êí?????石鹏脸色煞白,“你テ你有什么证据?”难道他真小看了杨丝蕊,这女生的确有了确切的证据,所以才会找上自己?
“我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而且会有越来越多的证据,学长。你相信我,丁浩博的事真相大白是早晚的事,你知道的事只不过会让我弄清楚一些怀疑,如果你坚持不说,我还是会查到的。”杨丝蕊似笑非笑,她并不是要挟人,只是说事实。
石鹏又惊又怒,“你威胁我?”
“你可以这样认为,”杨丝蕊也不跟他客气,“如果你告诉我事实,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牵扯。”
石鹏冷笑,“你保证?你怎么保证?你既然看过卷宗,就该知道我当初是怎么说的,如果我现在说的跟卷宗不一样,等重新调查的时候。我就是做伪证,你还说不会牵扯到我?”
杨丝蕊眼里闪过一抹锐利,“我有办法看到卷宗,当然也有办法……瞒天过海。”
“你说什么?”石鹏震惊,“你难道想……”
“你就说肯不肯跟我合作吧。”杨丝蕊抱起胳膊,“我承诺你的事一定会做到,或者你坚持不说,等真相大白的时候,你就以做伪证而承担法律责任,以后你会带着这个污点过一辈子。”
石鹏开始犹豫,虽然他不知道杨丝蕊凭什么这么有把握。可他还是觉得,这女生有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受够了这些折磨,如果真能说出事实,他或许会好受很多。
“好,我都告诉你。”
丁浩淼大喜,“你真的愿意?太好了,太好了!”
石鹏冷冷看他一眼,“你不用太高兴,其实就算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对你们也未必有用。”
杨丝蕊示意他坐下说,“你只管说。有没有用,我自己知道。”
石鹏掐了掐太阳**,忽然露出很疲惫的样子,“当初我看到浩博倒在天台上的时候,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不对,所以我以为他睡着了,还拍了拍他。”
可是当发觉丁浩博的身体早已冰冷僵硬,他才看出丁浩博身上的衣服又潮湿又皱,好像泡在水里过,脚上的鞋子只有一只,脸上テ脖子上テ手背上都有些淤青テ抓痕,嘴唇青紫,非常吓人。
“天台上有他的另外一只鞋子吗?”杨丝蕊在脑海中模拟着丁浩博的情景,眼神越来越冷。
“我当时看到他这样,已经吓傻了,根本不敢到处去看,他另一只鞋子在不在,我也不知道。”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石鹏还心有余悸。
杨丝蕊想想也是,“那你有没有看出,丁浩博的身体有被移动的痕迹,比如从天台门口那里,有没有拖拽过的痕迹?”
她看过卷宗,里面并没有这方面的照片,或者是警方的人做过手脚,把这方面的证据都毁了。
石鹏摇头,“没注意。”
“然后呢,你报了警?”
“没有,”石鹏又摇头,“我当时吓坏了,本能的念头就是报告老师,我接着就跑下天台,往办公楼跑的时候,正好碰到校长,我就告诉了他。”
“这么说,校长是除你之外,第一个知道丁浩博出事的人?”
“应该是,在遇到校长之前,我没告诉别人,”石鹏肯定地点头,“校长听说后,立刻让我不要到处声张,免得引起同学恐慌,他自己上了天台。”
“哦?”杨丝蕊眼睛一亮,“校长没有立刻报警,而是先上了天台?”
“是的,我亲眼看着他上了天台,半个小时后,120急救车开进了学校,把丁浩博抬走了。”
杨丝蕊冷笑,“校长发现丁浩博出事,应该在第一时间拨打120,我们这里离医院并不远,十分钟足够了。”
丁浩淼愤怒地攥拳,“你的意思是说,校长先做了什么手脚,才打的120?”
“或许是要伪造现场,或许是他先查看了丁浩博的死因,总之这段时间,他肯定做了什么,”杨丝蕊摸着下巴思索,“后来呢?”
石鹏想了想,“后来同学们都知道丁浩博出事了,也不知道是谁先说的,他是死于突发心脏病,大家就都相信了。接着校长把我叫去了校长室,说丁浩博的家长质疑这件事,已经报了警,会有警察来找我问话,让我不要乱说。”
丁浩淼大怒,“晏立群那混蛋居然让你做假证!”
