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是谁在墙上挂了一面镜子,我用手狠狠的抓了过去,可是镜子根本动不了,锋利的边缘还把我的拇指划破了,血流了出来,顺着镜面流下去,很快将整个镜面染红,我的样子变得更加的惊恐,脸色开始越来越苍白,除了模样之外都变得和董婉华母亲差不多。
在照相馆暗室没杀死我,竟然还一直跟着我,真是冤魂不散,我大骂了一句,拿起一瓶矿泉水砸了下去,镜子咔的碎裂开来,可没有一个碎片掉落,裂纹让我的倒映四分五裂,更显得杂乱和恐怖,尤其是嘴的部分,裂纹交错让我的嘴扭曲成了诡异的笑容。
血液顺着裂纹流淌着,我不知道那一点血液为什么能渲染出这么大的面积,只看到镜子里的我变成了七孔流血的模样,惨死的样子让我猛然后退了一步,逃出了销售台,可不管我怎么躲,只要我看过去镜子的样子都是在七孔流血。
我躲在货架的过道上喘气,依然能感受到镜子里的视线透过货架盯着我,呲啦呲啦呲啦的声音显得急促,我知道在提示我快逃,可我又能逃到哪里,那该死的鬼一直跟着我。
啊,一双鬼手突然从我背后的货架出现,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喉结被掐的生疼,我拼命的要扒开那双手,可怎么都挣脱不开,就像是一个上吊的人被绳子勒着,在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红衣女人,她七孔流血怨毒的看着我,脖子上缠着一根上吊绳,身体在空中飘荡着,我知道那个人是董婉华。
她不是要我的阴沉木命魂吗?为什么要在这里杀了我,难道她的怨力强大到可以不在五高就能收取我的命魂了吗?
不远处货架的一角,我又看到了张程的儿子,小男孩的脸早就没有了人样,全部是烧焦后的灰黑,灰黑的皮肤炸开,露出猩红的皮肉和白色的骨头,里面还有蛆虫在蠕动,他的笑是那么诡异,眼神带着憎恨。
小男孩的鬼魂不是被肖强灭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难道肖强根本就是在骗我?
“大哥哥,我渴了,想喝水可我没有钱。”一个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冉站在门口向里面看着,我能通过货架的缝隙看到小冉那惨绿的脸庞。
我说不出话,心里希望小冉快逃又想让小冉帮我,可实际上小冉根本没有走进门,我突然想到,小冉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踏进过超市半步,每次来都是在门口。
“大哥哥,我渴了,想喝水可我没有钱。”小冉有些纠结的四处张望,可我根本回答不了她。
“大哥哥,我渴了,想喝水可我没有钱。”小冉的脸色终于带上了一丝紧张,眼神有些慌乱的找我,最终她好像发现了不对劲,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红布包。
小冉的动作很轻很慢,我窒息的有些眩晕,看小冉的动作都模糊了起来,我恍惚间看到小冉拿出红色的手帕然后扔进了超市,一团青色的火焰爆发出来,像是天空中绽放的烟花,在火焰的正中心好像有一个镇字出现,光明正大神光普照。
所有的诡异瞬间消失了,我无力的瘫倒在货架上,靠着货架大口的喘气,才发现脖子上缠绕着一个挂广告的绳子,已经被我挣扎断了,在看不远处的镜面根本完好无损,里面的我除了脸色苍白外,没有一点异样。
刚才的一切好像是幻觉,可我知道那是真实的,我真的差点就死在董婉华母女的手里。
我平息了一刻后赶紧走了出去,发现小冉已经走了,地面上只剩下一块红手帕,上面的刺绣很特别,是一只大手盖着两朵云彩的图案。
呲啦呲啦呲啦,就算所有的诡异都消失了,半导体的声音依然没有停止,我好奇的拿起半导体,看看下面有没有刻着别的名字,因为这半导体上的名字代表着死亡,我真想知道刚才这半导体上有没有我的名字。
“打开。”
没有名字,只有打开两个字,打开是谁?
我自嘲的笑了笑,动手拆开半导体的电池盖,这老式半导体用的是一号电池,我打开后才发现,这半导体里根本没有电池,这更衬托出这半导体的诡异,不用电池的半导体,还真TM的高科技。
电池盒里是一张黄纸,就是用来画符的那种,纸上有一行书写的毛笔字。
“尸体间算命心脏不保,烈阳下冰封怀胎九月。”
看到这一行字我差点没笑喷了,前面的还好说点,提示我有危险,可后面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我一个铁血真汉子会怀胎?还有谁会在尸体里算命,烈阳下冰封更不可能,我根本不相信这纸上的字。
噗,纸条突然自动燃烧了起来,火焰在我的手掌跳动,可我根本感觉不到炙热,让我没来由觉得刚才的话真的会发生,心底暗暗提示,以后一定要注意,不要让上面的情况发生,万一是真的,我就完蛋了。
诡异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止,我也没法扔掉这半导体,就算扔掉了还会自己回来,除非我真的不干了,可我真的不舍得,我还想给爸妈盖小楼,还想买车买房娶房紫?呢,没钱根本实现不了。
也许这件事过去就会平静了,富贵险中求,我安慰着自己踩着12点的秒针关了门,决定去小冉家一趟,这一次如果没有小冉,我已经没命了。
小冉的家大门紧紧的关着,我敲了敲门,里面出现了猫叫的声音,灯亮了起来,一个中年人打开了门:“你是谁?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前面4号店的店员,来给小冉送水的。”我看到这中年人更加高兴了,这人很可能是小冉的爸爸,侧面证明了小冉不是鬼,那房紫?就也还活着。
“她已经睡了,把水给我吧。”
中年人表情木讷的接过矿泉水,拉着大门缓缓关了起来,我透过大门的缝隙看到了客厅那副巨大的八卦镜,看到中年人身上竟然冒着滚滚的黑烟,而且在镜子里,这中年人的后背已经彻底腐烂了,甚至能看到脖颈的脊椎骨,骨缝里趴着白色的蛆虫。
“你是谁?”我一把挡住了大门的关闭,大声的吼道:“小冉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