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一为他们的感情操碎了心。$菠卐萝卐小$说“……”
“我说的是疼, ”江译说, “是你听错了。”
舒甜:“………”
他的神色依旧没有丝毫在开玩笑的样子, 真实到她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多听了一个“不”字。
马东立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传来, 不管是语速还是语调都很催眠,闻人一和刘然的游戏术语一个一个往外蹦, 他们俩手机点在屏幕上的声音她都听得见。
她又不聋,怎么可能听错?
舒甜也不想问了,随口“哦”了一声,收回视线重新看课本。
……怎么还是觉得江译哪里奇奇怪怪的。
下了语文课, 又上了一节英语, 第三节是化学。
化学老师抱着作业本进教室的时候,底下同学一片哀嚎。
“老师你批作业也太快了吧?”
“就是啊老师, 您批慢点儿, 我们不急,多累啊!”
“……”
化学老师是个中年女老师, 说话干脆利落,讲课风格也是, 她拿着教杆敲了敲讲台边,“行了行了别吆喝!”
等差不多安静下来, 她叫了课代表名字, 让把作业本发下去。
“这次题这么简单, 我批起来也很快, 大部分人全对, 少部分错一两道的, ”化学老师顿了顿,视线飘到后排几个人身上,“就是有一个人,十题错了九题,我都佩服你。”
还没上课,这话一出,下面的人就开始笑,舒甜立马把错了九题的人给对号入座了。
“……”
她帮江译给改了作业。
好像把闻人一给忘了。
那现在,全班唯一一个十题错九题的人——
舒甜正这么想着,就听到闻人一特别有标志性的嗓音带着笑说,“十道错九道,卧槽牛啊,真不知道哪个傻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舒甜:“………”
-
中午放学,闻人一去了趟厕所,再回到教室的时候,除了江译空无一人。
江大佬是斜侧着坐的,跟平时上课差不多,倚着墙的姿势,手里举着手机,屏幕是横过来的。
肯定不是吃鸡就是荣耀。
闻人一放轻脚步走近,却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界面。
他又走到舒甜桌边,离得更近了看——
粉了吧唧的,花里胡哨的,什么玩意儿啊。
屏幕正上方显示【请输入您喜欢的昵称~】
江大佬修长的手指敲键盘:JY
【抱歉哟~该昵称已被注册,请您再想一个~】
“……”
闻人一忍不住吐槽:“这他妈什么弱智游戏啊?译哥你喜欢这种画风的?还波浪线?”
江译没理。
他接着敲键盘:江译
【抱歉哟~该昵称已被注册,请您再想一个~】
“诶呀,”闻人一看着着急,一把把他手机夺过来,咔咔打上字,点了确认——
【恭喜,昵称生效~】
“ojbk了,给。”闻人一把手机重新还给他,江译接过来问,“你打了什么?”
“我打了——”本来要说的话戛然而止。
“哇天呐!里面是江译!啊啊啊啊啊你快回来看!”
“真的假的……这都几点了他还——啊啊居然真的是!”
“喂你小点声……!”
“……”
被打断的闻人一心道你们都快喊破喉咙了,还知道小点声呢。
后门开着,他们这里离后门最近,外面的声音轻而易举就能听到。
闻人一听完第一句就明白了,对着江译扬扬下巴:“你迷妹,啧啧啧,”他撇了撇嘴,“咱就算留级魅力也还是这么大啊。”
“话真多,”江译没接话,把手机锁屏起身,“去吃饭。”
闻人一直接身子后仰,跟门外那俩女生对上视线,“喂——江译真在呢,进来玩玩儿?”
可能是没想到会被人听见,两个女生瞬间羞红了脸,摆了摆手就跑走了,闻人一又兴致缺缺地把上半身收回来,重新支着胳膊在舒甜的桌子上。
没想到正对上江大佬黑沉沉的视线,锋利有如实质:“你他妈是不是欠?”
“……”
闻人一开始转移话题:“啊,我觉得吧,那俩女生不咋好看。”
“……”
“嗯,反正是没有舒甜妹——咳,跟舒甜比是差远了。”
闻人一观察到他说完这句话,大佬的脸色好看了点儿。
两人并肩出了教室门,往食堂的方向走,闻人一打算继续夸,“我第一次见舒甜,就觉得这小姑娘太他妈好看了,她着亏的是在女校,初中要是在咱们学校,绝逼是那种引起腥风血雨的妹子。”
“……”
他没意识到身边的人低气压开始弥漫,越说越来劲,“译哥你不跟我一个宿舍,你不知道啊,舒甜座位不是靠后么,咱班后边儿那群男的整天在宿舍里讨论女生,她被提名次数最多,从脸夸到腿,我看你妹妹八成马上就要被抢——”
“闻人一。”一直没出声的江译突然打断他。
闻人一卡顿了一下,茫然道:“……啊?”
