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纷纷指指点点起希娃起来,娄大人怀疑地看着希娃道:
“赵亦希,她说的可是真的?你说这袖枕是你做给顾云宣的,你有何证据证明这袖枕是顾田一等人抢夺顾云宣顾云笙并将他们推下山崖的?”
希娃认真看着那抱枕,古代人不可能会做这东西的,所以应该便是那个书灵赵亦孜跟现代学的。
“这种抱枕不可能是秋花会做出来的。”
她自信道,秋花嘴硬道:
“这就是我做的!我儿子怕冷,我特意去顾宗二娘家买了蓝色针线来做的,顾宗二娘可以证明。”
顾云宣这时候才安定下情绪道:
“你胡说,这东西若是你做的,你说说里面放的是什么?你是怎么做的,大嫂做时,我和大哥,我们全家都在看。”
希娃本来想偷偷下手弄死秋花了,没想到顾云宣这时候竟然还会帮她说话,看来那个赵亦孜倒是个有点段位的白莲花,能用假装的善良打动了顾云宣。
“这我自然知道,我将家里的旧被子拆了,拿棉花给我家田一缝制出来的。”
秋花自信道,她拆过那抱枕,看到一些旧棉花,还有一些泛黄了的呢,她们赵家还能塞玉了不成,切,那家人穷的,哪里还有钱买好东西放里面。
希娃想起这些东西在现代好像是用羽绒做的,只是不太确定,便假装笑容得意道:
“哟,可真敢撒谎呢,云宣,你告诉她,里面塞了什么!让她再敢污蔑我!”
秋花听此一言,瞬间笑容消失,有些茫然惶恐起来。
顾云宣笑道:“里面确实放了棉花。”
秋花笑容噗嗤一下得意起来,心想希娃还想唆使这两孩子替她狡辩,也不想想以前她是怎么虐待他们的,报应。
希娃不明白顾云宣这话是什么意思,看着顾云宣的神色怔了怔,然后故作温柔笑道:
“云宣,别逗你秋花婶了,快说,里面塞了什么。”
顾云宣就在这一霎那感受到了她抚摸自己肩膀的动作带来的压力,心中惊愕了一下,随即迅速消失:
“里面确实塞了棉花,不过大嫂说棉花弹性不够好,便加了羽毛,一起混着弹成羽绒棉,这样就显得膨胀,不会容易压缩成坨了。”
希娃淡笑,道:“请娄大人明鉴。”
眸中隐下怒意,暂且说服自己饶了顾云宣的没大没小,这时候还故意跟她开玩笑错举。
娄大人让捕快将那枕头切开,里面落下棉花和羽毛。
“真是有羽毛。”
众人惊讶地开口,开始重新怀疑起秋花来,秋花忙慌乱道:
“大人误会啊,我是拿棉花缝的,我儿,我儿一时调皮往里面偷偷放了羽毛,这确实是我做的。”
希娃冷声道:“秋花,你这马后炮打得可真是响呢,刚才你可是亲口说里面只有棉花的。”
秋花心中虚,却为了保住顾田一故作神气撒谎道:
“是,这是我家被子里的棉花,我儿偷偷往里加了些羽毛,我又没见着,所以我才以为只是棉花,田一,你说,是不是你往里面放了羽毛了?”
顾田一眼角含泪,在秋花的暗示下点头:“嗯。”
顾云宣道:“那你们放了什么羽毛?”
秋花瞪他一眼,威胁道:“云宣,你这是怎的了?我家田一可没得罪你啊,你怎么这样诬陷我家田一。”
顾云宣冷笑,他现在已经不怕顾田一等人的威胁了,他连那林中吸脑老妪,枯叶巨型螳螂都不怕了,难道还会怕这区区田一吗?
“秋花婶,这是朝堂,你们有没有害我,自然是都拿出证据来,你们是不敢提供证据了吗?”
