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第154章(1 / 1)

干了甚么?

巧姐已经过了五周岁的生辰了,如今又已临近过年,等翻过年她就算是虚岁七岁的小姑娘了。雅文8w`w=w-.=y-a=wen8.com这个年岁,当然不算大,却也不能完完全全拿她当小毛孩子来看了。旁的不说,巧姐却是贾琏和王熙凤的嫡长女,若是大房不曾分家,她上头倒是还有个堂兄贾兰,可如今既已分了家,她却是实打实的嫡长。尤其等明年出了孝除了服,贾府诸位主子的辈分都要往上提一辈,到时候巧姐算是府上正正经经的嫡出大姑娘了。

可别小看了这个名号,像王熙凤,她便是王家她那一辈儿的大姑娘,可严格来说,她上头却仍是有个嫡亲哥哥王仁的。也就是因为王仁打小就不靠谱,人人都道他像父亲王子胜,这才愈显得王熙凤能耐了。可事实上,王熙凤的出身仍是略差了一层。

四大家族之中,最前头贾母那一辈儿的,贾母乃是出身最高者,史家长房嫡长女。等到了贾赦那一辈儿,女眷之中却无真正的嫡长。史家、薛家干脆就没嫡女,荣国府的贾敏乃是幼女,王家的那两位上头也有哥哥。等到了王熙凤这一辈儿,倒是出了一个史湘云,却可惜是个父母双亡又拎不清的主儿。

而到了巧姐这一辈,恰好大房二房彻底闹掰了,巧姐的身份地位却是同辈儿姑娘中最优者。

说句难听点儿的,元春这个荣国府二房嫡长女都能进宫谋前程,巧姐单论出身却是要远胜于元春的,前程却不会比她差。当然,王熙凤是绝对不舍得让巧姐豁出去一切去谋那虚无缥缈的前程,她只会苦心为巧姐谋划好将来。

前提是巧姐别这么瞎折腾!!

都说三岁看到老,王熙凤已经不指望巧姐将来成为一个如同黛玉那般的才女,可好歹也不能养成疯丫头罢?再说了,如今的巧姐压根就是在往狂暴的熊小子展,王熙凤都不敢想象,再这么折腾下去,她的心肝宝贝乖女儿是不是打算直接披挂上阵杀敌了。

……还真别说,这种可能性虽然小,却仍是存在的。

憋着一肚子的气,王熙凤将自己的猜测告知了贾琏,且她一面说着一面留神观察着巧姐的反应,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巧姐不单干了她猜测的事宜,估计还有旁的问题。

“巧姐,巧姑娘,巧哥儿!”王熙凤终于体会了一把被人逼死的感觉,这会儿,她真的很想爆粗口,却只能硬生生的忍了下来,“你倒是跟我说说看,那会儿到底是谁帮了你,在二太太所坐的马车上动手脚的?”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估计王夫人都已经不打算追究了。可如今王熙凤得了真相,却很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会儿巧姐才不满四周岁呢!

试想想,一个三岁多的小豆丁,不单用弹弓将秽物打得王夫人一头一脸,还唆使比自己年长的小叔叔琮儿帮着用鞭炮吓唬王夫人,甚至于还央了旁人帮忙,在王夫人所坐的马车上动手脚,险些害死了好几个人……

“我闺女好能耐!”贾琏一开始是懵逼的,可等听了王熙凤的话后,却两眼放光的看着巧姐,满脸的震惊和自豪。

巧姐“嗖”的一下抬眼望了贾琏一眼,向他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后,又飞快的低垂下头作羞愧状。然而,就算巧姐的动作再快,这一幕还是落到了王熙凤的眼里,气得她转手就在贾琏腰间掐了好几把。

贾琏含泪去墙角蹲着了。

“巧姐!你给我说!”

