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来了~~~~~阿绣在心中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心中的难受感觉。又仔细地继续听着接来下的对话。因为这件事由聂宗峰讲出来,实在有些诡异。
阿绣记得,原著中,侠客岛赏善罚恶簿上列举聂家拳的恶事时,就有这一件。
簿上记载,是聂家拳聂立人之子聂宗台奸杀的二个少女,后来嫁祸于黑虎寨盗贼的。怎么听着聂宗峰的说法,却是黑虎寨寨所为呢?
难道赏善罚恶簿上所记载的是假的吗?而且听着聂宗峰话里的意思,这两个少女似是与他有点关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绣实在是不明白了。
刘文质听到聂宗峰提出的问题,立刻慨然答道:“该杀!这等伤天害理、草菅人命之徒定是该杀!”
聂宗峰听了,叹息一声,应道:“不错!确实该杀!所以我得知此事之后,便立刻召集聂家拳二十门人,连夜来到黑虎寨,杀光了寨上所有人,老弱病残,一人不留。并将他们五马分尸,剁成肉酱,用大桶装上,又用盐腌了,放在那两个少女的墓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直到他们的血肉粒被天上的鸟儿一颗颗啄了个干净才罢休,这样他们死无全尸、血骨无存。你说我做的是不是个好法子?”
说完,聂宗峰看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刘文质,似是很期待刘文质的回答。
刘文质哑然,不知道该做何回答。这样的报复方式实在是有些惨无人道,可是这个时候聪明人都不会说什么的。因为就连阿绣都感觉的出来,这个时候聂宗峰的精神显然是有些不正常的。
可是聂宗峰还在等着刘文质的回答。刘文质必须要说点什么的,所以他答道:“你这样做,也算是替那两个少女报了仇了。”
聂宗峰点了点头,答道:“是啊!算是报了仇了。可是活着的人又怎么会心静呢?”
刘文质不置可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沉默下来。
阿绣心想:是啊,人死了,即使报了仇了,可是逝去的生命又怎么会回来呢?活着的人要永远承受失去的痛苦。不过聂宗峰的报复方式确实太过残忍,这种做法在现代来说是太过变态了。
可是聂宗峰与死去的两名少女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为何聂宗峰如此的疯狂?
过了一会儿,聂宗峰忽然抬头问道:“你是不是在奇怪,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我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聂宗峰点了点头,说道:“那次送货的人回来后告诉我,当日之事发生在无人的荒野,他们是等事了之后才离开的,然后就直接回了济南,除了我们刘家和黑虎寨的人,应是没有人知道的。”
聂宗峰不置可否,想了一会儿,说道:“据说,当时黑虎寨只是过路,并非刻意去劫财,所以人数并不多,而当时你刘家的人数与当日黑虎寨的盗匪人员相当,若当时有人能阻止黑虎寨的盗匪行凶,那两名少女也不至于受辱。刘家一向自诩正义之辈,为何当时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事了自行离去?让两个花季少女羞辱死去?”
然后不等刘文质回答,便悲沧一笑,表情透着凄苦,又继续说道:“死去的两个少女中,其中一个是郝家庄庄主的千金郝敏儿,郝敏儿不堪受辱,当场自杀。而另一个就是郝敏儿的闺中好友,也是我的未婚妻叶灵依。她来不及自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欺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这么生生受着折磨。若我在场,若我在场,若我在场......我定不会让她如此难过。”
聂宗峰闭上了眼睛,脸现痛苦之色。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继续说道:“黑虎寨的人离去时,并没有检查灵依是否还活着。之后没多久,我的二弟聂宗台正好离开沧州办事,恰好从那条路上经过,救下了尚存一息的灵依。”
“宗台带灵依回聂家,我们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灵依救下来。可是灵依却将自己关在房中,不愿见我。我知道她是内心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才不愿意见我。她对我说,她再无颜面见我,也没有资格嫁给我了。她让叶老爷退了婚书,说是从此再无瓜葛。”
“可是我怎么能答应呢?我与灵依虽然年岁相差较多,可是我们却是心灵相通,情投意合,我聂宗峰在认识灵依的前二十八年里从来不知道人世间会有这么美好的情感,本以为我会和她相依总老,可是三日后,她却为了让我死心选择了自杀,那时候她还不到十八岁!”
聂宗峰忽然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刘文质,一字一句地道:“你们可知道,那日横祸之后,再过一月就是我们的婚期!我们本可以相守终老,儿女成群。却因为这件祸事,生生折断了我的一生幸福,我的爱人离我而去。你说我怎能忍而不发?你说我怎么能放过杀害她的凶手,怎能放过你刘家呢?”
刘文质惊异地看着聂宗峰,怒声说道:“杀害你未婚妻的是黑虎寨盗贼,并非我刘家任何一人,你若报仇,只管找黑虎寨的人便是,何以要杀我刘家满门?”
