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玥不得不暗自的佩服沐阳纤纤的手段及聪明,短短的一个眼神便成功的挑拨了她和柳珍珍之间的矛盾,为她树敌不少的人。
只是她很想说,皇后娘娘啊,所谓拉仇恨也不是这么拉的啊……
但总的来说,柳玥对沐阳纤纤还是两个字:佩服。
这算不算是她一答应了她的要求,她便无所畏惧的便过河拆桥,反被她算计、利用了呢?
清丽的脸上笑意丝毫不减,来日方长。她更是不会相信她这样一个如此狡猾、又心术不正还反复无常的人,会真心实意的帮她走出王府……
说不定前脚她刚送她离开,后脚便追杀不断吧。想想,心底便有些发凉,慎重的考虑她的安排,还要不要去冒险一试?
南宫离眼眸一怔,阴沉、复杂的望着身边的皇后,似是要看穿她一般。呵,他的皇后倒是越活越机智了,竟然一个个的把他看上眼的女子都往外推,她是想要独宠后宫?还是她有其他的意思?
或者说是此事和先前的西王妃有关,众人皆都看到西王妃和皇后消失了一刻钟,此时皇后会开口替北齐太子指婚,会认为此事和西王妃有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了。
如果是她的意思,那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待考量。宴会下来,他倒是想要好好的盘问一二了。
不得不说的是他的皇后不仅聪慧,还很懂得利用此时的此景来达到她的目的。
她毕竟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由她提出来,让他更没有理由去拒绝这门亲事。
哪怕郎无意,但也无法否认的是,由皇后提出来的这桩婚事看来这也是铁上钉钉的事儿,无法改变了。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想那么爽快的答应。若是答应了,他总觉得他一国之君,竟然听从一个女人的安排,想想就心中不爽的很……
可若是不答应,他也会因此而得罪北齐……
答应也不好,不答应也不好,还真正的让他骑虎难下了。
心,却是义愤难平的纠结着,她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才打断他即将开口的话呢。
“本宫很感激娘娘的成全,本宫的确是有那样的想法,苦于在细琢该如何开口求娶。此时经娘娘一说,倒是感激不尽了。的确,太子府是缺一个管事的侧妃……不知可否讨得陛下的圣旨?”萧之齐温和的笑着,脸上表情真挚、诚恳的说着,望着对面的女子,大大方方的承认他的情意。真诚的开口求娶着。
若是萧之齐还拒绝这门亲事,还这般不知趣的话,那他就不会是北齐如今的太子,德高望重了。他的确是想要求娶一个殷朝的女子,可他对这殷朝朝廷的事儿不甚了解,自不会轻易的开口。
若是因此阻断某些人的利益,惹得他北齐产品在殷朝滞销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此时由皇后娘娘开口,这事哪怕有其他的缘由,那也和他没有半点的干系。
南宫离意味深长的望着身边的皇后和那个侃侃而谈,风流潇洒的北齐太子殿下。眼眸微眯,审视着——还不得不压下心中的不快,还得面带最和煦的笑意,笑呵呵的成全着:“朕会即刻下旨,在此,朕先恭喜殿下了……”
如今见北齐太子开口,他哪怕是再不愿,也不得不答应。
南宫离狡黠的目光,无意的扫了一眼萧之齐及柳义正,前者大大方方,任由你打量;后者一脸的惶恐,更是不知道他的女儿怎么都被看上,还即将远嫁呢。暗自的猜测,此时是不是真和玥儿有关?
