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什么都没说,抬手想端起一个茶杯,手抖了半天,却也没能端起来。
“你可能没法体会生不如死的感觉。”
看着连城一脸苦涩的样子,温璟却没有丝毫动容,一条毒蛇即便是被拔掉了毒牙,一样能伤人。
“不知王爷找七娘何事?”温璟问道。
宣王看了温璟一眼:“上次的事情还没好好谢过七娘,若不是七娘,可能我跟允泽已经跟某人的下场一样了。”
“王爷应该谢的是季大人,七娘没有半分功劳。”温璟淡淡道。
宣王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七娘急着跟本王撇清关系,是怕本王讹上你么?”
温璟心道,你明白那就最好了,每次跟你沾上关系便没有好事,别说跟你的狗还有不共戴天之仇,但嘴上可不能这么说。
“七娘不敢,能为王爷分忧解难是温氏一族的荣幸。”温璟道。
看着温璟虽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说的样子,宣王眉开眼笑,淡淡道:“那本王便赐予你这个荣幸。”
温璟差点吐血,心道,我就客气一句!你还当真了,脸皮何在?!
“王爷请讲。”
宣王抬头看着窗外,淡淡道:“还是上次的事。”
上次的事?温璟完全记不起来他跟宣王之间有什么未完成的事?
“就是请你替我母亲容妃验尸的事情。”宣王淡淡道。
这件事温璟上次已经拒绝了,宣王竟然还不死心。这次要怎么拒绝呢。
“七娘这次还是要拒绝本王吗?”宣王抢先道。
温璟沉默,看着宣王有些威胁意味的目光,这次宣王显然有备而来,要拒绝怕是不易。
“王爷,您看我这手臂都这样了,恐怕不方便验尸。”温璟指着自己受伤的左臂道。
“七娘验尸术高明,相信只用一只右手也没有问题。”宣王笑意盈盈看着温璟道。
见温璟继续沉默,宣王接着道:“听说父皇想派大臣去高丽国,催他们尽快进贡。”
温璟垂下眼眸,这种“外交”上的事情通常是交给礼部官员。这宣王显然是说他会“提议”圣上让温祁冉去。去跟那帮蛮夷要钱,这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宣王,算你狠......温璟咬牙切齿道。
“七娘这是默认了?”宣王笑眯眯道。
“我有个条件。”温璟悠悠道。
“说来听听。”宣王摇着扇子道。
温璟抬头看着宣王,一字一句道:“王爷有生之年。必保温家太平。”
宣王眸子闪过一道光。随即笑了起来。好你个温七娘,一点亏都不吃,这个报酬可是远远大于你所付出的。
“还有。这件事我不希望第四个人知道。”温璟道。
宣王沉吟片刻,权衡完所有利弊,道:“好,都依七娘。”
不管是宣王答应或者不答应,这笔交易总算不亏。
“什么时候验尸?”温璟问道。
“明晚本王来接你。”宣王道。
“好。”
在外面等候的温祁冉一直惴惴不安,三个人在里面待了半天了,看着三人走了出来,温祁冉才松了口气,忙迎了上来。
宣王满意而去,这次总算没白来一遭,虽然内心隐隐觉得被温七娘宰了一刀。
“七娘,王爷此番前来是何目的?”温祁冉小声问道。
“验尸,不过验谁,女儿暂时不能告诉父亲。”温璟欠了欠身道。
温祁冉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又担心道:“会不会有危险?”
“爹,您放心吧,女儿有分寸。”温璟撒娇道。
无奈摇了摇头,温祁冉想起前两次温璟涉遇险的事依然心有余悸,不过自从上次被绑架的事情后,他觉得他有些小看女儿了,若是换了他被那群怪人绑架,能不能逃出升天也未可知。
“七娘啊,你那些药丸粉末都是怎么来的?”温祁冉好奇道问道。
“都是当初林白师父留给女儿的。”
温璟道,其实林白留下的药丸,除了那几颗剧毒的,几乎都已经用完了,之后都是她自己配制的,现代的好多化学实验,她也没法跟温祁冉解释,便还是拿林白挡了挡箭牌。
“林小兄弟也不知道去了何处,一别近一年了。”温祁冉突然想起那个清逸出尘的男子,仿佛只是仙人下凡,不经意间便走了,以后或许都见不到了。
“是啊,日子过的真快。”
回想起穿越到古代已近一年,也逐渐习惯了这里的日子,至少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而不是被圈养在后宅中跟一群妻妾使女斗来斗去,温璟已然觉得十分幸运。
......