说就说呗,巧姐低着头,双手的食指对戳着,声音软软的甜甜的,还带着一股子奶味儿,糯糯的开口道:“娘,帮巧姐忙的就是以前祖父跟前的小厮,祖父说过的,巧姐是心肝宝儿,说的话比爹娘都管用。﹎雅﹎文吧﹍w·w·w·.·y`a-w`en8.com”

王熙凤:……呵呵。

得了,事情既然已经造成了,再怎么悔恨都没用。王熙凤很快就下定了决心,亲自接手巧姐的教养问题。不过,有一点却是极好的,比起前世那个乖巧柔弱的巧姐,今生的巧姐那叫一个身强体壮,旁的不说,往后收拾起来就无需手软了。

不过,还有个事儿继续处理。

“琏二爷,旧事也就罢了,可今个儿的事儿,我恐二太太回去后琢磨透了,反过来寻咱们的麻烦。若仅仅是今个儿的事儿也无妨,就怕她联想到当年的旧事。”

事实上,若非当年王夫人从马车上跌下来,结果一回府就被缉拿到了刑部大牢,这事儿绝对没有那么好糊弄。毕竟,王夫人一点儿也不傻。当然,就算彻查下去,也未必能真的扯到巧姐身上,可贾府却是脱不了干系的。王熙凤虽不介意给王夫人一个狠狠的教训,却并不想将自家牵扯进去。

贾琏听了王熙凤之言,迟疑了一番,道:“凤哥儿,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二太太寻些麻烦?”

“这不正好就有现成的吗?”王熙凤将今个儿自己怒骂王夫人的话都告诉了贾琏,见贾琏听得一脸瞠目结舌的模样,王熙凤又特地添了一句,“这些都是我胡说八道的,琏二爷您别当真。”

“我怎么会当真呢?哈哈哈。”贾琏干笑几声,然而事实上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当真了。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有些不大可能。原因很简单,在一个男子看来,媳妇儿就算喜欢拈酸吃醋,或许整日里想着捞好处,甚至下狠手针对庶出子女,有一件事儿却是绝不可能做的,那就是谋杀亲夫。

试想想,哪有女子会对自己的夫君下手呢?这绝不可能!

王熙凤笑看着贾琏,她完全能够想象得到贾琏这会儿心里的想法。自然,王熙凤不可能反驳,也不可能去特地纠正贾琏错误的想法。然而事实上,对于王氏女来说,没甚么是不可能的。旁的不说,王熙凤本人就能想过要人不知鬼不觉的恁死贾琏。

……亏得贾琏不知道!!

“对了,还有一个事儿,往后巧姐的教养归了我,荣哥儿就由琏二爷教养罢。当然,日常琐事我会全权接手,可好歹荣哥儿如今也有三周岁多了,等翻过年,论虚岁也有五岁了,该启蒙了罢?”尽管王熙凤从未想过让荣哥儿走仕途,可反过来说,她也不可能让荣哥儿目不识丁。最少最少,总要学会看账本罢?

贾琏深以为是,可思来想去,却仍不打算亲自教。不是他不尽心,而是他有自知之明。

“凤哥儿,干脆我想法子给荣哥儿请个先生好了。再过几日就要过年了,索性就等明年出了正月罢。也不消寻太好的,我看看有没有落魄的秀才举人之类的。”

“顺便也瞧瞧附近有没有私塾。”王熙凤说着说着,扭头便是一个眼刀子下去,登时原本打算偷偷溜走的巧姐僵住了。

“私塾?”贾琏纳闷了,道,“你打算将谁送到私塾去?凤哥儿,你可知晓,外头的私塾一般只收七八岁,或者更大一些的孩子。雅文8w-ww.yawen8.com”

“琮儿。”

“呃……”被王熙凤干脆利索的回答给惊到,贾琏半响才回过神来,吸着气慢慢的道,“琮儿去私塾倒是无妨,左右他年岁也大了,可你是打算将来如何做?总不至于指望他走仕途罢?”

王熙凤给了贾琏一个“我又不傻”的眼神,吐槽道:“我能怎么做?等来年出了孝除了服,我要先将二妹妹嫁出去。再过两年,看看当今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还要给林妹妹归置一份厚厚的嫁妆。四妹妹的亲事,我是指望着林妹妹的,我就盼着林妹妹高嫁,且一进过去就怀孕生子,最好跟平儿似的,四年生了仨小子。真要是这样,四妹妹的亲事我就真的不用愁了,指不定连带将来巧姐的亲事都能指着林妹妹了。”

贾琏默默的注视着王熙凤,一瞬间只觉得自己失去了语言功能。

又听王熙凤道:“至于琮儿,他的出身摆在那儿,本人又不是个机灵的,没见巧姐这小破丫头都能将他使唤得团团转吗?回头看具体情况再说罢,左右多认识点儿字总是没错的。要是他真有念书的能耐,咱们就供着他,也不差那几个钱。要是没能耐,就学学管账,将来他若愿意跟着咱们,就去外头当个大管事,要不愿意就给他娶门媳妇儿,再予一些安置费,打了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贾琏还能说甚么?要是他跟琮儿兄弟情深也就算了,然而事实上,他跟琮儿的熟悉程度,还不如迎春、惜春、黛玉她们几个呢。不单如此,就连贾赦当初在世时,也是对琮儿漠不关心的。

那就这样呗!

