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推了苏才一把,“苏员外还是好好准备晚宴的事情吧,后日这个时候,圣上就会大驾光临了。”
“是是是,木子统领说的是。”苏才一脸谄媚的说道:“苏某肯定会做好准备恭迎圣驾的。”
木子又嫌弃的看了苏才一眼,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直躲在一旁看笑话的木丑走过来怼了怼木子的肩膀,“果然还是你比较适合做这种事情。”
木子白了他一眼,“有多远滚多远。”
“哎呦,不要嘛。”木丑学着青楼女子的语气拍打着木子的后背,“你怎么舍得这么对奴家说话?走,奴家请你去醉梦楼吃饭。”
木子:“……”
木丑笑着一把揽过木子的肩膀,“木子,我真高兴。”
“高兴什么?”
“高兴我们终于回到了以前的关系。”木丑看着木子有些淡漠的表情,“自从小姑娘出现之后,你就变得有些焦躁,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那种表现,但我知道你这么做一定是为了主子好,我也很高兴看到你现在接受了小姑娘,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之前为什么会有那种焦躁,还有,有关于八年前主子在前枚被小姑娘刺杀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客栈。
小姑娘一直看着周宁牧,直到他皱着眉头把所有安神汤喝光了之后才肯罢休。
“你不要总是苦着一张脸,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你难道没听说过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这句话吗?”洛晚一边振振有词的数落着周宁牧,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这调理身体啊,其实和你治理国家是一个道理,虽然会碰一些钉子,遇到一些难以接受的难事儿,但只要皱皱眉,咬咬牙就都挺过去了。”
周宁牧看着小姑娘忙碌的背影,低声说道:“阿晚,过来。”他向洛晚伸出手,小姑娘就放下手里的活计走了过去,周宁牧把她抱在怀里,慢慢问道:“阿晚,今日朕和木子在房间里说的话你听到了?”
“你是说瘟疫的事情吗?”洛晚拿起周宁牧的手,仔细把玩着说道:“每每有自然灾害发生,都会伴随着瘟疫天花,太多太多的疾病,木子说的对,你不能把这件事归咎到你的身上,洪灾源于树木的砍伐,即便是这场洪灾在你登基时爆发,那也是在先皇在位时就埋下的隐患。”
周宁牧淡淡的看着小姑娘,眼睛里像是藏了一个银河,“阿晚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他在洛晚极不自然的表情下继续问道:“难道你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小姑娘回身慌张的站起来,磕磕巴巴的问道:“怎么,怎么突然这么说啊?”
周宁牧也站起来,他低下头看着眼前颤抖不止的洛晚,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得到了证实,只不过,他还是想亲耳听到小姑娘这样说,于是走上前握住洛晚的手,强迫她对上自己的双眼,“阿晚,朕虽然对之前失忆的事记得模糊,但是,只要是有关你的事情,朕都会努力回忆,就在昨晚,朕想起来了,你在尚方司对朕说过的话。”
“那,那怎么能够当真?”小姑娘抽出自己的双手,“当时情况紧急,我,我是一时胡言乱语的,我都忘了我那个时候说的什么了。”
周宁牧深吸一口气,“但是朕还记得。”
“你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说朕现在眼前看到的这个人,已经死了。”
醉梦楼。
“你说什么?”木丑手一松,精致的小酒杯瞬间落到地上,一摔粉碎,“你说你怀疑小姑娘是借尸还魂,这怎么可能?”