翌日一早,季长歌如约而至。
青霜搀扶着温璟走了出来,登上马车。
季长歌刚准备上马车,身后忽然传来王玦的声音。
“季大人,能否顺路送下官一程?”王玦淡淡道。
季长歌微微一愣,旋即眯起眼睛,笑道:“王兄上车便是,何须多礼。”
王玦也不再客气,先季长歌一步上了车,坐到温璟对面。
季长歌扬了扬嘴角,眼神微眯,终于沉不住气了吗?
“昨日宣王找你何事?”季长歌看着温璟道。
“只是来谢我上次给他解围一事。”温璟道,验尸之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虽有些怀疑,但见温璟三缄其口的样子,季长歌也不再追问。
“白兆先的过去查到了吗?”温璟问道。
“白兆先在十二年曾经在刑部做过老头,后来离开了刑部。便开始倒腾药材的生意,可惜亏本了,再后来又开了一间卖米的铺子,没过半年又倒了,半年后又开了一家饭馆......”季长歌道。
“又倒了?”温璟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不知道该说这个白兆先是没有经商头脑,还是财运太差。
季长歌颔首,接着道:“饭馆关门大吉后,没多久,白兆先开了这个客栈。才总算是站稳了阵脚。但那时并不叫云来客栈,也没有现在这么大的规模,只是一个小客栈,最近两年才扩建成现在的云来客栈。”
“一个牢头。破产一次就够他喝几年西北风了。他哪儿来的翻本的银子?”王玦问道。
“重点就在这里。”季长歌看着两人道。
“同样是刑部的官员。身上同样揣着来路不明的钱财,这应该不是巧合。”温璟道。
“但白掌柜的确是那帮人打死的,那么多人亲眼看着他被那群匪徒活活打死。而且那些匪徒也已经认了罪,他们并不承认跟赵盛华有关系,甚至连赵盛华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反正都是死,他们没必要不承认。”季长歌接着道。
温璟的脑中浮现出那青衫男子杨文的身影。
“去查查那个杨文,有没有出城。”
杨文?季长歌愣了片刻才想起在云来客栈见过的那个略显阴柔的男子,擦身而过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对方没有丝毫内力,如果不是完全不会武功,便是远远胜过他的高手,但后一种的可能性显然极低。
不过既然温璟怀疑,自然有她的道理,季长歌应了声:“好。”
“白兆先是十二年前离开刑部的,赵盛华是何时开始在刑部任职的?”温璟问道。
季长歌摊了摊手:“十二年前的事,这个得回去问问我父亲了。”
......
一到刑部,温璟便跑到档案室去,找到十二年前的案卷,发现其中也少了几页,赵盛华的死,白兆先的死,父亲的冤案,这三起看起来毫无联系的案子之间,竟似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把他们之间串了起来,那这条线究竟是什么?
难道父亲去年查到了什么,所以被贬官了......
“温大人,你最近往档案室跑的真勤快啊。”
温璟拍了拍胸口,何文海突然进来,吓了她一跳。
“何大人,你在刑部任职多少年了?”温璟问道。
何文海掐指算了算,随后道:“约莫有二十年了,温大人问这个作甚?难道是打算替何某开庆功宴吗?”
“破了这案子,定然替何大人庆功。”
温璟也半开玩笑道,随后又问道:“赵盛华是什么时候来刑部的?”
“赵盛华比我还早进来几年。”何文海道。
温璟把手中的卷宗递给何文海:“何大人,你看看这份卷宗,还记得白兆先离开刑部时所办的案件吗?”
何文海接过卷宗,大致翻阅了一遍,眉头紧锁,思忖了半晌,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太久远了,记不清了,不过这里怎么缺了几页?”
“何大人仔细想想,如果能想起这里的是什么案子,你的庆功宴就必须开了。”温璟目光炽热道,心中有种难以抑制的渴望,对破案的渴望。
何文海的眼中也溢出一丝渴望,双颊隐隐现出一抹红晕,自从他进了刑部以来,一直安分守,大功劳轮不到他,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也只是混到一个郎中的位置,这次终于有个立大功的机会,叫他如何能激动。
“嗳!”何文海突然叫了一声。
“想起来了?!”温璟面色一喜。
何文海愣了片刻,呐呐道:“又忘了,方才脑中灵光一闪,似有什么东西闪过,可偏生又想不起来。”
“......”
温璟无语,白开心一场,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还不是很多时候都这样。
“不如去问问尚书大人?”温璟道。
“没用,那时候的尚书大人早已不在人世,现在的尚书大人根本不知道。”何文海叹了口气道。
“你慢慢想吧何大人,想到什么立即告诉我。”温璟道,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何文海尽快想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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