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对自己身侧的女子产生了羞人的欲/念,嬴荧玉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她是第一回头一遭对自己的情感和身体感到震惊。她羞红了脸,还好这是清晨初醒,玄绫也没有多想。
嬴荧玉不敢去看玄绫干净透亮的双眸,浑身燥热却还是将自己的脸裹在了被子里。她的心跳跳得极快,不知道是因为被公鸡的啼鸣吓醒了所致还是想起了那面红心跳的春/宵一梦感到赧然。这倒是叫玄绫哭笑不得。
“那我可要先下床洗漱咯。”玄绫轻声说道,因为嬴荧玉睡在外侧,她把自己蒙住之后,玄绫本想下去的举动又被搁置了。
她只好从嬴荧玉的身上翻过去。
玄绫晨间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的沙哑,隔着被子听着们像是被她的声音笼罩了一般,那声音褪去的瞬间,嬴荧玉感觉到了一条腿的重量从身上倏地一下过去了。虽然是隔着被子,可是腿间的酥麻感觉还未完全褪去,嬴荧玉竟然克制不住地抖了一下。腹间又有一股暖暖的感觉流过。
嬴荧玉在心里一堵高墙轰然倒塌。
这是怎么回事?上一世可是爱男人爱得死去活来,这一世怎地对自己未来的嫂嫂产生了这般比对男人还要强烈还要直白的欲/望。不仅如此,这身体也还年轻,刚刚发育妥当,如此奔放的感觉是为哪般?
嬴荧玉胡思乱想间,玄绫已经从她身上跨过去下了床,她并没有发现嬴荧玉的一样。
嬴荧玉掀开了一点被子,透着白日间太阳的光亮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玄绫在穿戴衣物。那背影瘦削却有着完美的曲线,特别是将深衣束紧时露出的腰际,真是盈盈一握,叫人好不心动。
嬴荧玉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似的盯着看,蒙在被子中的心脏每一声脉搏都如同被放大到了耳边,嬴荧玉能清清楚楚地发现,当玄绫修长的手指从脑袋往后撩起三千烦恼丝,露出白天鹅般的脖颈时,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叱嗟。
嬴荧玉心中轻吼一声。怎地看面前的女子怎么看怎么美丽动人。就在她还在偷看之际,玄绫忽而转头,那清丽的面容跃然眼前,一下子对上了还在偷看的嬴荧玉。
像是血液都翻涌上了脸颊,嬴荧玉觉得自己的气都要喘不上来。她像个被抓包的孩子,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假寐起来。没看到玄绫悄然露出的笑意,大概是在墨家总是比自己大的哥哥们,从来没和比自己小的香香甜甜的女子相处过,反应着实可爱得紧。眼睛滴溜溜的偷看就算了,还要拙劣地佯装睡觉。
她可不知道嬴荧玉昨晚做了什么梦,心里又在想些什么。要是知道,玄绫可不会觉得嬴荧玉可爱了,怕是要觉得她流氓得很。
嬴荧玉听到了木门咯吱打开的声音,才敢再次睁开眼睛,玄绫已经离开了房间。估摸着去找驿站的伙计去烧些热水来洗漱。嬴荧玉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冰冷的空气钻入胸膛,这才缓解了不少刚刚燥热的感觉。
真叫一个冰火两重天。
嬴荧玉动了动自己的双脚,暗骂自己心中那叫嚣着的难堪想法,掀开被子的一瞬间还是被极低的温度冻得哆嗦了一下。这也正好叫她真真正正地醒了过来。
嬴荧玉赶忙穿上了厚实的衣物,将那个梦按捺下去,不再多想。却不知,有些种子早就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播种在了心田间,等你发现的时候,早已盘根错节。
嬴荧玉笑得很尴尬,看得玄绫都心里发怵,不知道她要搞什么幺蛾子。她给嬴荧玉送来了热水,自己已经洗漱干净,用过窝窝饼了。墨家讲究克己,对物欲都很淡泊。所以玄绫一直以来都吃得很少。不过她没有对嬴荧玉这么要求,给她拿了两个,又问驿站要了些肉菜饼,可以就着吃,嘴巴里也不会没有味道。
大概是有了昨晚那梦,嬴荧玉才发现自己平日里挺喜爱观赏玄绫。之前未曾察觉,如今像是推开了一扇门,惊觉自己竟十分关注玄绫。
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这下嬴荧玉觉得自己不得体极了,不仅是因为两人同是女子,更因为她早已知晓,玄绫将会成为哥哥的妻子,成为大秦的王后。这一来,那种感情便多了一分逆伦和不道德的约制。
真人无梦。定是心中有魔怔,才会做那样的梦。嬴荧玉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些借口,倒也能将这尴尬放在心间,不表露出来。
小村庄不过是露宿一宿,用完早膳他们便马不停蹄地启程,要赶往邺城。运气好的话,下午时分就能到达邺城。进了邺城就能够补给粮草,也能让马儿好好休息下。大城池的配备当然是这些小村庄不可比的,几人也能够好好休息上一日。
