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搀着顾泠阮回来时，她手里的苹果还滴着水。
周慕寒看也没有看她，专心致志的玩着手里的麻将，其他人看起来也是兴致勃勃，一桌上就只有Ada看起来咬牙切齿，活像是和手里的麻将子儿过不去。
顾泠阮摇摇头，默默吃起手里的苹果。
中午几个人倒是没有什么打算，下午还预备着再上山去滑道，就在山脚下小镇的餐馆随意点餐，顾泠阮按照口味，选了不少奶酪和巧克力，最后还是在周慕寒眼光的威胁下选择了炭烧三文鱼和煎肉丸子。
坐在她左手边的乔觉明好笑的看着她勾选的菜，“泠阮吃的可真是多。”
呃…
顾泠阮偷偷瞄向文歌怀点的菜，竟然只有奶酪和蔬菜沙拉，她再看看自己的菜，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叉掉几个，菜单却一把被周慕寒夺走，“你还在长身体。”
桌子上的几个人都低低笑起来，Ada夸张的怪叫，“哎呀小泠阮，慕寒可是要把你养成小猪啊。”
听了这话，顾泠阮嗔怪的看向周慕寒，说什么也要少吃些，坚决要叉掉几个菜才好。
周慕寒反手就把菜单递给了一旁的waiter，本意是安抚顾泠阮的，“养成小猪有什么不好。”
反正也是我一个人的小猪啊。
当然了，顾泠阮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安慰，在心里愤愤发誓，菜端上来一定要少吃少吃少吃点。
她的想法是美好的，美好到与现实背道而驰。
奶酪直接用珐琅质的小锅端上来，红色的小锅里是泛着黄的奶酪，奶的味道太过鲜美，竟然到最后隐隐有一丝奶臭味，就是这样的味道把顾泠阮勾引的食欲大振。
Panache的酒精混着柠檬是别样的清冽，至少周慕寒和几个男人看起来是很满意，他们在桌上说着话，顾泠阮就一个人跑到后窗边去看景。
瑞士是一个精致而秀美的国度，只有两个半京城那么大。几头奶牛散养在草场上，晃荡着颈下的铃铛漫不经心的反刍，排列齐整的斜顶农舍散落在缓坡地上，木墙也因为久经风雨而染黑，上面挂着样式好看的农具，旁边停放着玩具一样的小拖拉机，燃着壁炉的室内感受不到雪的干冷，更多地是静谧又妩媚的生机。
周慕寒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后，从后面很自然的环住了她单薄的肩颈，顾泠阮向后靠在男人身上，眼神安然的问他，“很美吧？”
周慕寒勾唇，眼底笑意缱绻，却是在看她，“是很美。”
下午复又上山，周慕寒严令禁止顾泠阮再滑雪，连装备都没有给她准备，只是陪她一起乘坐亮红色的缆车轻快上山，那是更高更陡的高级滑道。
顾泠阮坐在搭好的避雪棚帐内，隐约可以听到远方悠长的约德山歌，面前蔚蓝色的天空下，那几个人在用单板滑雪。
像是御剑的仙人，破雪而来，仿佛下一秒就会拔出佩剑，在这茫茫的白中斗剑比武，吟啸高歌。
顾泠阮用周慕寒上山前特意递给她的保温热水带按揉脚踝的微肿处，心里生生的后悔，错失了这一次畅意滑雪的机会。
就连坐上回航的飞机，顾泠阮都有些闷闷不乐，只能靠瑞士绝顶好吃的巧克力提升自己的士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