秋花和顾田一心中惊讶了一会儿,没想到顾云宣这次回来竟然变得这么大胆了。
“那这次换你们先说,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我们说后打马后炮。”
秋花扬扬下巴,吃一堑长一智,她现在可不让他们占便宜了。
顾云宣小脸之上满是傲气:“好,那我们便分别偷偷告诉官府的人,这抱枕用了什么做的,是怎么做的,反正这抱枕一直在这,没人会动手脚。”
娄大人点头道:“好,便这么做,把这两家人分开,本官要亲自听听他们都用了什么做的袖枕,是如何做的,撒谎的罪加一等。”
秋花和顾田一脸色煞白,赶紧盯着那黄白的棉花袖枕看。
结果娄大人把他们分别安排在两个房间里,相隔一段距离,分别去问这东西的做法和材料。
果然顾云宣和顾云笙说是用鸡毛鸭毛鹅毛做的,为了干净,他们大嫂还用自制木瓜香皂清洗,然后蒸死虫卵,再晒干,重新弹成棉花的。
“大人,我们家里还有一快没用完的香皂,就在浴缸旁,可以用来洗澡的。”
顾云宣自豪地补充,希娃笑容温柔,心中却暗暗讽笑赵亦孜原来是靠现代的工艺哄高兴顾云宣和顾云笙的。
可惜她回来了,以后她不会再让赵亦孜打着她的名字讨好顾云郎,那又不是孟诣凡。
顾云宣和顾云笙供完轮到秋花那一边。
“大人,那个女人都跟你说什么了?您别信她们的胡说啊,那个女人最会骗人。”
娄大人冷声斥道:“住嘴!有没有胡说本官自会定夺,你现在是在给本官提供供词,休得打探他们说了什么,本官一视同仁,绝不偏袒任何一方!”
秋花的心思被戳穿,顿时心虚地低头,眨眨眼,赔笑道:
“是是,我不敢打探他们的供词。”
娄大人冷眼看着她的赔笑道:
“那快说吧,你们是用什么做的那袖枕,又是如何做的?不许撒谎,故意拖延时间,本官还有其它事务要忙呢!”
娄大人没好气地追问,秋花也不敢拖着,搂了搂受惊的顾田一道:
“我们,我们用了针线和布,还有棉花,还有羽毛,羽毛是鸟毛!那鸟很大,大概有这么大,他爹在山上抓的。”
娄大人神色不显,问道:“那是什么鸟?毛发是什么颜色的?”
秋花开口道:“是黄色的,应该是芙蓉鸟,我儿觉得那毛好看,便偷偷塞进我的袖枕里。”
娄大人双眸微眯,却不急着质疑,继续问道:
“那是如何做的?”
秋花噎住,还能怎么做?塞棉花,加鸟毛,缝呗!哦,还有,她还特意把棉花弹了一下,让袖枕里的棉花更加膨胀起来。
她想起顾云宣的话,特意加了这一句,娄大人心中大约已经有了答案,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此次供词结束后便不可再随意变更了,朝堂不是村里街道,不是街坊邻居吵架,不可儿戏。”
秋花讨好地笑了笑,心虚道:
“是,大人,民女和我儿记住了,我们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请大人一定要明察还我儿一个公道啊!”
娄大人打了个官腔,却在心中严肃起来。
秋花心里打鼓,面上却安慰顾田一:
“田一,别怕,娘不会让那个坏女人和那憋着坏的顾云宣欺负你的,下次你不要再跟他们玩了。”
顾田一这才刚点头,便在朝堂上被判了刑:
“你们胆敢欺骗本官,那袖枕中确实如顾云宣顾云笙所说,是用鸡毛鸭毛鹅毛和棉花,用了赵亦希特制的木瓜味香皂清洗,再蒸杀虫卵,晒干,重新弹成羽绒棉的,本官已经从赵家浴缸旁寻到这没用完的木瓜香皂,味道和这袖枕的一样。”
秋花花容失色,脑子嗡地一下空白了,没想到希娃真把她儿子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