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时候,一室的晨光将来者的脸颊勾勒得愈加俊朗明晰,一身工整服装衬得人更是精神。
“偌枫”郁澜溪没料到会是他,愣了一下。
偌枫也没料到会是她开门,手还抬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下,“澜溪”
“快进来。”郁澜溪马上反应过来,赶忙热情招呼,转头又冲着客厅喊了句,“斯辰,偌枫来了。”
霍斯辰走到玄关,笑着招呼他进门。
偌枫进来,待坐下后环视了一圈,这才略显不好意思地问了句,“许晴晴她”
“原来你是来找许晴晴的,她搬走一个多星期了,你不知道吗”郁澜溪奇怪。
偌枫摇头,“我在外地执行任务,今天凌晨才回的t市,到了家简单收拾了下后就直接过来了。”
郁澜溪咬唇点点头,这个许晴晴现在就躲着偌枫呢,她看得出其实许晴晴对偌枫不反感,许是自尊心上过不去吧,像许晴晴那种情况,就算自己做得再优秀在感情上也会有所畏惧,更别提是面对偌枫这么个极品好男人了。
“澜溪,许晴晴搬到哪儿去了”偌枫看着她问。
“她”郁澜溪迟疑着,下意识看向霍斯辰。
霍斯辰淡淡笑着,“告诉他吧,你要是不告诉他,还不定他能做出什么事呢。”
她闻言点点头,告诉了许晴晴的新址。对于偌枫,霍斯辰自然是比她更要熟悉,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便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撇去偌枫的家庭背景不说,许晴晴还真需要一个说一不二的大男人来为她挡风遮雨,这个想法虽说挺自私,她也承认自私,自私也是为了许晴晴,她只想她的朋友过得好。
偌枫听完起身就要走。
“你现在去也找不到她,今天奇诺集团整体加班,这样吧偌枫,斯辰今天正好在家,你们叙叙旧吧,等晚上许晴晴下了班你再去也不迟啊。”郁澜溪生怕霍斯辰一个人在想胡思乱想,赶忙安排了个差事。
霍斯辰何尝看不出她的心思来,唇角噙着笑,干脆摆弄起了茶艺,“人都来了,就尝尝我前阵子买的新茶吧,别重色轻友,许晴晴又跑不了。”
偌枫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笑了笑点头,又解释了句,“其实我是想墨墨了,你们都不知道,我去执行任务之前,临走的时候墨墨一个劲在我怀里哭,心都跟着拧劲儿疼。”
郁澜溪抿唇一笑,心中却异常感动。
又寒暄了两句后她便准备出门,走到玄关穿好鞋的时候想了想,又赶忙掏出钱包拿出里面的钱,尽数都悄悄放进霍斯辰的钱包里,然后迅速塞进他的公事包,心里七上八下的。霍斯辰拿了把伞过来,见她鬼鬼祟祟的模样后笑了笑,“干什么呢”
“没什么啊。”她以笑来遮掩尴尬。
霍斯辰将伞塞进她的挎包里,低柔说了句,“这个季节要随时带着伞,天气预报说了今天会有雨,万一中午下了你也好有个遮挡,晚上下雨的话就在公司等我。”
“嗯。”她收好伞,心头泛暖,抬头看着他又轻声叮嘱了句,“中午你和偌枫去外面吃吧,人家执行任务刚回来,你为人家洗尘也是应该的。”说完这话更觉尴尬,她是在教他做事吗
霍斯辰却不怒反笑,忍襟不止,伸手拉过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后低低道,“好。”
“我走啦。”见偌枫站在玄关入口憋笑她更觉不好意思,满脸通红赶忙出了门。
待房门关上后,霍斯辰看向公事包,从里面掏出钱包,见里面塞满了钞票后一脸哭笑不得,又有无名的感动油然而生。
偌枫倚在旁边,笑了,“生平第一次接女人的钱吧你一向是往外掏的主儿。”
