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不是部穿越剧,小小是不会穿越的,那为什么送上这样的标题呢?
小小送走了外地上学的妹妹,就着感觉和情绪坐了5,6站地铁,来到了以前上学的地方。说起来,也不算是在这上的学,为什么呢?因为大专有专门的校区,但校区一来是远,二来是真没什么可看的,旧校区算是借别人的学校,又破又烂,后建的校区,除了3个楼就没别的了,真心没什么可看的。而且小小也不愿意去回顾那些闭塞无知彷徨的岁月,因为没有什么人和事是值得流连的,有的便是心酸和长日漫漫的虚度光阴,如果可以回去,小小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即使选择,也不会选择这个地方。
对于本部,其实还是有好的回忆的,因为本部有图书馆,有操场,有宽广的校园,有结伴而行的学生,有的打水,有的刚洗澡出来,有的在打篮球,有的在树荫下看书,其实这才是小小心目中的大学生活,而不是在一个闭塞的小角落,苍白得生活,甚至都和自己的高中没法比。以至于小小看到妹妹的大学校园,会觉得很满意,仿佛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一般。
小小走过了记忆中的校园,也看到了正在新建的大楼,水房和澡堂换了位置,虽然小小一次都没有体验过,超市也不一样了,更加高大上了,小小去买了一瓶水,夹在学生的队伍中,边听他们聊天边等着付钱。虽然和他们一起走在校园里,一起买东西,甚至之后的一起吃饭,但是小小觉得他们就是有哪里不一样,但是小小又说不出来,后来边走边观察,小小发现,是步子。
那些学员无论男女,漂亮的还是不漂亮的,高的或者矮的,胖的或者瘦的,全都是步履轻盈的,仿佛没有什么事去阻碍和压迫着他们,而且事实上也是这样。但是小小就不是,虽然穿着棉T短裤,扎着马尾带着黑框眼镜,从形象上可以混进去,但从精神状态,言行举止都能看出来,绝对不一样。
小小站在篮球场外看着那些挥洒汗水的男生在你争我夺地抢球投篮,仿佛流汗是不要钱似的,但是实际上,流汗就是不要钱的,那为什么现在越来越多的社会人不去“流汗”了呢?是我们没有激情了吗?是我们没有体力了吗?是我们没有这份心了吗?
小小侧过看,看到一片树荫下,男生轻揽着女孩的腰往前走,这个方向应该是去餐厅吧,也许是去超市,那种轻松,自然,又有点漫无目的地消磨,让小小由衷的羡慕,不知道上一次被人这样揽着是什么时候,或者说自己是否有被人这样轻松自然的揽腰前行,而且毫不在意地消磨,在学校里,感觉时间是不用珍惜的,感觉时间是最遥不可及的,感觉时间是最善意的,感觉时间是最宽容的。但,实际上,时间就是贱人,它把自己伪装得很好,它给与你宽容,自由,逍遥自在,由着你浪费,由着你挥霍,让感觉此时此刻睡觉,爱情,吃饭,玩游戏,挣钱都是重要,而且它确实满满皆是,即使一批又一批的学姐学长们的告诫,都是被眼前的迷糊而丢在脑后。
当那些时刻一到,它就像一个刽子手一样,翻脸不认人,一下了解了你与学校的关系,此时你有什么呢?那因为毕业分手的爱情?那连夜组队的游戏?还是你每周去打工的报酬?只怕这些都早就不属于你了吧,啊,少了一样,还是你那憨憨大睡的白日梦和软软的床垫?哦,当然,如果你不舍得,床垫还是可以留下的。
那别人得到了什么,优秀的毕业设计和论文,和老师的关系,得到老师的举荐,一堆在别人看来无用的证书,大学的四六级,一口流利的英文,学校的师生人脉,还有各种暑期假期实习经验。
别人都会说,哎呀,不用那么拼,不都会有工作嘛,我就算进不了这个公司,我肯定能进其他公司,工作都一样,早点实习经历经验,是会比别人有优势,但进了公司还还得从头开始工作嘛。
其实,这是一方面,那还有另一方面呢?不同资质的毕业生,会进入不同高度为起点的平台,说个最俗的比喻,有的公司就是好,要求高,工资也是高,也许人家就没有你累,这都说不准。
说远了,话说小小在看着这帮青春洋溢的孩子的同时,她也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沉重压抑呢?小小简单做了个对比,发现在这个年龄里,小小需要面对,婚姻问题,家庭供给问题,工作发展问题,个人能力与实际生活和要求差异问题,未来的方向,家庭的负担等等,而且这帮孩子们,也许只是想着一会吃完饭该干点什么?去自习?在宿舍看电影?还是出去逛逛商场?
