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长老的怒喝,让沈平峰和余白发都微微皱起了眉头。唯独徐长客,依然神情淡定。他扫了一眼于长老后,继续看着沈平峰说道:“牧安是什么境界,师兄你是知道的,两天前才刚破境,这云海境的底子都还没打结实呢!那个高峰又是什么境界,他们两人动手,要不是他手上还有些小玩意,恐怕性命都要保不住!”
于长老在一旁,听着这话,指着徐长客,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沈平峰看了看于长老,又看了看徐长客,沉吟了一下后,问:“两人打起来的原因,你清楚吗?”
徐长客转头看向于长老,冷笑了一声,道:“于长老那位高徒已经醒了,想必于长老也已经问过了。既然,刚才于长老一直说我是胡说,不如现在就让于长老来说吧!”
“也行。”沈平峰道,然后看向于长老,道:“那于长老,你就说一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
于长老深吸一口气,勉强平静下来,瞪了一眼徐长客后,又朝着沈平峰,神情郑重地躬身行了一礼。
“于长老,你这是干什么?”沈平峰皱眉,上前一步,扶起他。
于长老叹声道:“老夫恳请掌门替我那可怜的徒儿做主。老夫刚刚已经检查过,高峰他……他经脉受损严重,恐难恢复到以前了!更关键是,此次事情对他心性打击很大!”
沈平峰闻言,扫了一眼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徐长客,才宽慰道:“伤势一事,你也不用太着急,我这里有几粒上好的疗伤之药,待会我让人送去,你先给他服用,若是不行,我们再另外想办法,你看如何?”
“多谢掌门!”于长老说着又要行礼,沈平峰赶紧拉住。
于长老抬头,看着沈平峰,眼中满是恳切之色:“高峰虽然不是光明峰的弟子,但也算是那孽子的师兄。两人就算有什么口舌之争,也不该有如此下场!老夫以为,此孽子性格暴戾,实在不适合留在我们青灵门!恳请掌门做主,还我那可怜徒儿一个公道!”
“好一个公道!”徐长客忽然接过话,冷笑着朝着沈平峰说道:“既然说到了公道,那我也想请掌门还我那徒儿一个公道。牧安闲来无事时喜欢写几幅字,我那不争气的二弟子,喜欢拿着牧安写的字送给其他几峰的师兄弟们。天启峰不少弟子应该也收到到牧安写的字,掌门您这里应该也有牧安写的字吧?”
沈平峰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我那书房中,确实有一副。”
“牧安的字好坏,我暂且不说。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送人几幅字这事,怎么就惹到于长老您那可怜的徒儿了?啊?”徐长客扭头盯着于长老:“莫非是我光明峰好欺负?所以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跑到我光明峰来无理取闹了吗?”
“徐长客!你这话什么意思!谁是阿猫阿狗?”于长老怒极,那颤抖的胡须,瞪圆的眼睛,通红的老脸,眼看着,似乎怒火就要压抑不住了。
沈平峰赶紧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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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场,朝着徐长客说道:“徐师弟,这话有些过了!”
徐长客却是冷笑一声,朝着沈平峰说道:“过吗?一句阿猫阿狗就过了的话!那请问掌门,这位于长老的高徒,对我的弟子口出狂言,骂其野种,又是如何?”
沈平峰脸色微微一变。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余白发也是皱起了眉头。
于长老大概是怒火上头,竟然怒喝道:“那个孽子不是野种是什么?”
