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摸不清头脑。
不知道这到底是皇上给年家一个警告,还是只是单纯的缓一缓。
可无论如何,年家人都有些坐不住了,最焦躁不安的便是年清蝶。
她在这宫中消息闭塞,阿玛和哥哥们也没一个人给她稍信说说外边的情况,全靠她一个人呆在这偏僻的景阳宫,听着传得沸沸扬扬的议论判断年家的境遇。
哥哥真的要倒了吗?
年清蝶很是紧张。
她能在这宫中立足,挺直腰板儿说话,让所有奴才们都对她毕恭毕敬的,全靠这位骁勇善战的二哥啊!
虽然其他几位哥哥也都不错,但论功绩,她二哥是大清朝数一数二的功臣啊!
年清蝶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二哥倒台,那年氏一族会如何?恐怕她这个年妃娘娘做得便更没意思了!
如今她便一直被顾悠然压着,好不容易乌喇那拉氏彻底完了,这后宫就剩下她和顾悠然那个贱人对垒,可偏偏在这种时候哥哥又出了事儿。
年清蝶心中一团糟,不仅再次问向年嬷嬷:“阿玛和哥哥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年嬷嬷的面色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没有。”
年清蝶看着她这副漠然的样子就烦躁。
明明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些人都怎么了,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感受到了危机似的!
全都没把她放在眼里。
年清蝶气急,却也知道现在她最好什么也不做。
皇上的脾气可不好,万一她不小心惹恼了他,她二哥还没死呢,她就先在后宫香消玉殒了。
年清蝶郁气心塞,却也无可奈何。
可皇上跟年羹尧之间的战役已经打响,一切便按照计划,紧锣密鼓的进行。
首当其冲的便是李维钧,这个年羹尧力荐上来的直隶总督。
看到皇上在奏折上的批复,慌张又恐惧。
【近者年羹尧奏对事,朕甚疑其不纯,有些弄巧揽权之景况……】
皇上开始便如此直白,更是特别的提醒他:【朕今少疑羹尧。明示卿朕意,卿知道了,当远些,不必令觉,渐渐远些好。】
李维钧看到了这样话,吓得心惊胆战。
皇上这何止是在对他敲边鼓啊,简直就是威胁警告了!
后面的话更是触目惊心:【有人奏尔馈送年羹尧礼物过厚,又觅二女子相赠之说。】
李维钧看得拿着奏折的手都抖得不稳了。
皇上……皇上他竟什么都知道!
可他当直隶巡抚这么久,甚至还提出了摊丁入亩等重要项目,皇上竟没有任何表现,甚至还表扬过他的想法不错……
李维钧想想便觉得浑身发冷。
皇上的城府太深了,竟是从一开始便布好了局……
且不论皇上为何会对年羹尧突然发难,只是皇上今日对他的警告,是提醒他,更是在为收拾年羹尧做准备工作。
李维钧不知道与此同时还有多少大臣收到了和他一样触目惊心的奏折,可站队……他李维钧就从来没站错过!
皇上如今突然对年羹尧的态度由宠信转为怀疑和反感,日后贬官、撤职、查办……是早晚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