原来在尚方司那日,木子跟随周宁牧去看小姑娘,走到门口的时候周宁牧让他守在外边,但是木子不放心,就跟着周宁牧走了进去,他刚走到关押洛晚的牢房,就听小姑娘哭着告诉男子所有的人不是她杀的,而是住在她身体的另一个人杀的,而那另一个人,。
“我刚开始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也觉得很荒唐,但是后来我仔细想想。”木子皱着眉头说道:“如果真的是借尸还魂,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他一边用筷子点着桌子一边说道:“因为是借尸还魂,这就代表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已经不在人世了,那我们现在认识的这个洛晚就应该是别的魂魄寄养在这副身体中,所以那个伤害圣上的并不是现在这个洛晚,而且你看看辞花阁,还有什么钢琴,小提琴,这些稀奇玩意儿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姑娘是怎么想出来的,所以,我断定……”
“小姑娘是借尸还魂,而且很有可能,她和我们不是一个地方的人。”木丑有些震惊的咬住筷子,“难怪有的时候我总觉得她的想法和冷静并不是这个年纪应该体现出来的,这么说来,小姑娘真的不是小姑娘。”
木子点点头,“之前洛姑娘总是晕倒,包括那次在秋狩大会上突然停止心跳那件事情,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就和住在她体内的那个人有关。”
“那这么说小姑娘岂不是很危险?”木丑紧张的说道:“如果那个人一直留在她体内,那她会不会控制住小姑娘让她做伤害主子的事情?”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事。”木子放下手里的筷子,“不过也是我对洛姑娘改观的事情,既然这一切都和她无关,而且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圣上和洛姑娘还是未能分开,所以我觉得还是收起自己的偏见好得多。”
木丑听到木子这么说,不但没有面露喜色,反而更加难过的说道:“可是如今所有大臣都要求主子立洛琳琅为后,看小姑娘现在的样子,她大概还不知道这件事吧,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绝望的。”
客栈。
“阿牧,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和你开口,你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考虑考虑。”小姑娘看着眼前的周宁牧,异常紧张的说道:“我保证很快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周宁牧一把抱住洛晚,“阿晚,朕问你这件事情,并不是想要强迫你或者要挟你,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可以把朕当做一个可靠地大山,不管你是什么人,来自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情,朕都不在意,所以,你可以相信朕一些,再一些。”
“阿牧。”小姑娘感觉自己这么长时间来所有的坚强和伪装在这个男人面前一瞬间就变得土崩瓦解,什么自尊,什么脸面,她都不在乎,也不想要,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着要对眼前的人好一点,再好一点。
“阿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朕,朕永远永远都不会抛弃你。”
翌日。
小姑娘起了个大早,月瓷揉揉眼睛不满的说道:“姑娘,你起这么早做什么,起来就起来吧,干什么还要折腾月瓷啊?”
“你真的是一只猪。”洛晚捏了捏月瓷的鼻子,“别抱怨了,快过来帮我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我们马上要回京都了吗?”月瓷一下子精神起来,“可是不是离登基大典还远着呢吗?”
“谁说我们要回京都了?”洛晚敲了一下月瓷的脑门,“真的睡傻了啊。”
“不回京都那我们要去哪儿?”
“去城外住。”小姑娘放下手里的行李,“我仔细想过了,现在还不能确定昨日我们带回的那对母子得的是不是瘟疫,就算不是,肯定也是一种其他的传染病,把他们留在阿牧身边太危险了,所以我决定去城外住一段时间,不是说城外有很多人都染上了这种病吗?正好我去实地考察一下,到底是什么引起的病源。”
月瓷:“……”她一步上前抢下小姑娘的行李,“我的姑娘,我的亲姑娘,你快放过我吧,这病可会死人的,你害怕他们连累圣上,那就把他们送到别的地方,再留一大笔银子,虽然不能救他们的命,但好歹也能让他们安心的离开这个世界了。”
“月瓷,我已经说过了,我这辈子罪孽太重……”
“我知道姑娘想要为圣上积点阴德,但是也要适可而止啊,这并不是你能做成的事情。”
“这怎么做不成?”洛晚着急的说道:“瘟疫爆发一事可能不利于阿牧登基,我已经把他送上了皇位,不能在这儿前功尽弃,我必须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不要再劝我了,月瓷,你知道的,没有人能改变我的决定。”
月瓷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问道:“就算你说服了我也没有用,圣上是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那就不让他知道不就好了。”小姑娘拍拍月瓷的肩膀,“我们明天晚宴结束之后就搬到城外去,我会把事情都交代给木子和夜蓉,等到阿牧知道的时候,我们已经搬出来了。”
月瓷叹了一口气,她被迫走过来和洛晚一起收拾行李,“姑娘,这件衣服用带吗?”月瓷一边说一边走过来,小姑娘昨晚入睡前在床边放的香炉,月瓷只顾着眼前,却没顾及脚下,只听屋子里面“哐当”一声,月瓷就狠狠地摔到了洛晚的身上。
“姑娘,你没事吧?”月瓷睁开眼看着被压在地下的小姑娘,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扶你起来吧,姑娘。”她说着,向洛晚伸过手来,可刚伸到一半就忽然停了下来,她有些激动的指着小姑娘的脖子说:“这,这块玉佩不是和我的一样吗?”
洛晚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站起来说道:“看来是时候告诉你了,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