着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奇迹般地保住了南宋。这些本来是她想在自己丈夫身上看到的,但她的丈夫也只能无力地投降。
当初她之所以嫁给孟之缙,某种程度上也是出于对英雄的崇拜,不料孟之缙却让她深感失望。虽说如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也无怨无悔。
但在程越身上,她又一次看到了以前只有在她的公公孟珙身上才能看到的霸气,甚至还要更胜一筹。这个年轻人,坚定而无所畏惧,就算面对的是在军中威信极高的孟珙的两个儿子,也毫不犹豫地该打就打。
一旁站立的诸多宋将她虽然没见过,但她知道他们之前很多都是孟珙的部将。她本来还寄希望于他们能有人站出来为孟氏兄弟求求情,却发现他们全无不满之色,有的只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淡然。
这些人哪个是好惹的!就算是孟珙在世的时候,为震慑住这些大将也费了不少的心思。但程越这个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却把这些桀骜不驯的大将管得服服帖帖。
这个程大都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妙惠发觉程越突然看了一眼她的侄子孟澄,不知为什么,眼中有一丝厌恶的颜色一闪而过。
赵妙惠不禁有些惊奇。
她的这个侄子人品不佳她是知道的,但程越作为一个外人,又从哪里晓得?程越一看他就显露出了厌恶,是他看人真的如此之准还是能未卜先知?那这个年轻人可真是太可怕了。
赵妙惠又想起他那首《临江仙》,写得实在是令人拍案叫绝。现在已经在江南到处传唱,连自己的丈夫也感叹不如甚多。他制的烈酒,已成建康酒肆的新宠,供不应求。他发明的手套,她已经买了十副,自己还做了几副,越发觉得程越的聪明难得一见。
这还不算,这几天从苏州运来了一些香皂和肥皂,建康已是全城疯抢,她也想办法买了几块,特别好用。卖香皂的还说,苏州已制成了香水,更是千金难求。而这些东西,据说都是程越发明的。这个剪着短发头的英俊年轻人为什么这么厉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纵奇才?如果自己的相公和大伯能投到程越的旗下,一定能有一番作为的吧?
赵妙惠正胡思乱想,孟之经和孟之缙已被打完军棍抬了进来。
三十军棍打得两人屁股皮开肉绽,骨头都要散了。被军士像两团稀泥一样扔到地上,痛得马上惨呼起来。
两家人看着两人的惨状,都痛哭起来,又慌了手脚,急忙上去想多少包扎一下,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门外已进来两名医生,快步到两人眼前,手脚麻利地帮他们处理伤患,很快就包扎完又退出去了出去。
两人咬着牙忍着巨痛,道:“罪臣多谢大都督不杀之恩,听候大都督发落。”
程越叹了口气道:“让你们回来,一方面是不忍璞玉公的清名受损,二来是因为你们也算有些才能,可以为我所用。但规矩就是规矩,你们既已付出了代价,我也饶了你们,从此以后,要小心办差。不管是你们,还是你们的家人,如果敢为非作歹,我必严惩。若是再敢背叛我,谁都救不了你们。这是给你们的最后一个机会,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两家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连忙都磕头谢恩。程越又命人抬着两人回去养伤。
帐内众将等他们一出去,马上又把课堂布置了起来,程越本想休息,看他们一个个认真的脸,只好再接着讲。
米立、密佑等人第一次听程越讲课,都是震惊得无以复加,这才明白为什么程越让他们接受培训,而且建议他们从今晚就开始。
讲完课回到寝帐,程越不由想起赵妙惠那张迷人的脸和楚楚动人的身姿,那种成熟的**。唉,身边真的缺这样一个人啊。
当天晚上,叶倩儿受到了格外的**,整个人几乎被程越弄得散了架。
第二天正当程越给众将上课的时候,第二批军装已经送到。这次数量就大得多了,足足有一万套。
各营的军士都红了眼,没有将领压着,几乎都要动手用抢的。
程越留下三千多套给自己的护军,其他的平均分配给各军,按职位下发。普通的军士这次恐怕只有很少的一些人能拿到,要看剩下什么尺寸的了。
