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陆家这么多年,这是乔菲菲第一次和陆温远这么单独谈话,对他的了解一直都来自传闻,和平日那威严的外表。
今天站在这里,乔菲菲没想到陆温远上来不是先问孩子的事情,而是问她和陆庆文。
“老乔深谙茶道,他的女儿想必不会差。”陆温远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示意乔菲菲来动手。
提起她爸爸,乔菲菲莫名的湿了眼眶,她爸爸爱茶成痴,家里的书房摆了好几套这样看似名贵,实则名贵的不得了的茶具。
偶尔她出门若是看到好的,总是会想起他,虽然他从没给过她一个笑颜,但是她却一如既往的买回来给他。
乔菲菲小心翼翼的坐下,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呵护自己的珍宝,她不懂茶,也不懂茶道,但是她从小耳濡目染,对这些自然有了根深蒂固的习惯。
陆温远看着乔菲菲那优雅熟练的动作,不由的欣慰的展颜,只是那笑容却带着浓浓的苦涩。
他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上一代的恩怨终究还是累及了他们这一代。
“爷爷,请用茶。”乔菲菲奉上刚沏好的茶,心里早已没了一开始的不安。
陆温远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赞叹道,“不错,果然是老乔的传人。”
乔菲菲苦涩的勾了勾唇,陆家和乔家本就是世交,后来结成亲家也是两家乐于见成的,只是走到今天是谁也没料到的。
“唉,只可惜老乔去的早,要不然时至今日,我们还要好好对弈一番。”陆温远似是遗憾的感叹,布满皱纹的脸上也随之爬上一抹暗淡。
“胜负已定,想必就算爸爸还在,也不及您的皮毛。”乔菲菲似乎也被他感染了这份悲伤,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小腹,踱步站在窗边望着外面。
夕阳最后一抹灿烂也渐渐衰退,随之而来的黑暗淹没那剩下的一抹残阳。
陆温远凝神,像是在细品空气中的茶香,突然展露出慈祥的笑容,“最终还是你爸爸赢了,不,确切的说是你赢了。”
乔菲菲不解,疑惑的目光望着他,陆温远回头,慈祥欣慰的目光落在乔菲菲的小腹上,“因为你有我最在意的东西。”
最在意的?
陆家最在意的事情一个是名誉,另一个就是子嗣。
乔菲菲慌忙的后退一步,脸色骤然苍白,本能的侧身遮住自己的小腹,“我和陆庆文已经离婚了,这个孩子……”
“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老头子也干涉不了。”陆温远打断乔菲菲的话,一脸郑重的看着她,“陆家要的是这个孩子。”
陆温远的话听起来无厘头,但是细细品来却也隐含各种意思。
他的态度表明了,不管乔菲菲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他的目的只是这个孩子。
乔菲菲一怔,陆温远直白的态度让她吃惊,他甚至都没有问其他任何事情,直奔主题。
“我人虽然老了,但是没有糊涂,其他人什么心思我也都清楚,包括你。”陆温远话锋突然变得凌厉,仿佛刚刚那个平易近人的老人根本不是他,“你和庆文的婚姻本就是一场荒诞,为此老乔还跟我翻脸,结束了也算是圆了他的想法,至于这个孩子,陆家一向母凭子贵,菲菲,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