这完全是两个世界,小小经历的是社会上真枪实弹的战争,而这帮孩子是在一个模拟的世界里和彼此去尝试,金钱的利益和冲突,语言和行动沟通的底线和上限,自己的荣辱成败甚至是生计问题都是社会人要去想的,而这帮孩子们,确实还不到这个时候,所以,小小的沉重是有原因的。
因为感冒和嗓子发炎,不知道是四川的感冒药和北京的消炎药不能结合原因还是怎么着,虽然搁了一个小时吃完,但小小还是心慌头晕的厉害,她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她去了图书馆看书,去了最喜欢的文学馆,找到了6年前喜欢看的小说,她坐在椅子上,摘下眼镜,摊开小说,一页页地在翻,不同的是,手边放着的包不是廉价的20几30几块钱的小商品市场的包了,小小甚至觉得它坚挺的包身和静谧蓝的质地和木质的桌子不搭。
看得越来越投入,虽然小小知道后面讲的是什么,但仿佛又不知道似的,仿佛是面对一个久未相逢的老朋友,既熟悉又陌生,他们慢慢地沟通,一点点回忆,透过窗子洒进的阳光,加上恍惚晕眩的感觉,让小小有种就是在6年前的感觉,仿佛一会儿看完了书,去食堂吃过饭后又要回西校区了。
小小因为这短暂的恍惚而惊喜而感动,她甚至在做椅子上都不敢动,就那么淡淡地凝望窗外的阳光和外面晃动的树影,她仿佛还能看到,窗子旁边桌子边,那个男生嘲笑自己的绿袜子,她甚至有感觉晚上回去还要做点什么。
但幸福的感觉是短暂的,小小看了看,心里捉摸了一下后面的事情,静静地还了书走了出来。她走出图书馆的时候,正逢落日西下,暖融融的太阳刚好落在树顶上,就那么静静地,暖暖地照着她,她伏在台阶旁的矮墙上,就那么盯着看,头晕似乎更重了,她甚至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她感觉自己就是在6年前,但是理智告诉她没有,她低下头来找能让自己清醒的东西,就是盗梦空间那个能让男主确认清醒的陀螺,ok,找到了,小小看到了腕上手表,手表是那个时候没有的,而且跟自己时间比较久的“新”物件,小小晃了晃头,离开了这个似曾相识的地方。
走到中间绿化区域时,小小忽然想坐一坐,也是不舍吧,因为很快就出校门了,也许是为了扔东西,但小小坐了下来,她抬头看看天空,蓝色的飘着白云,很漂亮,但看不出时间的痕迹,她看看对面的车,人,教学楼都没有时间的痕迹,她忽然想,假如,现在就是6年前呢?她幻想着旁边教学楼的宣传页上印的是“欢迎2007届学员入学”而来来回回走的动的学员和那时有什么区别,有一两个甚至还长得和之前的同学很像,她开始把过来的学生想象成自己的之前的同学。
这样来来回回一会儿,真的有种感觉,她回到了6年前,她不禁唏嘘:6年,6年啊,多么漫长的时间,她居然把它过得像预告片一样仓促和简单,她在脑中回想自己这6年是怎么过的,脑里闪过一页页的画面,好像是照片一页,很快就过完了,她分给第一个公司半年多,分给现在的公司5年多,其中包括前男友4年多,现在的单身期1年多,6年,就这么过来了,好惊奇,好讽刺。
小小尝试着回忆,自己上大专时多大,因为懒得涛手机计算,自己吃力地用大脑计算,18?还是19?且说20吧,哇,20岁,真是个美好的年纪,离30岁还是很远的,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尝试不同的工作,可以去开始不同的恋情,因为我有时间,可是,现实就是这样讽刺,它给你时间去学习,但是又不给你足够的青春。每一个到达彼岸的人都知道该如何正确进行,但人生都是单行线,你没有推到重来的机会。
小小就在想啊,如果现在有人问起,你多大啦,小小就大声自信地告诉她:“我20岁。”自己也尝试着小声嘀咕了一下,顿时感觉这个答案像花蜜一样甜美可人,把自己的心都染甜了。然后又试着用现实的方式回答:“我27了。”自己也感觉,唉,时间紧任务重啊。
小小想,如果现在是6年前,可以重来一次的话,那过去的6年又算是什么,算是一场梦吗?那她又如何带着过去的过意去过新的生活?避开种种雷区,做做种种聪明的选择?生活是个概率问题,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历史可能被修复但也有可能被更改,都说不准的。
来来回回想了好多,小小最后也告诉自己,别“意淫”啦,现实就是现实,27岁就是27岁,我怎么能活回去呢?即使我愿意回去,我的亲人,我的朋友,那些幸福与不幸福的人们也愿意吗?
就像现在是已经穿越回来的生活吧,起码你对于“发生过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就当给自己一个机会去重写历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