“她这是打算养我了,还弄得她一脸的不好意思。”霍斯辰无奈摇头,眉眼之间却没见愠怒,丝毫没在偌枫面前表现得多么不好意思,他的语气自然从容。
偌枫说得对,他这是头一次遇上有女人往他钱包里塞钱的事儿,郁澜溪,这个女人还有多少令他不舍的一面呢她是如此地体贴,偷着放钱许是怕他尴尬吧,这种感觉很奇怪,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
男人要的女人其实很简单,能够跟他同甘共苦的,而男人最能深爱的女人,也只有这种女人。
偌枫在旁听了这话后轻叹一口气,“斯辰,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你,在你最困难的时候还能不离不弃,甚至这么照顾你的情绪,人生得此红颜足矣了。”
霍斯辰轻轻笑着,看向偌枫,“你也会找到的,希望许晴晴就是最适合你的。”
“她一定是适合我的,我从不会怀疑我的感觉。”偌枫一脸的坚定。
霍斯辰还真真儿成了全职老公,郁澜溪每天起床都有他亲自做的热腾腾早餐,晚餐也尽是可口美味,郁澜溪上班的时候,他没事儿就到古董市场或老官园转悠转悠,要不就是跟小区的老头儿下下象棋,再者照顾一下家里的花花草草,郁澜溪加班晚了他一准儿就过去亲自接了,弄得同事们无一不羡慕的,堪称二十四孝老公。
刚开始郁澜溪挺担心的,生怕他再有什么隐形的心理疾病是她看不到的,毕竟从那么高的位置上摔下来怎么可能一点不受伤但时间一长,见他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倒也松了口气,或许是之前他经历了太多,面对起起伏伏早就能做到心平气和了吧。
这样人,她其实挺佩服的。
转眼又是一个周六,郁澜溪没加班,吃过午饭后没事,她和霍斯辰在小区里溜达。
银杏叶子愈发金黄了,秋风轻轻一吹,散落满地。
整条小路都铺上金黄,美得耀眼,路边的树下有白色木椅,这种色泽的搭配十分漂亮温暖,这是郁澜溪第一次在新房过秋天,感觉甚好。
“中秋节爸妈们都来,真好,斯辰,你说到时候我们是去四合院还是在这儿呢”与霍斯辰十指相扣,她抬头,迎着叶隙间的一缕光亮看着他,这个角度看着他真是视觉上的享受,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的脸颊,棱角增添多情,头的更欢。
因为是准备一路散步到离家最近的超市,所以今天的霍斯辰穿得很轻松,烟灰色长裤配简约的白色衬衫,外加一件鸡心领棱形羊绒背心,配合金黄漫天飞落的背景,整个人看上去清爽极了。
郁澜溪一直觉得男人抱孩子其实才是最迷人的,此时此刻她看着霍斯辰就着了迷,高大伟岸的身材跟怀中的孩子搭在一起倒是异常和谐,令人总想着多看几眼。
“两位有孩子了吗”孩子的妈妈热情问了句。
郁澜溪轻轻摇头,霍斯辰则将孩子交到了孩子的爸爸手里。
“等你们以后有了宝宝一定很漂亮,爸爸英俊帅气,妈妈温柔美丽,你们两人一看就是很登对呢,宝宝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郁澜溪脸颊微微一红,心中隐隐触动,不知为什么,她竟然有点期盼了。
霍斯辰浅浅笑着,伸手揽过她的肩头,温柔说了句,“听见没,我们也该有个孩子了。”
她的脸变得更是滚烫
中秋节的各项活动做得都很顺利,大家备战了多日总算能在中秋节晚上睡个好觉了。因为白日郁澜溪要盯着活动,所以霍斯辰承担起了到机场接双方父母的任务,霍卿夫妇是上午先到t市,霍斯辰送二人去了四合院后又扎回去接岳父岳母的下午航班。