“琏二爷您一定要记得分轻重缓急!荣哥儿也好,琮儿那事儿也罢,这些都不着急,您倒是先将二太太那事儿给办了,我回头也会递消息给鸳鸯,让她再好生添一把火!”

“成!”贾琏满口子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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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也是真倒霉,按说如今贾府也忙碌着,虽说因着在孝期之中很多事儿都是简办的,可问题在于这不马上就要出孝期了吗?

对于贾琏来说,出了孝期就代表着悲痛彻底过去,说到底人还是要往前看的,贾琏就算无心仕途,可既然当今看好他,甭管他愿不愿意,有些事儿还是得去做的。尤其是一些原本不大方便的事儿,等出了孝期后,桩桩件件都等着他去做。

而王熙凤要忙的事情就更多了,且也更琐碎,更耗费心力。

贾府如今有三个正值妙龄的未出阁少女,哪怕惜春稍年幼一些,一时半会儿的不着急,可该忙的还得赶着忙。

迎春的亲事是最要紧的,亏得邢夫人难得动了一回脑子,虽说孝期不宜说亲,邢夫人却是紧赶慢赶的将迎春的嫁妆归整出来了。当然,迎春的嫁妆并不丰厚,虽说她如今已经是嫡女了,可毕竟成为嫡女也没多少年,加上邢夫人至始至终都不曾真正的管家,且她本人也没有甚么嫁妆好贴补女儿的,因此迎春的嫁妆只能算是还凑合。不过,也亏得有邢夫人帮衬,至少一些琐碎的物件,她都给备齐了。大不了回头王熙凤再贴补一些压箱钱和头面饰,也就能过得去了。

黛玉的亲事不用愁,可她的嫁妆简直要逼死王熙凤。倒不是王熙凤不舍得钱财,而是不知道怎么才算是合适的。

按说,黛玉乃是林家唯一的一根独苗苗,无论怎么厚的嫁妆都是理所当然的,可王熙凤不可能学着林如海的样子赔上全部家当,他们家还得接着过日子不是?再说了,黛玉也不可能接受比迎春丰厚多得多的嫁妆,这是黛玉的底线。

更为难王熙凤是,黛玉的亲事还不曾过了明路,王熙凤就算是想找个样板都没法。无可奈何之下,王熙凤只能回了一趟王家,想法设法要到了当初堂妹出嫁时的嫁妆单子。

至于惜春,也不好折腾,哪怕如今王熙凤已经打定主意将惜春的亲事推到黛玉身上,问题是嫁妆呢?!

惜春原是宁国府贾敬之女,正正经经的贾家嫡长出身,可问题在于,她生母早逝,那可真是一丁点儿的东西都不曾给她留。等过继到大房后,因着时日尚短,且前头还有两个姐姐,王熙凤根本就不可能先顾到她。无奈之下,王熙凤只能折中一下,先在一年之内将迎春打出门子,然后再将主要的精力放在黛玉的嫁妆上头,再抽空给惜春置办嫁妆。

偏生,王熙凤还有个嫡亲的闺女巧姐要教养……

而就在贾府忙忙碌碌之际,王夫人好死不死的非要往上头撞!王熙凤深以为,不给王夫人一个深刻的教训,简直就对不起王夫人拼命作死的伟大精神!!

