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贞德生前最后所遭受的火刑为原型形成的宝具,其杀伤力也在于给人无尽痛苦和绝望的魔焰。
在汹汹燃烧的火焰中,贞德和玛修接连发出不忍直视的悲鸣。
但奇怪的是,听到惨叫声的黑贞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欣喜,脸色反而渐渐沉下来。
“这样就结束了,圣女。接下来只要把迦勒底的御主作为人质,就能逼迦勒底就范,我也能回到理想的生活中去。”贞德低沉的说道。
“不过,这样也彻底成为迦勒底的敌人了哼,谁让他们敢来惹我,不知死活。”
黑贞撇开头,转身看向不远处满脸凝重的望着他的刘远,忍不住嘲笑道:“喂喂,你好像很镇定嘛,迦勒底的er哟。听到她们的惨叫声居然没有动摇,就这点姑且还是老实的称赞你一句吧。”
刘远闻言,脸色变得极度难看。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燃烧的火柱,贞德和玛修在熊熊烈火的包围中,只能见到两道扭曲黑影而已。
大概是伤势重到连武器都无法握紧,玛修的盾牌和贞德的旗枪同时脱手,掉落在地发出“哐当”的响声。躺在地上的两件武器均被烧得一片通红,足可见那片魔焰中心的温度有多高。
就目测来看,普通人在那个宝具里面恐怕撑不过一秒,从者的话又能坚持多久呢
刘远咬了咬牙,不甘的闭上眼睛:“把她们俩放了我们会立即从这里撤退,而且答应永不再进入这个特异点。”
“哦呀,服软得倒是挺快的嘛。”
黑贞挑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伸手拍了拍,两道火柱顿时消逝,贯穿了玛修和贞德两人腹部的黑色长枪也化为魔力消失。
两道被烧成焦炭,只能勉强辨别出人形的东西摔在地上,难闻的肉焦味弥漫开来。
刘远不忍的移开视线。
“安心吧,她们都还活着,现在用令咒的话说不定还能救回一命,不过要是再晚一点的话,那就不一定了。”黑贞面无表情的说着。
“我明白了。”
刘远一副不甘的样子,举起右手,手背向外,露出只剩下一划的令咒。
“没错,就是这样。用把她们救下来,然后带所有人离开这里。”黑贞见此,笑容更盛,“如果你敢在我面前耍什么小花招,或者让她们醒来后还要继续攻击我们,那么我不介意让圣女和那个小丫头再尝一次火刑的滋味。”
刘远沉默的垂下眼帘,伸出手:“以令咒下令——恢复贞德和玛修身上所有的伤势。”
一划令咒闪烁了一下消失,能感知到庞大的魔力从刘远身上流出。
然而,在黑贞的注视下,地上的那两块‘焦炭’却没有丝毫反应。
她惊疑道:“怎么回事,令咒为什么没有起效?!”
黑贞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刘远,却发现他刚刚还阴沉的脸色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不见,转而满脸遗憾的说道:“就到这里了吗,果然维持不了多久。不过好歹是骗过去了。”
“你在说什么!?”
刘远摩擦着手背上只剩下微末痕迹的令咒,慢慢抬起头看着黑贞,露出一个笑容。
“你玩过一二三木头人吗?”
身后一阵风猎猎作响,黑贞猛地回过头去,见到的却是一堵一人高的大盾。
她的脸色登时扭曲起来。
“你们——”
黑贞的话还未说完整,就被那面盾牌猛地砸在脑后,整个人向前飞出两米,狼狈的脸朝下重重扑到在地上。
“你们这些家伙搞什么”黑贞一手撑着地,艰难的起身,抬起头时就见到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两块‘焦炭’忽然化为金色的光点消散。
一柄银亮的枪刃,抵在她的脖颈上。
“乖乖躺下去,别动。”一个温和的声音在黑贞背后说道。
那个平和的声线,她不会认错的——
“圣女!!”黑贞努力侧着头,看向身后,脸色极度愤怒,还有些许困惑和难以置信,“我明明看着你们被我的宝具吞没,为什么?”
“残念,你看到的都是幻象。”
回答她的是刘远,他慢步来到黑贞面前站定,蹲下身来跟抬起头的黑贞对视。
“你骗了我!?”
“没错,用了两划令咒。一划帮助贞德和玛修逃出你的宝具,一划制造幻象掩护。”刘远抬起手,露出已经使用殆尽的令咒,“本来我还担心你会质疑为什么令咒只剩下一划,甚至想要临时编点借口,但没想到你连问都没问,还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黑贞猛地直起腰,但脖颈上冷冽的枪刃让她无法轻举妄动。
她恼怒的瞪着刘远,大声喊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抱歉,我是结论主义,对我来说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只要达到目的就好了。”刘远笑着说道。
黑贞满脸厌恶:“没想到迦勒底的御主会是这样的家伙,我看错你了!”
“不对,别说‘看’了,你根本就没有把目光放在我身上过。无论是在法兰西的时候,还是现在。”刘远摇摇头,“你的眼里只有贞德,如果你真的有关注我哪怕一次的话,不至于察觉不到令咒数量的变化。”
“你——!!”
“【幻想大剑·天魔失坠(bal)】!!”
一声让整座宫殿摇晃起来的巨响打断了黑贞。
众人向声源望去,只见站在达芬奇身边的齐格飞维持着‘斩出’的姿势,空气中漂浮着还未散去的青色的魔力,前方是被犁出一道粗大沟渠的地面,直指尽头的古代城墙。
但看上去并不厚重的城墙在宝具的轰击下已然是七零八落,在众人的注视下又发生了一次坍塌。
轰隆一声过后,漂亮的六边形城墙彻底成了一堆废墟。
而原本应该被齐格飞宝具击中的,被困在城墙内部的布伦希尔德和吉尔·德·雷,却没有埋在那堆废墟底下。
一块残破的城墙石板被推开,布伦希尔德和吉尔·德·雷满身灰尘,狼狈的从废墟中踉跄走出,脸上尽显颓色。
从身上的伤势来看,两人就算没有死亡,也损失了大半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