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里冷得厉害,不过没几天儿功夫就要过年了,越冷越有气氛。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这大概是雪诺有生以来过得最没意思的年,一点儿年味儿没有。闹了半天敢情王府里过年还比不上民间有意思呢。规矩是多,但是人总好像提不起精神来似的。
这些日子以来,雪诺基本形成了自己的生活规律,其实很简单,就是没事只在自己院子里,绝不与别人扎堆儿。白天里除了写写字,看看书,实在也没什么事可做了,晚上也没事做自然睡得就早。不过时间一长倒好像适应了这种清静似的,有时候难免会想起新婚的那一夜,那是惊魂恶梦,只盼着不要再重演才最好。
晚上关了房门,雪诺自己对着镜子梳头发。嫌头发都散着睡觉不方便,便松松地打了条辫子,这样晚上睡得舒服,早上头发也好打理。拿条粉红色的绦子把辫梢扎好了,再换上粉红绫子撒碎花的宽大寝衣,正准备就寝了,忽然听得外面和露急急的声音,“侧福晋,王爷来了。”
这倒让雪诺极为意外,若不是这一声儿,她几乎就要以为胤禛已经不住在这府里了。当然他是这王府的主人,他要去哪儿要做什么和露自然是拦不住他的,也没有理由拦他。雪诺心里忽然紧紧地一缩,立刻回头一瞧正好看到一件五彩团花的玄段披风散落在一边,便拿起来随手披上向门口走去。还没等她走出两步,胤禛已经自己挑帘子进来了。雪诺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僵在了当地忘了行礼。胤禛却根本不在乎,他进门时便看到她匆忙拿了件披风裹在身上,心里有些愧意,没想到成婚那一夜竟给雪诺留下了这么浓重的阴影。
因为先存了愧意此时便要曲意奉迎。他是先吩咐不要人进来伺候的,今儿从宫里出来心情好,便先去了十三阿哥胤祥府里。在那里摒人密谈直到现在,一回来仍是精神极好,只是想也没想立刻就到雪诺这儿来了。胤禛看雪诺立在当地不动,好像很防范他似的。他便也不肯急切,先慢慢走上来笑道,“我回来的路上只怕你已经先睡了,不想刚才路过正好看到灯还亮着便来瞧一瞧你。”
雪诺在他走近时已经感受到了他刚由外面进来带进来的浓浓寒意,抬头看了看,胤禛的脸有些红,再看看还未来得及摘掉的暖帽,忽然问道,“下雪了么?雪诺正是下雪的时候出生的,所以也特别喜欢下雪,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只要一下雪合宅里所有的家人奴仆都要被她指挥着堆雪人,景象极为壮观。
胤禛倒不防她忽然这一问,但是很快便笑道,“是下雪了,还是鹅毛大雪,漫天飞舞,外面已经是琼玉世界……”说着便瞧雪诺眼神里好像是极向往似的便柔声问道,“你想去看看么?”
雪诺闻言立刻精神一震,再看他时眼睛也亮亮的,反问道,“真的么?”
胤禛拉了她的手走到窗边推开窗子。雪诺向外面一瞧,果然大雪纷纷扬扬,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冷冽的空气扑进室内格外清新,还有几片雪花不知怎么也趁机破窗而入,飘进屋子里来落在了雪诺脸上。雪诺则伸出手去接天下飘下来的雪花,胤禛目不转睛地瞧着她,他已经很久没看到她笑得这么轻松这么高兴了。雪诺把手撤回来,迫切看着他要求道,“我可以出去看看么?”
胤禛贪恋着她刚才可爱的样子,立刻便点点头道,“我陪你一同去。”说着便拉着她挑帘子到了外间屋子。雪诺正要迫不急待地推门出去,忽然听到身后胤禛极温柔地唤道,“诺儿,等一等。”
以为他变了卦,回头疑惑地瞧着他。不想胤禛已经极快地抓起自己方才脱在外面的那件青狐端罩来,他将雪诺肩上那披风一扯,雪诺身上便只剩下里面那件寝衣。心里一紧,但是还未等她有所反映胤禛已经将自己那件端罩披在她身上。他一边帮着她穿好了,系好扣子,一边柔声道,“外面很冷。”
这件衣裳由雪诺来穿长可拖地,空空荡荡地把她完全包裹在里面,只剩一张小脸露出来,真好像是孩子穿了大人衣裳似的。
胤禛忍不住地瞧着她笑,雪诺还浑然不解地仰视着他问道,“走吧?”