活动结束后,郁澜溪正命人收拾场地的时候接到了姑妈的电话,她许久也不打来电话了,一看是她的号,郁澜溪心里也多少明镜儿,接通后先是问了声好后然后听着姑妈“絮叨”,问及了她的父母,她告知父母已经去了四合院过节,姑妈倒也没要求一起过节,反倒又问及了霍斯辰的情况。
郁澜溪没有明说,只是岔开了话题,“姑妈,等过完节后我们会去看您。”
“看不看的就在乎你们的心思了。”姑妈的语气又是熟悉的高傲,也实属正常,颜明表格拿回酒店的运营权在姑妈眼里又成了有钱人,以姑妈的性子当然又会像从前一样,更何况霍斯辰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这个时候她挺直了腰板也算是给她儿子出了口气了。
只不过令她不解的是表哥的态度,以前表哥也跟姑妈一样趾高气昂,但现在见了她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有时候通电话他也是客客气气,与姑妈的态度截然相反,后来郁澜溪也给了自己个合理解释,说不准就是表哥经过了这次的事后长了教训,做人低调些比较好。
但现在,她不得的又在听着姑妈的教训。
“你呀也别那么死心眼了,霍斯辰现在栽了,你能离婚就赶紧离婚,你爸妈没催着你离婚吗”
“姑妈,他们没有。”
“你爸妈是越来越糊涂了,说到底你还算是个名门贵族之后,真是愁人,霍斯辰都是个穷光蛋了,他们还让你跟着他还有心思过节呢你要是我闺女我非押着你去离婚不可。”
姑妈的嗓音又拔高了一个声调,“澜溪啊,你可听我的,姑妈是过来人了,贫贱夫妻百事哀,你现在不觉得什么,等时间一长什么都觉出来了。”
郁澜溪听着心里直烦躁,见有人冲着她招手后干赶忙开口打断姑妈的话,“姑妈,我这边还忙着呢,以后再说啊。”
“哎,澜溪”
她赶忙挂断了手机。
耳边顿时清净了不少。
郝吉然走上前,看着她直笑,“谁把你得罪了”
她笑笑,“没什么。”
“今天活动的效果不错,我的采访时间都排满了,澜溪啊,今天受邀媒体记者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小姑娘,看得我真是心花怒放。”郝吉然一改刚刚在台上祝词时严谨沉稳的模样,笑嘻嘻看着她。
闻言这儿话郁澜溪无奈挑了挑眉,她是了解郝吉然的,一到私下场合一准儿就是没正形,言归正传,“我倒是觉得可以适当地考虑做一下慈善活动了。”
“哦”
“你父亲一向热衷于慈善事业,在你这儿也不能断了,慈善事业是提升品牌和个人形象的最好方式,再者,目前t市需要帮助的地区和儿童真的太多。”除此之外还有个私人原因,她一直有个愿望,就是想要做一场最朴实最具意义的活动,慈善是最能触动人心的。
郝吉然点点头,“其实我也有这个打算,只不过不知道该从哪下手,以什么形式展开,如果你有好的提议我们可以好好计划一下。”
“好,我会配合传播阶段来策划慈善活动。”她知道郝吉然一定会同意,这种利品牌利个人的事他没理由不同意。
郁澜溪很喜欢来四合院,每每来的时候,她就能想到父亲在她自小的时候讲述老t市胡同的故事,岁月荏苒,t市许多的老建筑都被城铁、高楼大厦所取代,但也总有那么几条胡同还保留着原汁原味的老t市气息,譬如说奶奶所居住的四合院。
拐进胡同,踏上散着光泽的青石路,远远便能看到巨大的红漆门,台阶很高,但站在台阶上的那道身影更是显眼,是霍斯辰,他在打电话,一手夹着烟,因为距离较远,郁澜溪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能看见他吐出的淡淡烟圈。很快,霍斯辰也看见了她,淡淡笑着,对着手机另一端不知说了什么后结束通话,站在台阶上等她。
郁澜溪走上前,与他牵着手,轻声问了句,“是不是就差我了对不起啊,今天活动结束的比较晚。”
“没事,还没到开饭时间。”霍斯辰轻轻一笑。
