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寒什么耳力,自然是听得出来小姑娘刻意咽下了公主抱里的‘公主’两个字,暗自好笑之后还是解释了自己的行为,“哪有让公主殿下冲锋上阵披荆斩棘的道理,当然是由不中用的骑士替你上阵手刃敌人。”
顾泠阮闻言一笑,唇边凹陷出一个淡淡的酒窝,瞥向开车的周慕寒,只见那人也笑着,笑的促狭。冬日的暖阳穿过车窗落到他脸上,将男人睫毛的末端都漂染上碎金一样的颜色,周慕寒的瞳色幽深,被阳光一照竟有种惑人的琥珀光感。
顾泠阮看的出神,心说我哪里当得上公主这种称谓,叔叔你才像是流落中原的异域王子啊。
就在顾泠阮走神的功夫,车已经开出了老远,几乎马上就要达到城中心的CBD区,也就是周慕寒的公司。
原来他就没打算送自己回家去啊。
这样也好。
上了垂直于楼外的玻璃电梯,男人按下四十四层便不再说话,顾泠阮更是静静抓住电梯内木质圆形扶手,突然失重上升的感觉让她不适极了,更不敢透过玻璃去俯瞰电梯外的世界。
“为什么在欢宴和别人吵架?”
密闭的空间内灯光薄的近乎透明,周慕寒突然开口更是让顾泠阮吃了一惊。
叔叔怎么突然想起来这茬了?不是一直没提起么。
顾泠阮并不想把唐飞雪干的龌龊事儿抖落到周慕寒面前,首先,楚瑟的画丢了有她的责任,其次呢,除了唐飞雪用那幅画夺得了那一年丹青杯的事迹之外她连证据都拿不出来。
她知道只要她说,周慕寒一定会相信她,可是她根本就不想让他知道。
顾泠阮紧紧抿着唇,此刻也顾不上电梯上升的些微恐惧,只想着要用什么话来搪塞周慕寒。
周慕寒见女孩不欲作答,也不逼迫,又问,“那今天从瞿老那儿回来怎么不开心了?”
…
叔叔你这完全就是一个问题啊。
“我很烦恼,瞿爷爷说我的画里没有画魂。”顾泠阮声音轻柔空寂,在电梯里宛如一声叹息,好似从遥远寂静的空谷中传来,带着一丝内心不快的空茫。
周慕寒比顾泠阮高出几乎小半个身子,可以说是居高临下的瞅过来,女孩明显没有说实话,但是他已经尽力让小姑娘摆脱了电梯里的紧张感,虽然勾起的是她不甚美好的记忆,但也是有所成就了,不是么。
男人就这样看着顾泠阮,此时小姑娘正茫然的看着玻璃电梯外,眼神空洞,窗外五颜六色的霓虹光彩从她的眼底略过,就像流过海的烟云,风过无痕,波澜不惊。
到底有什么事?
周慕寒承认,他在好奇之中感到了淡淡的心悸,就像是他的心被小姑娘细白的手指揪了一下,让从不多管闲事的他想要做点什么。
这种*竟是如此强烈,他知道自己确实是要做点什么了。
“嘀——”
四十四层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顾泠阮终于回过神来,跟着周慕寒走出电梯。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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