“好”胤禛带着她向外面走去。
一到了院子里雪诺就彻底地把一切都忘了,地上的雪已经足足有半尺厚,天气确实冷得可以滴水成冰,但是她穿着胤禛那件厚厚的青狐皮端罩一点也不觉得冷,就是那衣裳太大了,让她行动不便。唯一觉得刺骨得冷的就是足下,她只赤足穿了一双薄薄的绣花拖鞋。但是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放纵机会让她紧紧抓住而不愿意放手。
她一忽儿蹲下身来捧一捧雪再撒出去,一忽儿又伸开双手及仰面承接天下飘下来的雪花,浑然听不到胤禛在一边叫她,“诺儿,诺儿……”服侍的丫头看到胤禛穿着薄薄的一件棉袍站在雪地里便要出去给他再拿大衣裳,也被胤禛制止了悄悄地摒退下去。胤禛看着雪诺穿着那大毛的衣裳好像一只极可爱的小黑猫一般灵活地在雪地里尽性地玩乐自己心里也渐渐被她融化了。
雪诺玩得尽兴忘记了脚下的那拖鞋并不能跟得上她的脚步,兼以衣服确实又大又长,终于促然倒地了,这下才觉得足下已经麻木地失去了知觉,还有衣裳的羁绊,不能自己站起来。
“诺儿,怎么了?”胤禛已经大步上来蹲下身子用手拨了拨她额上已经湿湿地冻成一绺一绺的刘海儿,猛然发现她竟是赤足,惊道,“鞋子呢?”不等雪诺回答便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向屋内走去。
雪诺被他抱着进了屋子,里面温暖如春与外面气温差别极大。胤禛将她放在床上,又将那已经满是落雪的大毛衣裳脱下来。雪诺的脚苍白得都有些发青,脸也冻得通红,精神却好得很,眼睛亮晶晶的笑道,“好久没有这么玩儿了,谢谢四爷。”
胤禛抑止不住地心里一动,不由自主地伸手握了她冰冷的双足。雪诺一怔,笑容渐渐隐没。胤禛用手轻轻捻着笑道,“早知道你没有穿鞋绝不许你出去。”说着竟亲自站起身来向外面要了温温的水来。又坐回床边向雪诺笑道,“乖,先洗一洗吧。”雪诺心里渐渐地也有些放松下来,只是心仍然跳得厉害,羞得脸红透了,微微点点头便低头不语。眼睁睁瞧着胤禛亲自俯身握了她的双足在水里洗了好一会儿,感觉舒服了许多。胤禛这才命人进来服侍,将水端出去,也脱掉了他那也沾了雪的棉袍只剩下中衣。
服侍的人自然都明白胤禛今夜要留宿在此,当了差便都退了下去。当屋子里又安静下来时雪诺的心再次收紧,她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抱膝坐在床上低头不敢瞧胤禛。胤禛也怕再吓到她,他站在距离床足有三尺远的距离伫立良久,最终才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来。雪诺知道他走近了,感受到他坐下来,仍然一动不动。胤禛终于慢慢上床来伸手抱了她,明显感觉到雪诺身子一颤。她身体的反映让他停下所有的动作,只抱着她一动不动。又过了好久才在她耳边低语道,“别怕……别怕……上次是我的错,这一次我绝不勉强你,好么?”
雪诺渐渐安心,点了点头。接着胤禛便低下头极轻极温柔地吻下来,先是额头,再是面颊,然后才是唇,雪诺一一婉转承受。胤禛的呼吸逐渐变粗重,他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当雪诺已经不能喘息时,他便将她放平在床上,自己的身体压了上来。紧接着一手便覆上她胸前开始挑起她的感觉。
雪诺有些不能承受他越来越快的节奏,当他掌上的热力和他的欲望传递到她胸上的时候,她最终还是下意识地推开了他,轻轻叫了一声,“四爷”。毕竟那天同样的情景不会那么快忘掉。
胤禛抬起头来,极力克制着心内的失望,但是雪诺还是感觉到他目光中的不快。想起他那一日狂性大发的时候,心里又开始紧张,不知他还会不会重演那一幕,脱口道,“不要。”恰好胤禛也同时问道,“要我么?”两个人都是一怔,就这样一上一下地互相对视着,谁都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跳。终于还是胤禛重又低下头来极温柔地吻了吻雪诺的唇,重新柔声问道,“要我疼你么?”
雪诺看了他良久,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感受,“四爷,改日好么?”
胤禛的面色骤然阴沉下来,目光锐利地能看透到人心底最深处,冰冷地道,“若是老十三这样对你,你也不肯么?”雪诺睁大眼睛瞧着他,尽管被他的目光割得好痛,但是她仍然勇敢与他对视。让她心里极不明白的是,他何以会有如此一问。
胤禛忽然翻身下了床着了靴子,再拿起衣架上挂着的棉袍自己动手穿好,然后便大步向外面走去。雪诺只听到从外面传来他发怒的声音,“教人去备马。”目光回落时他那件青狐端罩还摆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