两人进了院子。
老t市四合院的特征跟t市的街道设置一样都是规整十分的,奶奶家的这座四合院大门朝向东南角,房屋设计为中线对称,
东西南北均设有房屋。院落宽绰疏朗,四面房屋各自**,有游廊对接,宽敞的院落有叠石迭景,水池中养有金鱼,游廊左右尽是花花草草。
t市人好在建筑上下文章,这也是中华传统文化内涵的体现,奶奶家的四合院少不了风水格局,不难想象一座风水格局甚好的四合院价钱有多昂贵。抬头又可见嵌于门簪、门头上的吉辞祥语,还有附在抱柱上的楹联,又雕刻有蝙蝠组成的寿字图案,这在文化中也极有讲究的,意为“福寿双全”。
北方为正房,是奶奶居住的地方,一般来讲正房的规模都要大于其他房屋,东西厢房一般为晚辈居住的地方,但现如今已不兴这套说法了。
第一进院子后为大堂,郁澜溪看到爸与公公正在下棋,旁设有茶案,空气中浮动着隐隐茶香,她上前打完招呼后进了第二进院子,眼前就豁然开朗起来,书房、两侧厢房、走廊也均在第二进之后,远远得就能听到欢声笑语,有细细碎碎声音,还有婆婆和妈妈的声音。
进了房间,先是一声欢呼,“这人还真是不禁念叨,这不回来了吗。”
“奶奶。”郁澜溪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后上前搂住了她,又跟妈和婆婆都打了招呼。
婆婆看上去依旧权威,这次却没有吝啬笑容,她跟郁母相处甚好,郁母还时不时打趣说,多跟亲家在一起,口语倒是练得挺顺溜的了。
有保姆在准备饭菜,餐厅里菜香四溢。
“斯辰”远远儿地就能听到郁父的声音,身居要位的人就是不同。
郁澜溪倒是吓了一跳,赶紧跟着霍斯辰到大堂看看。
棋盘上已分出输赢,霍父在气呼呼地喝茶,手里还拿着一枚棋子在敲棋盘,“你刚刚是在诈棋明白吗”
“嘿,正所谓兵不厌诈,甭管我是不是诈棋,我是不是赢了”郁父一回到胡同,一进了四合院似乎又找回当年的感觉,手里攥着个手壶,大有老t市皇城儿根的架势。
“斯辰你来得正好,赶紧替父报仇吧。”
郁澜溪忍襟不止。
“斯辰你过来,替我好好杀杀你岳父的锐气,太气人了。”霍父让出位置,坐在一边倒像了总指挥。
霍斯辰笑而不语,坐下来,郁澜溪也在旁坐着,看他如何对决爸爸,虽说她不会玩。
“斯辰,每次都是你赢我,今天过节我可不让着你。”郁父得意洋洋,“人逢喜事精神爽呐~~”说到兴头儿还唱了两句京腔。
“好。”霍斯辰开始摆棋盘。
郁澜溪在旁看着纳闷,这老人们真是听说了霍斯辰的事吗怎么一个个都风轻云淡的样子相比这几个人老人她发现,她自认为已经很淡定了都不及他们。
厮杀开始。
郁父走了一个车,“好小子,你还真是来势汹汹啊。”
“是您说的要我替父报仇。”霍斯辰淡笑,又走了一步棋,大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从容淡定。
霍父在旁按捺不住,“吃它、吃它”
“哎,观棋不语真君子啊。”郁父大手一摆。
“我们这叫上战父子兵。”霍父不依不饶。
郁澜溪靠着霍斯辰忍不住笑了,这两个老人,什么跟什么啊,她算是发现了,男人到什么时候都会像个小孩子似的,忍不住抬眼看了看霍斯辰的侧脸,他是不是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事实证明,郁父再次输给了霍斯辰,五局一胜,杀得郁父咬牙切齿,等还打算“一洗雪耻”的时候郁母宣布开饭,最后落得霍父一脸的得意洋洋。
餐桌上中秋节的气氛很融洽,窗外是一轮圆月,圆月之下秋风晚起,片片银杏叶飞落,迷煞人眼。
奶奶最是开心,挨着郁澜溪坐,一个劲地拉着她的手。
霍父终于言归正传了,简单谈了下霍斯辰的事情后问了句,“斯辰,你需要我的帮忙吗”