“闭嘴会不会?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
妹控,不是夸妹妹会开心吗?
这他妈又是什么鬼???
闻人一如江大佬所愿安静如鸡了一路。
到食堂,打完饭找了座,拿起筷子刚准备开吃——
“喂,”江译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凉凉的,带着威胁:“你宿舍那两个男生,叫什么。”
闻人一:“………”
-
今天江父江母回家,还有江言。
江译中午没在宿舍,骑车到家的时候他们还没回来,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屏幕主界面。
想了很久,还是戳开那个[我与四个校草不得不谈的恋爱]。
其实他下载了三天了,只是看着那个油腻的图标,还没碰过。
今天,闻人一被叫走之后,他上网搜了搜这个游戏的评价。
在一大堆女生“啊啊啊啊啊啊我老公xx我爱他一辈子”的评论里,居然被他看到两个异类。
“我是男的……被我们班女生安利了游戏,我是来学撩妹的。”
“不少人都说这游戏可以学撩妹,玩了之后我信了。里面的霸道情话大家可以学一下,剧情虽然夸张,也不是不可用,祝好。”
……
…
论好的游戏评价对游戏的作用有多大。
看到那两条看起来就很真的评论,他坚决不玩的心就这么散了。
游戏界面加载中的时候,四个男人的脸填满屏幕,除了发型和衣服明明都长得一模一样。
强忍着关掉它的欲.望,加载成功后,江译看到的是和刚才注册的时候截然不同的画面。
游戏特效做得不错,樱花瓣呈动态状往下飘,刚才出现过的四个男人再次现身。
一个推眼镜,穿着白衬衫,
一个叼着烟,黄头发戴耳钉,
一个穿着运动服,头上绑了个发带,
一个穿着西装,身后背景是别墅和劳斯莱斯。
【亲爱的江译爸爸,库里斯汀金莉丝学院欢迎您】
系统提示:【江译爸爸,请选择您的初始理想型,该选项将会影响今后的游戏旅程呢~】
江译点了一下屏幕。
一号白衬衫站出来,头上浮现出一个对话框:“你好啊,我叫徐息,是你同班同学,你看的班长,请多多关照,江译爸爸。”
江译:“………???”什么爸爸?
他还没反应过来,接下来系统自动切换。
二号黄头发很拽:“嘁,我的名字你不知道么?王麟。我只说一次,听好了你这个女人——江译爸爸,不要招惹我。”
江译:“…………”
……这他妈是之前取的那个昵称么。
三号蹦跳着出场:“嘿美女!你好呀!我是席连,我知道你的名字,江译爸爸是吧?走啊江译爸爸,带你打球去!”
江译:“……………”
这他妈的。
四号特效最多,从劳斯莱斯上下了车,身上还飘花瓣:“我的名字想必不用介绍你也知道了,皇甫元,皇甫集团继承人——”
画面一停。
系统自动给放大了男人的脸,而且还是个动画版。
“来了,就逃不掉了,”男人邪魅一笑,口型也跟着变化:“——江译爸爸。”
江译:“………………………”
操了。
舒甜看愣了两秒,后知后觉地“哦”了声。
走廊还是挺凉快的。
耳边的声音熟悉又陌生,有着依旧未褪去的少年音,也有跟以前完全不同的低沉和颗粒感。
舒甜站在江译的阴影里,有一瞬间的恍惚。
其实托江译和江言的福,从小到大,舒甜对帅哥的免疫力不是一般的强。
虽然面部轮廓依然和以前差不多,但是总归也两年多没见了,十三四岁正好是男生变化最快的时候,江译身高声音长相全都变了不少。
早上一起上学的时候,从车棚走到教室那一路,周围妹子投射过来的目光不小心也会波及到她,舒甜想忽视都忽视不掉。
大家都是这个反应啊。
那她看愣了……也正常吧。
因为江译弯了腰,所以碰他头发就不用费劲儿去够了,那缕头发其实远没有她说的那么夸张,经过几小时,现在的弯度下去了点。
舒甜回过神来,用沾湿的手捏住它。
男生头发短而干燥,明明平时发型就算不打理也看起来很有型的样子,触感却意外的软,离得近,能闻到了一股很清新的香。
她这一系列的动作也就两三秒的事——毕竟遇到水,再倔强的呆毛都得臣服。
舒甜看着软趴趴湿漉漉的那缕头发顺从地加入了其他黑发的大部队,心里那被强迫症带来的杂草们才算彻彻底底消失了。
