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晚上,你死到哪里去了,害的小爷我为你担心了一夜,闽西王府里的东西就是那么好偷的么?”花千帆一见英宁的面就柳眉倒竖,大呼小叫起来,不过当他再一看到英宁苍白的脸色时,立刻住了嘴,神情变的担
起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受伤了?我的天,没事吧?”
“我要是有什么事,不是更好,总算没人要挟你了。”英宁此时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那花千帆不由大怒“你当我花千帆是什么人了,你当小爷我和你一样么,我才不是你那么卑鄙的小人,趁人不备乱下毒药,我告诉你,落井下石的事我花千帆可不会做。”
见他真的生气了,英宁心里微微有些感动,虽然他们两个人相识的比较乌龙,但是,几天相处下来,英宁知道,这个花小白真的不坏,有时候甚至可以说很是可爱的,他时而精明,时而犯糊涂,看上去外表风骚,其实内里简单的只有一根筋。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想我毒手观音哪能这么容易就挂了,我说过的话绝对算数,走的时候一定给你解毒。”英宁正色道。
花小白愣了下,慢慢的眼圈红了,“谁让你给我解毒了,不解就不解好了。”他的神情间仿佛突然多了几分伤心,几分委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气,转身扭出了房间。
英宁心里真的愧疚起来,为什么要捉弄这个可怜的人呢,想他一介男子在闽西王府里为了争宠天天费尽心机,已经不容易了,自己干嘛还要捉弄他呢,算了,等自己伤好了,就告诉他好了,其实自己也不是什么毒手观音,他那天吃的也并非是什么毒药。
索铃没有找到那夜和自己对打的少女,但是对于少女的身份却起了忌惮,说起来,那索铃可算是一代枭雄,她自幼天资聪慧,又于少年时偶得天缘,便将推翻枫林王朝做为自己终生的奋斗目标,可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相隔二十年后,她居然还会遇上一个同样会用无相神功的人,虽然最后,她同样以此功重创了那名女子,可心里却明白,那少女不过十几岁年纪就已经练到此种境界,再过两年,自己决计不是她的对手,故而,心里起了杀机。
英宁在花千帆处疗伤的时候,索铃已经为搜寻她的下落,而暗中做了手脚,果然,很快,王府里就传出了一只白玉雕龙杯失窃的消息。
孙如惠大怒,要知道这只白玉雕龙杯可是邻国与她暗中结盟时送来的东西,对于她来说,非常重要,为了查找此杯,在十四郎和管家的带领下,王府里每个房屋都仔细的翻查起来,最先要查的地方就是花千帆处,谁让他屋子里,首先就有个来历不明的使女呢。
“你快走,你快走,她们马上就要查过来了。”花千帆气喘嘘嘘的奔进屋子,惊慌的对英宁说道,多亏了他平时多有恩惠于孙如惠屋子里的一个小厮,不然还不知道将要大祸临头。
英宁心底一沉,知道大事不好,不由担心道“我走了,你怎么办呢?她们找不到我这个新来的丫头,岂不是要拿你是问。”
花千帆手忙脚乱道“你就不要管我了,我怎么说也是陛下的君侍,她们说是来找什么白玉雕龙杯,我又没有见那杯子,找不到,绝对不会为难我,倒是你,面容又生,万一将你抓去,你胡扯八道一番,我小命就休也。”
英宁心里知道,搜查白玉杯事小,捉拿自己事大,她如今身上有伤,又是白天,绝对出不了王府,而她的身份决计不能暴露,不由略一沉吟,想到了一个办法,虽然她不敢保证那人是不是还会再帮自己一次,可眼下危机,也只能一试了。
她当下说出自己的计策,花千帆不由一愣,面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
十四郎饶风带人来搜查的时候,花千帆正懒懒的躺在太妃榻上,手里拈着颗葡萄,放进口里,饶风一进门,正见他衣衫半解,露出颈下大片的雪肤,不由眉头微微一皱。
“哎哟,这不是十四弟么?今儿怎么有空到我屋子里来做客?”花千帆故作惊喜道,从太妃榻上连扭几扭的走过去,一手拉着,就要往屋子里送。
“七哥哥,你屋子里那个新来的婢女呢,弟弟怎么没见她在你这儿侍候着呢。”饶风面带微笑,实则心里对他厌烦之极,绕风素来心眼小,更是对觊觎闽西王的君侍们提防又提防,生怕谁又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恩赐给分了去,昨日闽西王寿辰,花千帆百般挑逗的模样,早就让他心生怒意,虽然知道陛下不待见他,可还是决定给他以颜色看看,让他收敛收敛,不要惹到自己,今日一来,果然就是找他的晦气。
“唉,不瞒弟弟你说,这不马上就要到哥哥我父母的忌日了么,前几日突然两老托梦给我,说我不孝顺,自己在这里享受荣华,却不管父母在地府里受苦,哥哥我醒来后,心里难过,想着抄几卷金刚经,为他们祈祈福,所以呢,我让碧衫去大哥哥处,借佛经去了。”
“正君那儿么?”饶风微微一愣,他心下自然不信,王林西怎么会看得上这样的跳梁小丑,更不会扶他上位,不过见他说的天衣无缝,滴水不露,又说不出什么破绽,只得笑说道“哥哥也许不知道,陛下丢了只白玉雕龙杯,弟弟正带人例行公事的检查一番,先给哥哥知会一声。”
花千帆拍拍手,故作叹息道“哎呀,那可是稀世珍宝啊,怎么能丢了呢,陛下的书房不是弟弟亲自照顾着的么,怎么能说丢就将东西丢了?哎呀,也幸亏是弟弟,要是我等在里面,说不得连屋子都能看没了。”
饶风的脸一阵红来一阵白,被花千帆夹枪带棒的一番话,说的恼又恼不得气也气不得,刚想发作,只见下人中一个女子微微抬头看来,饶风一对上她的视线,立刻收敛了脾气,只得压下愤怒,冷冷的对跟来的下人说道“还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好不好查,谁敢偷懒说滑,陛下绝不轻饶。”
花千帆当然也注意到了刚才那抹探究的目光,心里一阵胆寒,他见过孙如惠杀人,见过孙家的小姐们杀人,也见过孙家争宠的夫郎们杀人,可是谁的目光都没有这个人冰冷,他心下惊骇,可面上越发故作镇定,吃吃笑着,复又爬到贵妃榻上笑着说“既然是弟弟带人来查,哥哥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哥哥屋子里清寒,比不得弟弟,你带人搜查可以,但是不要让那起没眼色的东西,偏了我的东西,我虽然如今不如弟弟得宠,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饶风本想给这个风骚妖娆的花小白一番厉害瞧瞧的,没想到这家伙根本不买他的帐,任手下人搜了半天,连箱子都翻了个遍,也没见那白玉雕花龙杯的模样,不由冷冷一哼,“得罪了,哥哥。”带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