郁澜溪在旁看着霍卿和霍斯辰,私心想着霍斯辰点头同意,公公能够出手帮忙的话她就没那么担心了,一旁的婆婆始终没有问及儿子的事业问题,听到霍卿问及后也默不作声,不过郁澜溪敏感看得出她也在留意听着。
“斯辰啊,你爸爸都开口了,有什么困难跟他说。”奶奶自然是疼霍斯辰,毕竟是霍家的长孙。
霍斯辰却只是淡淡笑着,“谢谢父亲,不过我想我能捱的过去。”
“你这孩子就是钻牛角尖,一家人还有什么张不开嘴的。”霍母是精打细算的人,虽说她知道霍斯辰挺能本事,现如今落到如斯地步也不便多说什么,但澜溪是她女儿,天底下哪有做妈的不心疼自己女儿的。
郁澜溪明白妈的心思,霍斯辰更明白,转头看向霍母笑了笑,“妈,您放心吧。”多余的话没说,简短得更像是一句承诺。
霍父许是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么脾气,沉了沉气,沉默了半晌后说了句,“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勉强,但是斯辰你要记住,你不比以往,现在你是有家室的人,做任何事做任何决定都要顾及澜溪的感受。”
“这个我明白。”霍斯辰点头。
霍母在旁有些着急,刚要开口却被霍父打断了,举高酒杯,“来来来,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相信以斯辰的能力东山再起不是问题,所以我们做老的就放开手脚让孩子们去闯吧。今天中秋节,我先提一杯,祝愿什么呢,就祝愿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干杯”
“干杯”几只酒杯轻轻碰在一起。
室内,酒香四溢。
晚上是在四合院里度过,霍父、郁父和霍斯辰三人又打算“厮杀”几盘棋,郁母在铺床的时候当着郁澜溪的面儿发了几句牢骚,“你那个公公也真是的,自己儿子有困难那还用问吗直接帮忙不就行了,要不说啊,这人越来越麻烦了,还不如咱们家族直接帮了算了,反正又不是什么出来,婆婆的眼泪就下来了,伸手攥着郁澜溪的手,隐隐颤抖着,“奶奶今天想吃老t市的豌豆黄,我这就出门给她去买,谁知道她又想吃栗子,我这又去找栗子店,今天路上塞车,奶奶见我始终不回来就着急,自己出门去买栗子,谁知道她这一出门”说到这儿干脆说不下去了。
中秋节过后,霍父和霍母没急着回国,送走郁父郁母后这段时间两人就一直跟奶奶住在四合院,郁澜溪原本还想着这两天去四合院看看几位老人,没想到却发生了这种事。
“都怪我,我就不应该把奶奶一人留在家里,我应该走到哪儿就到她到哪儿”婆婆哭得很厉害。
郁澜溪眼眶也红了,嘴里虽说轻声安慰着但心里也始终在咚咚打鼓,起身走向霍斯辰,抬眼看着他时才发现他的眉头紧蹙,撑在窗台上的大手也在微微颤抖,伸手覆上他的大手,给予他温暖的力量。“医生怎么说”
“奶奶送进医院的时候很严重,医生到现在还没出来一直在抢救,雷诺也在里面。”霍斯辰的声音听上去很无力。
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下后脑似的,郁澜溪的脑袋“嗡”地一声,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雷诺是神经外科的专家,他一直还没出来就意味着情况不乐观,她的心口开始突突作响,连同手指也控制不住地颤抖,下意识抬头看着抢救室上方的红灯,刚刚进医院的冷颤又窜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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