聂宗峰冷笑几声,厉声说道:“辱杀我爱妻之人确是黑虎寨盗贼没错,我也早已经让他们千刀万剐,让他们在我爱妻墓前赎罪。可是若非你们刘家的人当日见死不救,灵依也不会受辱,也不会因此而自杀。你们虽没有直接杀人,可是当日你们的袖手旁观,照成了今日的后果。你们这些麻木的旁观者何以和直接杀人者有什么分别?你们和黑虎寨盗贼一样,都是该杀之人。今日我必定让你们血债血偿!”说完,大笑几声,面目狰狞,似是地狱魔鬼。
刘文质看着已经陷入疯狂的聂宗峰,不知该说些什么,面对一个变态的人,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也许你的挣扎求饶反而会让他更兴奋。
刘文质闭了闭眼睛,叹息一声,说道:“当日之祸,虽然不是我亲历所为,但是也是因为我教导无方。如今招来祸端,殃及全家性命不保,也是我一手照成的。你要杀便杀我一人,何以要牵连我刘家其余一十二人?你急要报仇,那么所有的责任便都由我一手承担吧!”说完,拿起地上的长剑,朝着聂宗峰的方向递过去,然后闭上眼睛。
胡万兴见此,急忙挣扎着站起来,阻止刘文质道:“东家,当日之事是我吩咐不能轻举妄动,若当日不是我袖手旁观,也不会招来今日之祸。这事全因我一人而起,若要受到惩罚,也是我一人承担,你何责之有?”
然后扭头恨恨看了一眼聂宗峰继续说道:“况且,东家,你怎能相信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会放过刘家人?”
还不待刘文质说什么,聂宗峰忽然哈哈大笑:“看来还是胡先生更了解我!不愧是刘家的活诸葛啊!果然料事如神、洞悉人心!不错!今日我不会放过刘家一人,俗话说‘斩草要除根’,你觉得我会为自己留下隐患吗?况且你们不知道什么叫牵连之罪吗?今日所有在这里的人都要为灵依陪葬!不过我念你们也算是一条好汉,今日就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聂宗峰说完,一扬手势,便命令即刻杀死二人。眼见刀锋将至,二人性命即可不保。阿绣再也隐身不了,低声吩咐紫萱躲在大石后面。阿绣立刻从大石后飞出,从腰间抽出紫银鞭,一鞭子甩过去,先阻挡了六个黑衣人递进的兵器,然后飞身挡在重伤的刘文质二人身前。用鞭子与六个人黑衣人打斗起来。
阿绣自从在古墓喝了三瓶两百年的陈年玉峰浆,便增加了三十年的功力,后来又练了易筋断骨篇,功力方面均进展迅速,到目前已经有四十多年功力,再加上天下绝顶的轻功捕蝉功,还有九阴真经中的无上鞭法白蟒鞭,阿绣要对付六个高手,一时间倒也能相持不下。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鞭利于远攻,且柔中带钢,刚柔并济,在以少敌多时,最是实用。
只见阿绣手中的软鞭犹似一条柔丝,竟如没半分重量,身子忽东忽西,忽进忽退,在六个杀手的包围圈中飘荡不定。这般身法鞭法,如风吹柳絮,水送浮萍,看起来虽然赏心悦目,似是在舞蹈一般,但是杀伤力却是不忍小觑,一鞭子抽在身上便立刻皮开肉绽,又因为鞭子上贯有内力,稍不留神也会身受重伤。
六个黑衣人在阿绣身周彷徨不定,被紫银鞭挡在外周,半点近不得阿绣的身旁。虽然想要突破鞭子的包围圈,便是又怕受伤。这边畏畏缩缩、瞻前顾后,弱了气势,反而更给阿绣助威。阿绣运转内力,舞动鞭子,时不时就抽在一个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受了伤,更是畏首畏尾,不敢上前了。
这般僵持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几个黑衣人个个身上带伤,对阿绣已经是心有余悸。这就让一直在旁边观战的聂宗峰心生不满。
聂宗峰忽然见一个白衣少女出现,本来以为只是个弱智女流,观看了一会儿,谁知竟然是个武功高强的,便顿起较量之心。眼见六个黑衣人不敌,聂宗峰一扬手势,让他们退开,飞身上前,徒手与阿绣战在一起,欲用空拳夺阿绣的长鞭。
阿绣与先前的六个黑衣人交手有了好一会儿,又一直消耗内力灌注在鞭子上,功力减弱了不少。
忽然与聂宗峰交手,面对咄咄逼人的攻势,使用鞭子便有很多不便,一时有些手忙脚乱。二人打了几个回合,阿绣的长鞭好几次险些被他抓到。若一旦抓到,阿绣势必会被他夺鞭。这样子下去阿绣必输无疑。
阿绣见这样下去不行,便瞅了个机会,用手运起内力隔开聂宗峰拍来的手掌,收起长鞭。也徒手与聂宗峰对站起来。
聂宗峰是聂家拳的传人,用的是自是家传武学。聂家拳在江湖上颇有名望,聂宗峰又常在江湖上行走,多有打斗经验,这掌力自然是非同小可,掌法迅速,招招狠厉。即便如此,阿绣也不示弱。
她用的是古墓派的美女拳法来对抗聂宗峰的聂家拳法。
美女拳法,轻灵飘逸,每一招皆有模仿一个美女,将千百年来美女变幻莫测的神韵仪态化入其中,招数名称极有诗意,每一招都出自一个历史典故,施展出来或步步生莲,或依依如柳。
虽然施展起来漂亮得紧,却可于婀娜妩媚中击敌制胜。
在金庸小说《神雕侠侣》中杨过曾以此拳法智胜金轮法王的二弟子力大无比的达尔巴,可见这套美女拳法的力量不可小觑。尤其现在的阿绣的功力可是比当时杨过的功力强太多了。
虽然刚开始阿绣使用美女拳法对战时,还有点不适应,不过渐渐地阿绣就占据上风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阿绣完全是压着聂宗峰的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