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天里,刘远他们就在海盗船上度过。
海盗船比他们的小木舟更大,更复杂,光是那些船帆的起落时机就够他们研究一阵了。但相对的,大船也显然足够舒适。
当然,既然是海盗船,就不能指望卫生情况有多好,不过反正卧室也就那点地方,稍微清理一下就能睡了。
被刘远他们打服的海盗们垂头丧气的拿着刷具在甲板上刷刷刷,身为战败者,在到达海盗岛之前他们有义务为刘远他们工作——其实就是做点杂事,但没办法喝酒狂欢对他们来说本身就是种惩罚。
而有了目的地的刘远他们,也终于能够放下心享受这美妙的海景。
“噢~完美。”
刘远就在甲板边上,身下躺着一个长长的太阳椅,身边还插着一支遮阳伞。
他换下了魔术礼装,穿着一身跟从夏威夷买来的纪念品一样花花绿绿的衬衫大裤衩(鬼知道他是从哪找到的),脸上戴着大大的太阳镜,左手压在脑袋后面,以一个标准的晒太阳的姿势,望着海天一线,吸溜了一口饮料,发出感叹。
不远处顶着**的阳光工作的海盗们看他这副带资本家的模样简直恨得牙痒痒,但又不敢去攻击刘远,因为他身边还站着玛修和恩奇都,他们可不敢招惹那两位动动手就把他们全打趴下的狠人。
“er。”这时,阿尔托莉雅走过来,微微俯身对刘远说道:“已经能看见目的地了。”
“哦?”刘远闻言兴致盎然的起身,扒着船沿向远处望去,但他很快又皱起眉头。
“阿尔托莉雅你说的目的地在哪,我怎么看不到?”
“er,您看的方向是船尾”
“”
刘远若无其事的又转了个头,果然如阿尔托莉雅所说,在海平线的尽头能够远远的看到一个小点,看起来像是个岛屿。
“那就是海盗岛吗。”
恩奇都瞳孔缩了缩:“能看到港口,有很多挂着黑旗的船。”
“看来我们没找错地方。”刘远摘下太阳镜,“全员做好准备,我们要登岛了。”
约半个小时后,海盗岛已经扩大到肉眼可见。
在这个距离看的话,可以发现海盗岛范围十分广阔,在上面能看到很多绿化,但也能看到密集的房屋。
当然,最显眼的还是停靠着数十艘海盗船的大港口。船只和船只之间同样有势力分割,不同的海盗团的船不会挤在一起,这是派拉蒙告诉刘远的。
有船队的海盗团会单独分出一个区域停靠他们的海盗船,作为海盗岛排名第一的海盗团,德雷克的海盗团当然也有自己的港口。
在派拉蒙不太情愿的指引下,他们的船只停在了一支由四艘船组成的船队边上。
那四艘船中有一艘尤其引人注意,那是一艘比他们的船大至少两倍的超大海盗船,三支旗杆七面帆布,船头的撞角由黄金组成,旗杆和船板也镀了一层金边,看起来既奢华又帅气。
他们一行人陆续走下船,这时港口对面的一列房屋里忽然有一扇大门被用力推开,从中走出一名头戴大大的海盗三角帽,肩披黑色船长大披风,身穿红衣白裤黑长靴的长发女人。
但其脸上的一道斜斜穿过面部的刀疤证明了这位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她大步从房屋中走出,身后跟着一大群头绑头巾的海盗,将刘远他们围在港口。
刘远抓着派拉蒙的手将他推出去,他踉跄了一步走到最前面,低着头不敢去看那名刀疤女的脸,嘴巴咕哝了一下,才小声打招呼道:
“大姐头”
“派拉蒙。”刀疤女眯起眼睛看着他。
就在这边的气氛逐渐僵硬起来的时候,另一边,玛修他们也从派拉蒙的表现看出了那个刀疤女的身份。
就他们所知,能让派拉蒙又敬又畏的只有一个——弗朗西斯·德雷克,派拉蒙叛逃前所效忠的船长。
“怎么可能弗朗西斯·德雷克居然是女性?!”看起来对德雷克的真身最无法接受的是玛修。
也不怪她反应如此奇怪,毕竟1573年这个黄金时代,直白的说就是个充满了偏见、歧视的年代。
男尊女卑的思想在民间是普遍流行,女性拥有知识被视为一种侮辱,女人在这时的大英帝国说白了就是生育机器和男人用来炫耀的漂亮花瓶。
然而奇怪的是,这种愚昧的思维似乎并不妨碍他们崇拜自家的女皇。
不过我们现在不谈大英女王,说说德雷克。
在这个时代一个女性成为海盗已经是一件极其少见的事情了,更别说这个海盗还当上了太平洋最强的一支海盗团的船长,这就不是少见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完全就是匪夷所思!
事实上如果德雷克不是待在自由散乱的海盗圈子里,她根本不可能达成如此传奇的成就,在成功之前就会被人诬蔑成女巫送上绞刑架。
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她太聪明,也太过强大了。
“派拉蒙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回来。”德雷克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支燧发枪,抵在派拉蒙的头上,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想你清楚我们的规矩。”
“是的。”派拉蒙缓缓跪下,低下头,手不断颤抖,“背叛者无法被原谅。”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没有,船长。”
“你应该有,而且你没资格再叫我船长。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把船交给你这个胆小的懦夫,最重要的是你居然搬走了我一整艘船的朗姆酒!!你胆子还真大啊混蛋!!”
德雷克气愤用枪口敲着派拉蒙的头,派拉蒙一声都不敢吭。
恼火了一阵后,德雷克逐渐冷静下来,瞥了一眼刘远他们,“那几个陌生人是谁?你招揽的新人?”
“他们”
“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回答吧。”刘远笑着走出来,跟德雷克面对面,“初次见面德雷克船长,我的名字是刘远,后面那几位是我的部下。话说在前头,我们跟派拉蒙可没什么关系,他只是我们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