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忌说完停顿了一下,看向了众人,尤其是在李文的身上停留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他是在座的唯一文人,若是能提意见,也就只有他了。
见他没有提出疑问,长孙忌又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剿匪。”
长孙忌将昨天和王刚讨论的事情给众人又重新说了一遍,待说完之后,长孙忌又看向众人。
“好啊,我早就向着揍那些沙老鼠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倒是可让我抓住机会了,你们都可别给我抢,我要去当先锋。”长孙忌话音一落,那红脸汉子黄落便急匆匆的说道。
“哈哈,这可不行。黄叔父,你这都已经老了,也该给我这个新晋的小将军一个表现的机会啊,否则,你怎么让我在我手下那帮莽汉面前树立威严那?”祖轻站起身来,对着黄落大大咧咧的说道。
“你个臭小子,你当真以为你黄叔老眼昏花了吗?你手下那个兵你说不对你心服口服的,你还用这个找借口。还是说,你觉得你黄叔年纪老了,提不动刀了?”说着黄落一脸威胁的看了祖轻一眼。
长孙忌看着两人争吵,这先锋的位置不管是谁,这两位的意思倒是赞同此次出征剿匪。
长孙忌又看了看长孙怡和钱罗霍,见这两人眼里闪着神光,似乎也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长孙忌便已经明白了两人的想法。
不过,这次,李文到是有些犹豫,他对着忌拱手说道:“公子,那批山贼,居无定所,来无影去无踪。若是能将其直接铲除那自然是最好的。不过,如今长卫现在的财物能力已经经不起太大的征讨,若是此次依旧没有缴匪建功,那么我长卫的仓库内就,没有多余的储存了。”
长孙忌皱了皱眉,这对他并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不过,还好,之前长卫的仓库内还有积累,足够满足这次征讨。到现在,这次征讨是真是假,他还并没有成为定局,还需要看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不过,这种事情,他自然是不可能直接说出来的。因此,长孙忌轻轻看了一眼李文,然后说道:“这件事情不必担忧,我自有妙计。”
梁州这个地方,地广人稀,而且土地质量也并不是很好,并不怎么适合产粮,所以朝廷对于梁州的治理,相对于其他州郡来说,还是松懈了不少。
这也造成了许多在其他地方犯事的囚犯逃跑之后,就会向梁州这边钻,除了梁州治安相对松懈,还一个就是梁州靠近大漠,这些囚犯盗贼,一见风头不对,就会能往大漠里跑。
相对了,受此影响,梁州的各大城池内,治安都是有些混乱的,这也是早就了梁州民风彪悍的一部分原因,有一些居民、百姓,出行身上都是放着利器的。
想要管理好这些民风彪悍的百姓,镇压住大盗贼寇,单单是靠仁慈说教,显然是不行的,必须还要有着强大的武力作为后盾。
相比较京城周围的城防,梁州这边的城池守军相对来说都是比较多的,有的甚至守军兵力都会比一些地方多上两倍。
过多的兵力,自然会加大粮食的损耗,在没有战事的时候,每日给士卒提供两顿饭食便可,不过一旦有了战事,就必须每日三顿,有一顿必须还要见到肉腥,要不然根本就满足不了士兵一天的损耗。这也是李文为什么说一旦出征,库存就有可能消耗一空的原因。
在长孙忌将这件事情说完之后,众人又围绕着这个事情商讨了一下,这才各自散去,开始为接下来的战争做起来准备。
长孙忌看着几人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饵已经洒下,就等待鱼儿咬勾了。”
长孙忌并不是怀疑这几人,他们不是府中的老人,就是和长孙忌有着莫逆的交情。长孙忌对于他们有着足够的信心,不过他们不可能背叛长孙氏,不代表他们的下属不会背叛长孙忌,长孙忌抛出这些,就是为了将这些人调出来。
在众人离开之后,在长孙忌身后的屏风中走出了一人这人在长孙忌对面坐下,正是之前被长孙忌救下来送到梁州的马迹。
“马兄,我可是按你说的做了,接下来就要看你的。”长孙忌看着对面的汉子轻笑道。
本来,昨天长孙忌想着让王刚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然后坐在后面静静的看众人的反应,然后再做打算。不过马迹却是给他否决了,让他当着众人的面光明正大的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一幕。
“呵呵,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到了时间,我会请长孙将军看上一场好戏的。”马迹也随着轻笑道,涉及到他自己的领域,他一直都是非常自信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又过去了三天,这一日,天色黑的便有些偏早。长孙忌吃过晚饭之后,在院子内散食。
王刚跟在身后,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四处走着,不知不觉间便出了东庭院。
本来,在长孙廉奕还在此地居住的时候,长孙府的主宅是在东庭院,不过后来长孙廉奕进京,只有祭祖的时候才来东庭院居住,随着时间的延长,原本作为后门的西庭院的大门变成了主们。尤其是前几年长卫的城市规划中,将西门前的巷子扩大,这里便彻底变成了主门。
而原本作为主门的东庭院大门则是慢慢荒废,变成了长孙府内的后门。一般也很少有人从那边过,长孙忌每次从京城回到长卫的时候,一般也从西门过。
所以在饭后消食的散步中,不知是身体记忆还是其他,他不知不觉间便从东庭院走到了西庭院。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大门了,沿途的下人见到长孙忌都是弯腰行礼,长孙忌感觉有些厌烦,便顺路拐进了一条僻静的林荫小道。
小路上没有多少人,倒是有些荒废的感觉,整条小道上面落满了发黄的树叶,一脚踩上去,软绵绵的,倒像是踩到了丝绸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