话音刚落,徐长客突然从原地消失,出现在这于长老身旁,一掌拍出,直接拍在了于长老的脸上。啪地一声脆响,于长老往旁边踉跄了开去,等他反应过来,想要还击时,却已经被反应过来的沈平峰给按住了。
“掌门,他竟然敢当着您的面对老夫动手,可见他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于长老大呼。
沈平峰也是脸色难看,看了于长老一眼后,并未说话,只是扭头看向了徐长客,眼中神色复杂。
刚才徐长客那一下,他竟然丝毫没有提前感觉到,直到徐长客出现在于长老身边,他才反应过来,但那时候他就是想出手拦阻都已经来不及了。
从这一下,就可看出,徐长客应该早已不是对外宣称的玉堂境了。
沈平峰心中忽然生出一些不安。
旁边,余白发看着徐长客,眼中神色也有些复杂。不过,相比于沈平峰的没有提前察觉到,余白发其实是察觉到了。只不过,他不想出手拦阻。
天启峰这几年,不管是弟子,还是那些个长老,一个个都有些过于膨胀了,尤其是这两年,更是趾高气昂,闹出的事情也有不少了。只不过,这些事情都没这次的闹得这么大而已。
余白发作为明德堂的堂主,用门规来约束门中弟子,引导他们走在正确道路上,是他应负责任,只是这几年因为当初谁来继位掌门一事,他不便对门中事务插手太多。这也是这几年天启峰弟子越来越没规矩的一个原因。
如此出了这事,于余白发来说,却是一个契机。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好好整顿一下门风,尤其是天启峰这上上下下,也该煞一煞威风了。
这就是他为什么察觉到了,却没有出手阻拦的原因。
这时,徐长客说话了。他只朝着沈平峰问了一句话:“掌门师兄平时就是这么治下的吗?”
沈平峰脸色更加难看,沉默了一会后,转头朝着于长老沉声斥道:“于长老,你身为长老,却口出不逊,实在不该。”
“掌门您……”于长老看着沈平峰,惊怒不已。
沈平峰有些不耐地一挥手:“行了!你那徒弟之所以会有今天这个下场,你这个做师父的,也是难辞其咎!赠字一事,本是拉近同门情谊之事,你那徒弟无端地去找人算账,事出无由,这是第一错!身为师兄,本该爱护师弟,却对师弟口出不逊,这是第二错!你这个做师父的,明知自己徒弟有错,却不加以管教,还要在这里胡搅蛮缠,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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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非,这是第三错!”说到这里,沈平峰眼睛一眯,沉声喝问:“于卿,你知错了吗?”
于长老看看沈平峰,再看看那个徐长客,心中已知,此事已经到此为止了,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不忿之后,低头道:“老夫知错,任掌门责罚!”
沈平峰看着他,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叹声道:“责罚就不必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你回吧!”
于长老对着沈平峰躬身行礼之后,盯了徐长客一眼,就转身出去了。
他一走,徐长客就朝着沈平峰躬身作揖,道:“刚才我不该动手,还请师兄责罚!”
沈平峰看着他弯着腰低着头道歉的样子,脸上神色复杂,片刻后,上前扶起他,道:“此事确实是于长老和高峰他们有错在先。不过,你也行事冲动,再怎么说,这于卿也是天启峰的长老,打脸这事,有些过了。”
“师兄教训的是,我以后会注意。”徐长客连忙说道。
沈平峰点点头,看了他一会后,又问:“牧安真的受伤很重?”
徐长客一听这个,脸上顿时露出了担忧之色,点头道:“确实很重。他本是刚刚破境,现在……”说着,摇摇头,叹了一声:“搞不好,要跌境了!”
沈平峰皱起眉头:“这么严重?”
徐长客苦笑一声,道:“这小子平时看着好像什么都好说,实际上骨子里却是个不管不顾的性子。以他的实力,本该是在高峰手下撑不过三招的,最终会有这样的结局,是因为他用了爆灵珠。而且,为了保证爆灵珠能炸到高峰,他应该是等到近身之后才出手的。爆灵珠的威力,您也应该清楚,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说着,徐长客又是长叹一声,接着又道:“师兄若是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牧安那里,现在就霍英守着,我不放心。”
沈平峰点点头,任由着徐长客离开了。
徐长客刚走,沈平峰看着门口的方向,却问了一句:“你说,徐师弟他说的是真的吗?”
余白发走上前,道:“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这事,徐师弟他是真的占理。当然,可能最后行事过激了一些。”
沈平峰神色复杂。
“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余白发看了一眼沈平峰,问。
沈平峰收回目光,看向余白发,道:“师兄尽管说。”
余白发道:“这六个月以来,我那里已经收到不下十次有关于天启峰弟子的一些意见了。大多都是反映天启峰弟子行事霸道,趾高气扬。”
沈平峰眉头一皱,脸色难看:“有这种事?”
余白发没说话,只是看着沈平峰。
两人沉默了半响过后,沈平峰叹了一声,道:“这些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师兄不必顾忌我!师兄你是明德堂堂主,掌管门中律法,这些事,本就不该顾虑我。”
“行。我明白了。”余白发点了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