舒甜简直身心舒畅,压下想要吹口哨的想法,笑了笑说:“江译哥哥,已经好了。”
说完,江译还没来得及直起身,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她特别自然而然地就伸手在他的后脑勺拍了拍——
拍完,舒甜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在女校的时候,初二认识了林以桉,非要说个名号的话,林以桉大概就是女校扛把子,在校内横着走的那种人物,和江译的地位有些类似。
——扛把子就是扛把子,总有很多战争要处理,翻个墙出校也正常,见过的场面、知道的爆料数不胜数。
舒甜就整天缠着林以桉给她讲故事,给她讲附中初中部江大佬的传闻。
她记得,某个传闻中,江大佬是极其不喜欢在打架的时候被碰到头部。
不管是头发还是脸,碰到死得会很惨。
舒甜刚刚不仅碰了,还拍打了。
虽然很轻。
虽然她好像算是大佬的青梅小妹。
虽然重逢以来,江译在她面前从来没展示过他传闻中那一面,依然是好哥哥的样子。
但是——这——还是令人有些小紧张。
舒甜小心翼翼地抬眼,观察大佬的表情。
似乎是也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个动作,江译顿了顿,才不紧不慢地直起腰,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他平时也没什么表情,江译哥哥从小就这样。
舒甜吞了口唾沫,在心里说。
就这么对视了能有三五秒,舒甜浑身都开始不自在的时候,少年标准好看的桃花眼弯了弯,有光蕴在微微上翘的眼尾,“看什么呢。”
舒甜没说话。
随后从窗台边直起身,长腿迈开。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他突然伸手碰了下她的发顶,差不多只停了零点几秒,很快手掌就拿开,带着笑意的声音一并从头顶传来:
“——回家了。”
-
上午没上满四节,三节就放学了,下午两点才上课,也就意味着中午好几个小时都是休息时间。
这么宽裕,到家吃完饭舒甜就睡了一觉,她给手机定了闹铃,也没让梁韵叫她,结果一声闹铃都没听见,睡得跟猪一样。
要不是江译来她家敲门,迟到没跑了。
在骑车去学校路上,因为打哈欠而热泪盈眶的舒甜真实地感受到为什么都说午睡不要太久了。
——明明睡够了时间但又睡不醒,真的是浑身没一个地方不难受的。
中途有一次,她连红灯都没注意到就闷头往前骑,还是江译一手把着自己的车把,一手伸过来拽停她的车子。
不然可能会是一出血案。
就这么浑浑噩噩到了学校,从后门进教室的时候跟闻人一和他同桌打了声招呼,马东立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一直到发新课本了,舒甜一团浆糊堵死的脑子才清明起来。
舒甜以前的班主任是个脾气暴躁又特别能说的选手,每次新学期的时候事情多,屁大点事儿她都能用三四种方式来表达,再加上嗓门大,听她说话简直是一种精神污染。
马东立不。
马东立很少谈及学校那些个规定,他就是例行公事一样念一下,没了,不会有任何拓展,也不会说什么“假如你们不听老师的就xx”这样的话。
相比详细解释学校的规定,马东立更喜欢精神层面的说教,笑眯眯往讲台上一坐,舒甜总觉得他好像随时随地都能说出什么人生哲理来。
马东立的口才也不错,发完课本之后,一节班会课不知不觉就在他的人生哲理下过去了,下午剩下的两节又是交给他们自己安排。
身后立马传来两个人的交谈声——
“哟,又自习,诶刘然来吃把鸡,我叫译哥一块儿。闻人一声音激动道。
“好嘞。”他同桌回。
舒甜觉得自己虽然不是多么乖的好学生,但是在课堂上明目张胆打游戏这种事儿她还是不太想干。
下一秒,舒甜听到鞋子碰到凳子腿儿的声音。
是身边的凳子发出的动静。
舒甜往右下方一看,果然。
刚才说话的闻人一踢了两下江译的凳子,上身往前,拉近跟江译的距离,他压低声音道:“译哥——来刺激战场啊,带我俩吃把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