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镇上唯一的一间客栈门外下了车。术律珲拴好了骡子,百无聊赖地跟在“女主子”身后。自前次大吵一架之后,两人便结下了梁子。对方不肯主动示好,他也不愿意上杆子拿热脸贴冷p股。
各自开了一间客房,各自进了屋,各自为了连夜疲惫的奔波而倒头补眠。直睡到正午时分,忽听廊上响起熟悉的脚步上,各自翻身下床,不约而同地冲出了房门。
“夫君——”
“少主——”
耶律尧骨赫然停下了脚步,反复打量着互相白眼的一双男女,邪门哼笑,“呵,本帅若是去个三年五载,你们俩还要呆在房间里饿死不成?”
术律珲揉了揉鼻子,小声嘟囔道,“奴才被吓怕了,着实领教了侧夫人的厉害。除了伎院里那挖煤烧炭的泼妇,再没见过比她还不讲理的人。”
小女人慌忙扫过淡锁眉心的夫君,急切地争辩道,“将军到是说说,我怎么不讲理了?我不就是怀疑大元帅在你屋里,想进去看看么?你干嘛死活跟我顶着,莫不是帐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女主子,女祖宗!你讲讲道理好不好?那是我的宿帐,凭什么你想进就进?再说了,你一个女人家在军营里乱窜,说出去它也不好听啊?主子他心眼小!万一听人说,你从我的帐篷里钻出来了,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
耶律尧骨诧然一愣,一把掌盖在那颗光溜溜的脑壳上,“说谁心眼小呢?活腻味了!一出来就坏了规矩,忘了自己是谁了?”
揉着脑门,躬身退了半步,“奴才一时说走了嘴,主子息怒..”
尧骨怎么听都觉得这话不对味儿,也懒得追究了。揽着立在一旁偷笑的小女人问道,“落儿,饿了吧?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女人淡锁娥眉,轻轻摇了摇头,“没胃口。”自打有了喜,食欲一天不如一天。总觉得腹内满满的,时不时的恶心。
揽着娇滴滴的“病西施”进了屋,贴在耳边呢喃道,“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儿怕是要饿坏了。你这当娘亲的怎么忍心?”
彩袖一掸,挣脱了温柔的大手,瘪着小嘴,半真半假地白了他一眼,“张口闭口就是你的孩儿,跟本就不在乎人家的死活。”
捧起气鼓鼓地小脸,赶忙解释,“误会,误会——我的落儿比什么都宝贝!”
“说的可是真心话?”莞尔一笑,娇滴滴地靠着温暖的肩窝,“虽然之前我并不情愿随你来契丹生活,但此时身上已有了你的骨血,想走也走不掉了..”
“喜欢上我了?”热辣而直白。
扬起粉拳捶向钢铁般的胸膛,“该死!哪有你这么问人家的?”
“那我该怎么说?”唇角轻扬,一脸邪气的坏笑,“本元帅招人喜欢么?”
与他对视片刻,娇嗔地嘟起小嘴。一提起这事,就忍不住失落,“这个还用问我么?你那大元帅府里怕是已经住不下了吧?你到是跟我说说,你府上到底有几房妻妾?将来进了府,我又排行第几个?”
“呃..”面红耳赤,挑起食指搓了搓鼻梁,“好容易出来一趟,想这些烦心事做什么?不妨换个话题,比如,一会儿吃什么?”
以为对方心里不够坦诚,微微有些恼火,“每次问起,都是这样闪烁其词。可我早晚要嫁进府里,你不能总是这么敷衍我!”
顿生烦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我承认,我府上的女人的确不少。可..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假话!不喜欢干嘛娶那么多?”
“我..”他能说是母后硬塞给他的么?顶天立地的七尺汉子,怎么能说这种窝囊话呢?解释不了,索性不解释了,大喊一声,“术律珲!”长叹一声阔步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