南宫离收回目光,桃花似地的眼眸有意无意的望着身边的皇后,目光深沉难测、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柳玥状似无意的心情大好,暗道沐阳纤纤果然不简单。竟这样以毫不让人怀疑的目光便把柳府的两个小姐轻松给打发了,让人暗自的佩服。哪怕那个男人再是有所怀疑,可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是无益了。
金口一开,便是圣旨了。
这一招,可以称之为皇上您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一想到这,心情也越加的愉悦起来,大概是快离开的缘故,哪怕再是淡然的性子,清丽的脸上也忍不住的有了笑意,如沐春风,似是温暖。
至于沐阳纤纤她为她拉的仇恨,她也大方的认了。甘愿被她利用一次,谁叫她的确是说过那样的话,才让那个人把主意打在她们的身上了呢。
何况,沐阳纤纤算计了一切,怎么可能让自己全身而退呢。
再说,柳玥佩服那样的人,毕竟能够利用别人,这叫有本事,她此时做不到利用别人,日后定会努力的强大,然后一一的偿还。她不会有任何的不满,若是可以她也一定会这般为之。
她从未说过她是个任由欺负还不知报复的人,就如先前的五姨娘,她不介意用一些非常的手段,来让她得到教训……
“王妃,是想到了什么事?心情似乎还不错?说说,让本王也乐一乐?”南宫熙一直静静的喝着酒,不言不语,身上的霸道依旧、笑意依旧,谁也看不清他在这段时间都在想些什么。沉默的望着场中的所有表演,皆默不作声的不发表任何的态度,如弥勒佛掌握所有生死般镇静。
凑近她,压低声音询问。低头的瞬间,不过是发现了身边人的异样。哪怕她脸上依旧淡然,可他却清楚的感受到她那清丽脸上的漠然已消失不在,如漫天飞舞的雪花,滴在衣衫上,感受不到其冰冷一般。
“哦?不觉得……”柳玥同样的压低声音,一本正经的缓缓回答。不吃惊、不诧异,似乎早已猜到他会这般问。抬起头,望着对面的皇上,静等他的下文。
果然,皇上和皇后这样的是绝配。一个把所有人的都算计了,一个时刻在想着算计别人。都是一样的卑鄙,一样的反复无常、心思难测。
接着,南宫离又为好几个千金小姐指婚,大多满意。眼眸无意间望着对面挂着浅笑的女子,红唇轻启,压低声音不知在和她身边的男子说些什么。
握紧拳头,该死的女人,和南宫熙一样的让人讨厌。居然短短的几次见面就让他的皇后和她同一路,甘愿如此。
这样的一个人不得不说她的本事让人信服,冷静到有些可怕的地步。让人不由得暗自猜测皇后是有什么样的把柄在她的手中,让她如此为她……
甘心为她做事,南宫离可没有那么的天真。要知沐阳纤纤入宫多年,对他的皇后他还是有一定的了解。若不是被人胁迫,她岂会这般委屈自己去做一些毫无意义之事?
同样的,他讨厌南宫熙的张扬,更讨厌他脸上始终挂着嘲讽的笑意,像是时刻在笑着他的不自量力般。
此时,那个女人也像是和他作对般,张扬的和他在对面秀恩爱,不在乎他人的目光。
他恨啊,那个女人明明是被自己安排在他身边的棋子,她虽誓死不从,装死蒙混过关也就罢了。可她怎么能忘记他的警告,和南宫熙在一起无所畏惧、恩爱的令人艳羡呢。
何况,棋子又怎么能有资格拥有幸福、选择幸福呢。邪魅的眼眸,微眯,算计一闪而过,快的让人难以察觉,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了,皆沉默不语的当作没有发现这一细微的变化。抬头,望着那高高在上的男子,只见他薄唇勾勒出意味不明的笑意,阴森密布。
“是在羡慕你的妹妹都有如此好的归宿,还是这事也与你有关呢?”南宫熙高大的身子都快挂在她娇小的身上,弄得她黛眉微皱,一脸的嫌弃,怒气充斥在清丽的眼眸中,隐忍不发。
左右躲闪不了,脸上的笑意僵硬、勉强,咬牙恨不得把身上的这一团肉,给甩出去。
该死,他这是想要压死自己吗?挣脱不开他那重重的身子,脸上的笑意几乎撑不住了,勉强的低吼着:“不知王爷在说些什么?难道王爷不认为臣妾才是她们应该要羡慕的人吗?”
