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是一个面容十分美丽的女子,丹凤眼,细长眉,小巧的鼻子,红艳艳的双唇,直直的长发披在肩头,身上是一套纯白色的连身裙,简直美得象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只见这个女子对着镜子左顾右盼了一番,又在镜子前坐了半天,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最后,她站了起来,消失在镜头里,过了很久都不见人影,估计是出门了。
这个人是谁,是那个怪婆婆吗?还是另有其人?她去了哪里呢?她又去干什么呢?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谁也无法解释看到了一切,这姑娘已经出门,现在再追过去,估计也跟踪不上了。看看窗外,天色将晚,街上的路灯也陆续亮了起来,我们的肚子也开始叫起来,还是先吃饭吧,过会儿再看看,看看她回来没有?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我们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镜头里也没有出现一个人影,没有离梅,也没有那个漂亮姑娘。我们大胆猜测,可能这个女人就是离梅。
小池的父亲说过,这么多年没见离梅和什么人有过来往,那她这是去了哪里呢?
我们三个人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打算先撤离,等明天再看看,就在刚要关闭屏幕的时候,那个漂亮的姑娘出现了。
只见她还是出去时的那套装束,一脸疲惫的样子,对着镜头坐了半天。然后,镜头前不见了人影,再次出现时,还是原来那个怪婆婆了。这下我们确定,这个女人便是离梅,天哪,原来这个离梅居然这么年轻漂亮啊。
一边三天,我们都能看到离梅换衣服出去,直至深夜而归,而第四天起,一切又照旧了,离梅又成了那个满脸皱纹的怪婆婆,照样穿着那身古怪的衣服,天天打坐,练功。
在这三天里,除了观察离梅,我们也没有停止思考如何接近雷松。
我们知道雷松一定不是个普通人,他和离梅一样,身上肯定有秘密。商量再三,大家觉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还是夜间摸进老宅子去看个究竟。
晚上十点,我们三个整装待发,我和白媚身上是黑衣黑裤,口袋里还带着手电。白光则是一身打工者的装束,肩上还扛了一个装行李的编织袋。
到了雷松家老宅子围墙外,我和白媚发挥了我们成像的功能,很轻易地进了天井,石榴树依然在黑暗里,当我们找好藏身处后,门外的白光按计划开始敲起门来。
“咚,咚咚,咚咚”,白光使劲地敲着门,在行人已经稀少的夜里,这急促的敲门声显得让人有点心惊肉跳。
西厢房里亮起了灯,但没有人出来,门外的白光还在使劲地敲着门,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西厢房的门开了,一个人影走了出来,穿过天井,走向那扇被白光敲得震天响的门。
这当口,我和白媚快速溜进了房内,这里面的陈设和离梅的房间十分相似,雕花木床,画桌上一个梅瓶,插着几枝孔雀翎,红木桌,圆凳,还有一些在我们看来完全是古董的家具。
床边点着一枝香,床上有一个蒲团,看来,我们来时雷松正在打坐。
门外的白光还在和雷松纠缠着,“春光道九十二号,这位大爷,这就是我大舅给的地址啊,这怎么会错呢?你让我进去看看,找找我大舅好不好,这位大爷,求求你了。”
“告诉过你了,你这个地址肯定是写错了,这里只住了我一个人,没有什么你家亲戚,快走吧,我还要睡觉呢”雷松显然是被打断了打坐,用一种很生气的语气对着白光大声说着。
看到雷松身后我和白媚已经走出了厢房,白光才背着编织袋,心有不甘的边走边回头,这边,雷松快速关上门,上好栓,走进了房内,不到一分钟,灯灭了。
我和白媚又再次成像出了老宅。我们已经在房内一个隐蔽位置放了一个摄像头,这下好办了。
打开电脑,镜头里黑乎乎的,只有一个红红的亮点,我想起来,这应该是床前点着的那柱香,床上的雷松一动不动地坐着,如一尊塑像。我们知道,和离梅一样,这些人打起坐来是没完没了的。于是,我们三人各自休息,打算到时再集中看。
第二天,我向公司请了一天假,在白光和白媚上班后,对着二个人的录像,几乎看了一天,这下子,我看出门道来了,这二个人的生活几乎一模一样,而且什么时间做什么事,几乎是同步的。比如晨七时进食,比如夜时打坐,再比如午时练功。他们虽在二个不同的地点,却过着完全一样的标准化生活。这就奇怪了,这怎么可能呢,除非二人是一伙的。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们在这些老宅子里到底是做什么呢?
就在我苦苦思考这些的时候,白光和白媚回来了,这二个人不光是给我带来了丰盛的晚饭,还给我带来了另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他们听同事说,他家附近也有一个老宅子,里面有个怪人。
现在看来,这城市的老宅子肯定不止一处。古怪的老宅、古怪的人再加上我听到的怪声,这里面一定有着一个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放下了离梅和雷松,我们决定到白光同事所说的老宅子看看。
当我们到达白光同事所给的地址时,发现这里是一个大杂院,房子建得杂乱无章,有木结构的二层楼房,也有水泥架构的平房,各个房子之间只有一人来宽的走道,弯弯曲曲地穿行了半天,才找到了这个北辰街58号。
在周围一片低矮的现代建筑中,这间高大气派的老房子显得很是抢眼。房子坐西朝东,石砌的地基足有半米高,地势比周围高出不少。门窗全是厚重的木料,正门的门环铜绿斑斑,定是多年无人叩问了。
象其它老宅一样,重门深锁,没有一丝缝隙可以窥视里面的情景。
周围的住户告诉我们主人姓乾,叫乾海,大约六十来岁的样子,好象脑子有点问题,极少外出。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靠什么生活。总之,对周围人来说,这人是个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