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子,用手轻触地面。是泥土,十分普通的泥土,偶尔有些窜来窜去成群结队的小虫子。陈守的每一次攻击,我都能感觉到大地的剧烈晃动。
“你也注意到了?陈守一直在不停地对地面发动进攻。”齐焱也蹲下身子,轻按着地面。
“是的,但是我不明白,这里的土地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甚至抓起了一把泥土,仔细端详。
“我想特别的东西应该在这地下,或许我们要找的东西也并不在这陈氏住宅内,而在这地下,”齐焱微微用力,地面很快便凹下去一块,“我们需要陈守来帮助我们。”
“我们要偷陈氏一族一直在守护的秘密,我想陈守大概不会帮我们吧。”无论陈守与家族内部有多么大的分歧,在这件事情上,恐怕是不会帮我们的。
“确实难办。好在陈稚不在我们身边,不然她该多为难。”齐焱说道。
“是啊,现在突然有些庆幸她离开了。”这算是对自己的一点点安慰吧。
忽然之间,大地裂开了一条缝,整个石林瞬间消失,就连那月夜隐没于黑暗之中。那条畸形的裂缝越来越大,几乎形成了一个峡谷。
“这是怎么回事!这不会是陈氏山庄的入口吧?”
我和齐焱扭头,看到了一脸惊愕的小树。
“我见你迟迟不回,有些担心便过来了。这是……”小树指着这裂缝,问道。
这时,陈守直接跳进了那条裂缝。
“我们也下去看看。”齐焱说道。
我和小树点了点头。
裂缝下一片黑暗。比夜更漆黑凝重,比死更寂静绝望。即便我们打开了灵视,但依旧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力量压制着我们的灵力。
“你们还真敢跟着进来。”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不用猜也知道,是那陈守。
“我劝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这里,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陈守继续说道。
“陈守。”齐焱缓缓地念着陈守的名字,似乎在咀嚼着什么。
“果然你认出了我,齐焱。”陈守冷冷道。
“我知道陈氏一族以预言著称,他们为了炫耀自己的能力,就连子孙的名字都包含着预言。比如说陈远,注定了要远走,而陈殇,年少而亡,那么你,陈守,你要守住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
齐焱的目光就像是注视着一个猎物。
“灵界中都传言齐焱聪颖过人,沉着冷静,果然名不虚传。可是,你要知道,有些人恰恰就毁于自己的聪明。这趟浑水,我劝你最好还是别来搅和了。”
“这浑水,并不是我要来搅和,而是谁也躲不开。主上的事情,想必你不会一无所知吧,你今天硬闯此处,恐怕与这件事也有关吧。”
齐焱一直紧盯着陈守的脸,我知道齐焱并没有太大把握,他是在猜,在赌。
“哈哈哈哈!齐焱,你会不会太自信了!我对于主上的事情毫不关心,这是整个灵界人尽皆知的事情,你又如何将我同他扯上关系!”陈守一挥手,大笑道。
我看到齐焱的手微微一颤,但他依旧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你的家族世代效忠于主上,而你所守护的又是家族的秘密。换句话说,你守护的是与主上有关的秘密。”
“哼!随你怎么猜吧!这里是陈氏禁地,机关重重,非陈氏族人根本不可能从这里偷走什么,我劝你们还是尽早离开,免得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守的语气极为轻蔑,说罢,便匆匆离开了。
“跟住他。”齐焱轻声道。
正当我们循着陈守的方向往前走时,却发现前方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将我们同陈守隔绝开来。
“这是什么?”我将手放在那堵看不见的墙上,闭上眼睛,感受着来自那堵墙的力量。是一种很奇怪的力量,不是防御,不是攻击,更像是一种身份验证。
“看来,只有陈氏家族的人才能通过此墙。”小树将手从那堵墙上移开,说道。
“陈氏一族为了守住这个秘密可真是煞费苦心,也倒是让我更加好奇,这里到底藏着一个怎样的秘密。”齐焱站在一旁说道,甚至没有靠近那堵墙。
“拜托,我们现在连进都进不去还谈什么那个秘密!现在我们要先想办法进去才行。”我轻轻敲了敲那堵墙,正琢磨着直接将这墙毁掉。
“不,在灵界,有些结的确是死结。比如说这堵墙的法术,应该是陈氏从很久之前就传下来法术。我们不是陈氏一族就是进不去。但是,我们或许可以帮思维反过来。”齐焱的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如何反过来?”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直接去猜里面的东西?”小树问道。
“差不多吧,如果直接能够找出这个秘密,我们也就大可不必进去了。”
“可是,我们现在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需要进去啊!若是什么都猜到了,又何必在这里耗费时间呢。”
“如果说,我们一开始的思路就是错的呢?我们一心想要进去找到这个秘密,但是实际上,想要得到答案的方法有千万种。”
“刚刚就应该把那个陈守困住,逼他说出其中的秘密,”我有些懊悔地说道,又抱着一丝希望转向齐焱,“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想出什么办法了?”
“还没有。”齐焱十分淡定地说道。
“那你呢?”我又转向小树。
小树一摊手表示毫无头绪。
我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这片小小的空地上走来走去,并不时地问一两句。
“主上那边现在情况如何?”
“消息显示他还在死林那边,大概是弃由提前给他设了一个局拖住了主上,为我们争取时间。”齐焱慢条斯理地回答道。
“这又是弃由的剧本吧。但是他究竟是想要我们下一步做什么呢?”
我集中意念,轻唤了弃由几声,依旧是毫无反应。大约之前那几次对话已是耗费了弃由的大半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