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怕她无聊,很快阿晋就送来了几本画册和笔记本电脑,临走前还挤眉弄眼的冲顾泠阮咂咂嘴,“寒哥给你的。”
她当然知道。
难不成还是阿晋大发慈悲心细如发的想到了她?
怎么可能。
在周慕寒的公司消磨掉半个下午和一个晚上,两人才一起回到了家里。原本对于瞿老所说的‘画之魂’不甚理解的小小少女终于也有所想法,这不,第二天一早她就又跑来了瞿老家里,还细心地拎上了三人份的豆花油条糖饼子,自己在路上顶着寒风吃了一份,剩下两份就留给了瞿老夫妇。
把自行车停在楼下,顾泠阮不可避免的想起昨天黄栌拿着佛头的样子,恍惚之间仿佛时光倒流,面前好像又出现了那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身姿挺拔如竹柏的少年。
“你锁我车干吗?”
…
哪是身影重合啊,面前明明就有一个人,穿着黑色羽绒服,比黄栌矮了半个头。
“不好意思啊。”
顾泠阮尴尬的涨红了脸,急忙蹲下身子,把有点过长的防盗链从男孩的车轮间绕开,重新锁在了自己车轮前的柱子上。
面前的少年嘴角撇了撇,没说什么,径自走进了楼里。
顾泠阮跟了上去,边走边专注的解着打了结的白色食品塑料袋。
‘咚——’
面前的光被阴影笼罩,顾泠阮完全没有意识到就撞到了面前的那个男孩。
故意的?顾泠阮肯定自己步伐匀速,除了男孩突然停下她绝不会主动撞人。
是为了刚刚她锁到了他的车子的事情?不是吧,看上去挺潇洒的男孩怎么这么小肚鸡肠,为了这点小事就找她麻烦。
顾泠阮皱眉,一动不动,狠狠盯着面前的男孩,虽然男孩比她高,而且还站在她上一层的楼梯上,楼道里还没有一个人,但是…但是她…也不是很怕…吧?
就算气势上弱掉了,脸上也不能表现出来,当时爸爸怎么说的来着…绝对不能让你的他们看出来你的底细!
虽然这是爸爸那一次忘带钱包还在商场里耀武扬威的让她试衣服说出的笑语,但是她觉得放在这里一样通用。
“你姓顾?”楼道里寂静无声,男孩一说话就像是立体声环绕,噗噗的打在她的耳膜上,“把你的豆浆和糖饼子给我吃。”
他怎么知道她姓顾…难道,难道她被盯上了?
还是说,盯上了她的豆浆和糖饼子?
敌不动我不动,顾泠阮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她没说话,眼神依然犀利的盯着面前的少年。
历北渊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明明怕的要死还努力瞪大眼睛吓唬自己就觉得好笑,尤其是想起了她的身份他就更觉得有意思,要不要告诉她呢?还是再吓一吓她?
算了,历北渊在心里默默的说,脸上张扬起最最亲和温暖的笑容,“顾师妹你好,我是历北渊。”
师妹?
顾泠阮轻轻念了一下这个陌生的名词,嘴唇一闭一合,气流从齿缝间流过,越发觉得不可置信。
历北渊看到女孩脸上太过明显的不信,嘴角抽了一抽,“我看上去是像是坏人吗…哎哎哎,你捂胸口干什么?饼子别藏了,有油你别放兜里…”
历北渊气急败坏,眼看心仪的糖饼子就要被塞进衣兜,指了指瞿老家的方向,“那是瞿老家,我也在那里学画画,是你二师兄啊…”
“我们都没见过!你不可能认识我!”顾泠阮直接了断有理有据的打断他,但其实心里已经信了三分。
“这楼就四层,一二层是瞿老家,三四层是转治不孕不育的老中医,难道你是大清早来挂不孕不育的号来的?”历北渊眉毛一扬,凶神恶煞的瞅着顾泠阮。
对面的顾泠阮同学沉默了,怪不得她昨天中午关门跑下楼的时候还听到了楼上有女人凄厉的喊叫着“给我个娃吧大夫”,原来不是医生出轨的问题家庭啊,那就好,她不用担心妻管严瞿老近墨者黑走上不归之路了。
讪讪笑着,顾泠阮摆出一副谄媚的姿态,呈上自己的豆浆饼子,“二师兄,你慢慢吃,小心烫啊…”千万别噎死了。
占据有利地位的历北渊趾高气扬的拿起了早餐,“小顾子还不去敲门?”
行,您赢了,您是大爷,您是万岁爷。
‘小顾子’顾泠阮忍辱负重,磨着牙齿,老不情愿的跑上楼,敲开了瞿老家的门。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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