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天『色』渐晚,有些凉了。
两个捕快一左一右的搀扶着陆仵作。
李玉娇捞起陆仵作的外套就跟上了他们。
陆仵作见她过来,就说:“你回去呆着,一会儿方黄两家的人就要来了,仵作房里不能没有人。”
李玉娇犹豫了片刻:“好吧。”
她说着,又把陆仵作的外套抖开披在了他的身上,转而对那两个捕快说:“那就有劳两位兄弟了。”
“放心吧,死不了。”陆仵作给了李玉娇一个笑脸,“这边就交给你了。”
“我会处理好的。”
俩个捕快带着陆仵作去医馆了以后,李玉娇就回到了仵作房,开始收拾残局。
她把地上的东西一一复位,心想这架子牢靠的很,怎么今天就倒了呢。
师父在这里呆了半辈子了,从来没听说过在仵作房里受过伤,今天倒是挂了重彩。
等她把架子收拾的七七八八的时候,陆正也带着方黄两家的人来了。
两家父母都来了,随行的还有一些丫鬟家仆,基本上都在之前搜集信息的时候见过。
李玉娇见他们过来,就停下了手上的活儿。
陆正手里也捏着幅卷轴走了过来。
两家父母知道李玉娇是这衙门里的仵作,也知道自己女儿的尸体正是由她报官着的。
这会儿便就围了上去。
李玉娇见两位夫人声泪俱下,两位父亲虽然没有哭出声音来,但是也流下了泪水。
她深吸了一口气:“二位老爷夫人。再见令爱之前,我必须先和你说一下她们的情况,希望你们好能做好心理准备。”
方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可怜的儿啊,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
一旁的黄夫人见状,也嚎啕了起来。
李玉娇一边安慰二人,一边给陆正使了一个眼『色』。
陆正会意,把方黄两位老爷请到了一边,展开了手上的画卷:“二位,请你们看看画中的女子,是否和你们的女儿有相似之处?”
方黄两位老爷一看,立刻不假思索的说:“像!真的很像!”
方老爷说:“这眼睛和嘴.巴,和我女儿有八分相似。”
黄老爷则说:“脸型和鼻子和我女儿简直是像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陆捕头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幅画,这和我女儿的死有关系吗?”
“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等有了确切的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们的。”
陆正和方黄两位老爷站的距离李玉娇并不远,所以李玉娇把他们刚才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她这边安慰的也差不多了。
于是就带着两家人走进了内室。
入目是三张『操』作台,上面的尸体都被蒙上了白布。
李玉娇引着方夫人到了左边第一张『操』作台边:“这是方小姐。”
然后又指着隔壁的一张『操』作台对黄夫人说:“这是黄小姐。”
方夫人颤.抖着手,始终不敢掀开那块白布。
李玉娇不忍:“还是我来吧。”
她利索的将白布掀开,方夫人只看了一眼,就抑制不住的尖叫了起来,几欲昏厥。
一旁的黄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时间,小小的空间里哀嚎声止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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