自信、张扬的,聪明的话语让人讨厌不起来,眼角含笑,眉目间竟是清秀。
呵,她自从清醒之后,五官张开了些,变得美丽妩媚多了。
曾经的小家碧玉的柔情早已变成现在的张扬自信,眉目之间也竟是妩媚、妖娆,再加上那清丽的脸上,白皙的肌肤,晶莹透亮,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不让他人窥见她的美丽般……
他的心思更是不受控制的为她跳动着,乐此不疲的,不想去管任何的事情……额,南宫熙不得不承认的是,她虽没有绝世的容颜,却有着让人做昏君的好本领……
“哼!那倒是!嫁给本王都不知是你几生修来的福分,活该她们去羡慕、嫉妒……”一手搂过她的娇躯,不去管那些诧异的目光,他的女人,他想搂着便搂着,关他们什么事?贴近她耳边,缓缓的吐字道。痒的她快坐不住的,瘫坐在他的怀里,任由她胡作非为。
话中竟是张扬、狂妄,霸道不言而喻,可那理所当然的态度,竟是惹得她那张清丽的脸颊都快紧紧的皱在一起,清丽的眼眸,抬头怒瞪着他。
两人如此旁若无人的秀着恩爱,忽视掉一些人的不甘、愤怒;以及一些人的痛苦、难受;还有那似是而非,本该如此的倔强,甚至是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羡慕、玩味,充斥其间,久久不散……
众人各怀心思,真心祝福今夜被指婚的男女,有的娇羞、不好意思,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心爱的男人;有的无关紧要,似乎指婚的不是自己一般,底下表情各异,无人能够猜到彼此的心思。
马玉莲紧紧的握紧手中的拳头,她没有想到她的女儿珍珍会远嫁北齐。
听说,北齐一年四季如春,虽是温暖,可也舍不得唯一的女儿远嫁了。尤其是在冷宫中的女儿晴儿,已经在那里面,完全的疯掉,整天疯疯癫癫的说些胡话,哪里还记得有她那么一号人是她的亲人呢。
她已没有女儿在身边了,自是不舍珍珍远嫁的。
唉,想起晴儿,独自叹息。怪也只能怪她太过的恃宠而骄,以至于跌到低谷,无人心疼。
自此,她不想看到她唯一的女儿再遭受这样的痛苦,一入宫门深似海,虽是富贵权利也是至高无上,可她只想她的女儿平安。
可权利后面的艰难也只有自己知道……
何况这个女儿性子温和恬静,可不代表她没有野心。相反,她想要的从不表达出来,以至于让人觉得这样温和平静的女子没有什么是她所在乎的。
可他们不了解,不代表她这个娘亲也不了解,她喜欢的一直都不是位高权重之人,而是紫易将军的儿子紫宸,那个神秘中又很诡异的男子,无人知晓他是王爷的人?还是皇上的人?
只知晓他无所事事,但又无人敢惹,他冰冷异常,却又有着让人着迷的笑意。唯一清楚的便是他是紫易的儿子,花名在外,是天下第一花魁的座上宾,更是天下第一坊的常客,其余一无所知。
自然,马玉莲是不想让她和这样的一个男子相处的。
以她的观察,自是知晓这样心思难猜的男子,不是她女儿可以驾驭得了的。何况,那个人风流成性,也不会真心的对待女儿。
既然都是这样的人,她自是想让女儿进宫为妃的。再怎么说她也是南宫昊贤的小姨,皇上再怎么厚此薄彼,也不会再把晴儿的孩子让给那个女人抚养了。
自然,她一心为她,可女儿偏偏不理她的好意。哪怕珍珍她一旦入宫,地位应该不会太低。
她自是不想让女儿远嫁,才会露出愤怒、不甘的神情,可也知道这桩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无人改变,也只有默默的去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