“这有什么奇怪的,”杨丝蕊瞄了他一眼,“校长故意拖延时间才打急救电话,又让人说丁浩博是死于心脏病,为的就是掩盖真相,如果在他任校长期间,学校出了人命案,他还能有好?”
再说,曲歌与钟凯是跟丁浩博纠缠最多的两个人,他们的家长一听说孩子出了事,肯定第一时间给校长施压,为了平衡各方面,校长也绝对不可能由着石鹏把事实说出来的。
石鹏惭愧地低下了头,“其实我当时看到的也不多,校长说丁浩博确实是死于心脏病,至于他身上的伤痕,是他昏倒时摔的,或者是他想爬下天台求救,所有身上有擦伤,让我就说看到丁浩博时,他倒在天台上,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混蛋!”丁浩淼又骂了一句。
杨丝蕊瞄了他一眼,“淡定。事情已经这样了,你骂有什么用?学长,你接着说,后来呢?”
“后来就是你们知道的那样,”石鹏苦笑,“我知道说谎话不对,可是校长的话很明白,说就算我说了实话,也不能改变什么,因为丁浩博确实是死于心脏病,再说对我也没好处。我根本就不知道丁浩博到底是怎么死的,不过有一点校长说的对,那就是仅凭我一个人说实话,改变不了什么,于是我……”他惭愧地低下头,绞紧了手。
“不是你的错,”杨丝蕊赶在丁浩淼骂出难听的话之前,立刻安抚石鹏,“学长,校长他们分明是要掩盖这件事的真相,你一个人确实改变不了什么,而且就像你说的,你最多就是说看到丁浩博身上有些伤痕,而这些伤痕,医院都给出了‘合理’的解释,在这件事上,你并没有过错。”
石鹏愣愣看了她一会,“你真这么想?”
“事实就是这样,”杨丝蕊笑了笑,也是不想他心理压力太大,“而且你肯说出来,已经很了不起了,学长。”尽肠阵才。
“有什么了不起的,”石鹏都恨不得钻地缝了,“当时我见事情没法改变,就要求校长和警方,不要把我是第一个发现丁浩博尸体的人这件事说出去,我怕大家都来问我,我还要无数次地重复谎言,我一定会发疯的!”
事实上这段时间他也不好过,虽然在丁浩博枉死这件事上,他并没有太大的过错,但他终归是说了谎,而他本性又不坏,怎么可能淡定得了。
更何况丁浩博还是他最好的朋友呢,他却眼看着这件事明明有很多疑点而“圆满”地解决,他能不愧疚吗?
“别这样,学长,”杨丝蕊拍拍他的手,“我说过不是你的错,而且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的,你放心吧。”
石鹏忍不住问,“你怎么查?杨丝蕊同学,你这样很危险,校长是不可能由着你揭开真相的,你太莽撞了!”
这女生也不知怎么回事,一开始花痴,没人喜欢,现在倒是不花痴了,行事又这么张狂,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杨丝蕊一脸自得,“这你就不用担心了,绝对没人伤得了我,事情很快会查清楚的,你们就等着吧。”
丁浩淼和石鹏对视一眼,没言语。虽然他也不知道,杨丝蕊究竟用什么方法知道了这么多,不过他要的结果是替哥哥申冤,其他的他才不在乎。
——
“陶医生,你好。”一名病患有气无力地坐下来。
陶玉成脸上没什么表情,“哪里不舒服?”
“我这里疼,还喘不过气。”
“躺下,我给你检查一下。”
“谢谢医生。”
刚送走一个病号,电话铃响了,他顺手接起来,“你好,哪位?”
“是我。”晏立群恼火地回答。
“怎么了,不舒服?”陶玉成跟他是高中同学,以前两家住的也近,所以对彼此都很熟悉,“是不是撑不住了?我早叫你来做个全面的检查,要不然……”
“那件事,有点麻烦。”晏立群打断他的话,“可能会重新查。”
陶玉成一惊,“你是说……”
“对。”
“怎么回事!”陶玉成顿时坐不住了,“那件事不是早就过去了吗,怎么突然又闹起来?”
“总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记着,如果重查这件事,你咬死别松口就行了。”
陶玉成憋了半天,骂道,“都是你做的好事!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处理,你非要瞒瞒瞒,现在好了,瞒出事来了吧?”
晏立群有点不耐烦,“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如果那件事漏了,倒霉的可不止你和我,你说话小心点!”
“管好你自己吧!”陶玉成“啪”一下扣了电话,烦躁地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