程越已命令军装的生产暂停,等到生产出合格的染料再说。新开发的织布机他已经把设计图和实物送给了苏州的布庄,胡秀秀已开始做呢绒面料的研发。等染料生产出来后,也会优先供应苏州,代价就是十万套军装。这些军装则是为了进临安而准备的。
程越的军队第一次亮相,必须要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而新式的军装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这次的军装的颜色是深灰色,不同于高级将领的黑色,帽徽也是锡制的,而不是将领的铜制。质量还不错,没有偷工减料,程越很重视这方面。
米立、密佑等将领则几乎通宵未睡,他们发现自己已被拉得太远,为了不被人看不起,他们找到了杨霆,摘抄他的趣÷阁记,足足学习了一个晚上。
程越上课时看到他们这副模样,也放慢了讲课的节奏,让他们可以多赶上来一些。
因为几天后众将就要分散各地,控制相当于后世四省之地,也不知有没有机会再在一起上课,所以众将都很珍惜这难得的机会。
两天后,李芾送来了程越前些日子要他印刷的各类教材各一千本,而且是采用了最新的左右格式,带新式标点符号的简体字版。
程越把书发下去,心中有些激动。他知道,这些书,将成为中国乃至世界的启蒙教材,必将载入史册,也不枉他每天都写得那么辛苦。
有了这些书,就算自己没时间给他们讲课,知识的传播也会无限制地继续下去,这个世界将从这一刻开始,真正地转变了。
刘顺也传来消息,精钢的农具和菜刀、剪刀等已大量上市,还没等销到别处,只在苏州就已脱销。他已在苏州找了一个地方再筑新高炉,而且一次就是几十个,准备大批制造。
云萝负责的松花蛋,终于开始全面销售。程越本以为不会马上好卖,但他很显然低估了中国人的吃货精神。只要有一个人吃了觉得好吃,上万个蛋就被一抢而空。宋朝经济发达,尤其是南宋,即使是农家,也不乏穿绸带缎的,只要有好的东西,并不愁卖。
云萝已经用船运来的海带做出了一些味精,但产量太少,程越也不满意,正尝试着用粮食发酵的方法制,如果成功,就不必依赖海带了。
这几天,云萝喜得整个人时时都红光满面,赚了钱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有用了,而不只是男人的依附。她爱程越是一方面,能为程越赚钱就感觉更好。
苏州的三家大钱庄已送来了一百万贯,还联系了临安的五大钱庄,等到程越进临安,会再送来两百万贯。人员的培训也很顺利,苏蓉忙得几乎没时间回来吃饭,只是因为不敢让程越不高兴才每天坚持准时回家。
胡秀秀已经把手纸造了出来,当比较符合现代标准的手纸送到程越手里的时候,程越真的松了一口气。他马上就要把所有的手纸都要用光了,再没有好的手纸,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屁股是不是真的受得了。
手纸大受欢迎,工厂也设在苏州,苏州已成新工业重镇。工厂内的工人大约三百多人,每天不停地生产手纸也供不应求。被胡秀秀强令三十名搞研发的工匠不许生产手纸才得以将程越要他们研发其它纸张的工作持续下去。
鹅毛趣÷阁和钢趣÷阁尖的工作还没完成,主要是质量不稳定,成本太高。新炼出来的精钢已经送了过去,但钢趣÷阁尖没那么好加工,程越有炭趣÷阁用,也不太着急。
胡秀秀本人则带着一群织布的高手在研究怎么才能纺出程越所说的呢绒,其实把羊毛纺出来并不难,难的是要达到程越对于面料的要求,以及羊毛的加工技术。
最难的其实是叶倩儿,因为她接触的是一个全新的技术。程越虽然知道怎么做玻璃,但一些具体的工序他就不清楚了。比如说如何把玻璃压平,如何加工出放大镜和镜子。叶倩儿自从第一眼看到程越用的镜子的时候就疯了,所以她格外地想把镜子造出来。这些事情都是机密,叶倩儿只能与一些瓷器和琉璃师傅一起研究商量,程越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吩咐各地从商人手中秘密地收集金钢石,越多越好。
忙忙碌碌的几天过去,程越把张贵找来,很抱歉地拿出一包云萝刚制成的味精道:“令尊的大寿我是去不了了,这个送给你,不成敬意,有了它,饭菜会好吃很多,希望令尊会高兴。”
张贵先把味精一把夺过来,放入怀中,才笑道:“家父说了,他这六十大寿就等着公子,公子什么时候过去,他什么时候办。”
程越愣了一下,笑道:“这也行啊?那更好,等我们进临安就去给令尊拜寿。”
两人正谈笑间,有军士来报:昂吉尔等已经取胜回军,马上就要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