景监摒退了其他人,对玄绫和嬴荧玉说道:“邺城是魏国第三大城,耳目众多。公主和玄姬当多多注意自己的行径,切莫让别人看出端倪来。你俩既然扮作夫妻,便要有个夫妻的样。进了邺城,可不像在这田野间,到处都是人精儿。现在形势复杂,更要当心。”
玄绫点点头,应下了景监的嘱托。两人都没看到嬴荧玉的脸色变了变。她心里想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壮汉们讲所有的货物都清点整齐之后上了马匹,装扮成尊贵公子的嬴荧玉此刻挺拔地站在轺车旁,目光如炬,风度翩翩,身上的衣物又华贵得紧,看得驿站做活的几个姑娘都害羞得低下了头窃窃私语,不知道是不是在可惜看起来年纪极轻的嬴荧玉已经有了美姬。
嬴荧玉多了一个心眼,这才从她们躲闪的目光中发现,自己男扮女装在女子们的眼中竟然也是个绝美的男子形象。
真不知道,玄绫看自己这般又有何感想。这念头一闪而过,嬴荧玉有意不去捕捉之。只是她自己也没发现,玄绫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自己站得更直了一些。
玄绫穿着华贵的衣裳,带上了那些繁复的饰品,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只有那双眼睛依然清冷透彻。她拉了拉衣摆,正打算上轺车,嬴荧玉对着她伸出了手。
眉清目秀,目光清朗,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玄绫觉得今日的嬴荧玉似乎有些不同,多了一分,一分什么?
好像是多了一分希冀似的。玄绫有些不解。但她想起了景监的嘱托,只当是嬴荧玉要彰显出同自己是夫妻的角色。于是愣了一下,她抬头逆着微弱朦胧的光线,看着眉目模糊不清却又灿然生辉的嬴荧玉,接住了那伸出来的手。
一用力,上了轺车。
嬴荧玉晃神地看到了一眼,虽然只是轻触一下的手掌触感,但心中像是被什么蚊虫叮了一口,微微发痒。倒是真应了那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明明同为女子,玄绫的一举一动竟然也美得让人心头酥麻。
嬴荧玉摇摇头用力甩开那些异样的感觉。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嬴荧玉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喃喃自语道。只可惜,上了车的嬴荧玉还是忍不住窥视玄绫。倒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借口,拒不承认这心中对玄绫的感情变了味,只是为了更好地扮演这夫妻的角色罢了。
嬴荧玉的心态玄绫半分未知,一路上专心致志地读自己的书,偶尔下车看看风景,似乎世间事都未曾上她的心。
路途不算遥远,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不远处邺城高大的城墙,上面大大的篆字用木头制成,挂在城墙之上。两处各有一个烽火台,上面的士兵倒是看不真切,只能看到几个黑点偶尔会移动。
邺城临河而建,自然而然有一条天然的屏障,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邯郸和邺城同为边境的城池,邺城却发展的比邯郸好得多的原因。邺城更像是雁门关的城池,十分热闹。它是中原各国的枢纽,商队都免不了经过这个城池,所以比起大梁,它有天然的优势。但是也正因为离王都太远,邺城得到的国家帮衬很少,属于自给自足,自得其乐的状态。邺城的百姓也不像大梁的百姓那么骄傲,总觉得有一天魏王会迁都到大梁。他们更加安居乐业,倒是形成了一道奇特的风景,部队商队百姓和睦共处的风景。
几人拿着商牌,又有魏昂给的特殊的王城特许令,邺城的守城将士很快就对他们放行了。为了尽早赶路,他们就在离城门最近的一个驿站停留下来。景监吩咐了几个壮汉去补充粮草,让得空的嬴荧玉带着懂医术的玄绫去药馆买一些药物,在邯郸病怕了,现在上路景监定是不会让自己的药箱空着。
两人漫步在邺城的市井街上,步伐均匀,并肩而立的嬴荧玉和玄绫就像是一颗皎皎发亮的日月,迎得路人不断侧目,都惊呼于丰泽街头竟有这等公子佳人。毕竟不是大梁和安邑。如此俊朗美艳的人儿还是少见的。
男的身膏斧踬终尘土,若比莲花花亦羞。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眉清目秀,竟有一些女气。而女的,更是冰肌自是生来瘦,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让人移不开眼,又不敢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