于是,王夫人倒霉了。

哪怕仅仅是一些流言蜚语,而并无任何实质上的证据,也足以将王夫人彻底毁去。说白了,讲究证据的只有官府衙门,普通人哪里会在意证据不证据的问题?君不见当初贾珠死后,王夫人就将矛头对准了李纨,可那会儿又有何证据显示,是李纨害死的贾珠?哪怕彪悍如王熙凤,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恁死贾琏,更不提李纨此人,总的来说还是偏正常的。

这不,外头的那些风言风语,一传到贾政耳中,他就立刻杀向了荣禧堂。

说来也是好笑,王夫人最近几年的经历简直就如同荡秋千一般。忽上忽下,飘忽不定。

最初得罪了贾母,被狠狠的削了一顿。后来元春得以封妃,她就起复了。再然后大房二房分家,因着银钱问题,又成功的被贾政所迁怒。等贾政进了刑部大牢,她又得以重掌管家大权。然而没高兴多久,她也跟着进去了,再次出来后,被全府上下的人针对,直接丢到了西院里。只是后来,因着元春传信让荣国府建造省亲别院,身为贤德妃娘娘的生母,王夫人又再度出来膈应人。

闹到了这番地步,王夫人其实已经得了所有人的厌弃。贾母是直接恨上了她;贾政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甚么秽物一般;宝玉只管养病,不管事儿;探春和李纨虽仍有些惧怕她,却并无尊重的意思;就连荣国府的下人们都各怀心思,让王夫人觉得心累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心寒。

荣禧堂里,面对忽的杀到跟前的贾政,王夫人虽也有那么一丝愕然,更多的却是在预料之中。

诚然,外头的流言闹到了甚么地步,她并不是十分清楚。可她却是在贾府里,亲耳听到了王熙凤对她的讥讽。回来之后,她也有仔细思量过,为何王熙凤会知晓那么多的事儿,甚至还起了恁死王熙凤的心思,无奈大房早已离开,又不往荣国府来,想要悄无声息的恁死王熙凤,实在是犹如登天。

“解释!”贾政才不管王夫人这会儿有多么的无奈,他只满怀恨意的瞪着王夫人,目光犹如毒蛇一般,仿佛正等待时机择人而噬。

王夫人并不惧怕贾政,却也不愿意同他闹翻,因而只勉强笑道:“我不知晓老爷想要甚么解释。对了,宝玉的年岁也不小了,先前为了建造省亲园子,我妹妹也拿了近百万银钱,我就想着,要不索性趁娘娘省亲时,给两个孩子做个见证?”

贾政深深的看着王夫人,虽说他并无做官的天赋,却也不算蠢笨。王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他都听懂了,可正是因为听懂了,他才愈的恼火!

“哼,宝玉的亲事自有珠儿媳妇儿和三丫头帮着操办,无需你多费心。薛家那事儿,左右是他们主动贴上来的,我虽领情可也无需太过于刻意,大不了等公中有了银钱,再还予他们便是。倒是娘娘,你也应当明白,娘娘在宫里不容易,不说多体谅一些,你倒是少惹一些事儿!”

“老爷,旁的事儿也许是您有道理,可宝玉是老爷您唯一的嫡子了,您竟是打算让一个寡妇奶奶操办他的亲事?至于三丫头,她自个儿都不曾嫁人,懂这些?还有薛家,他们可不是主动贴上来的,是我千辛万苦求着借过来的,老爷您可是想要看看欠条?”

“你你你……哼,我不管了!”

见话头颇有些不对劲儿,贾政索性甩袖离开。诚然,他是很想问清楚贾赦之死的具体情况,可他更清楚甭管外头传得如何,他都不可能对王夫人下手,要不然却是坐实了此事。原本他也只是想问个究竟,随后自然而然的就能甩脱心理包袱,毕竟当所有人都指责他谋害嫡亲长兄之后,他自个儿偶尔也会有种恍惚,就仿佛真的是他干的。

可惜,王夫人的底牌太多了。

然而贾政并不知晓,等他走后,王夫人却是面色惨白的瘫坐在了地上,半响都没能起身。曾几何时,她是如此的风光,可如今竟是落得绞尽脑汁互相拆补的境地了。

面对贾政,王夫人要以王家和薛家作为要挟;面对薛家,她只能用荣国府作为底牌;面对王熙凤等人,她口口声声提着宫里的娘娘;面对府中的下人,她一面心虚一面扯虎皮当大旗……

这种日子过得有甚么意思!!

王夫人不知晓自己能撑多久,更不知晓甚么时候又会有飞来横祸。将自己闷在房间里思量了两日,王夫人这才勉强梳理出了一个头绪。

先将省亲一事办妥当,借着娘娘的名头先办了宝玉和宝钗的亲事。顺带将薛家的欠债尽可能的拖着,最好是能借着这事儿,将管家权重新要回来……

大年三十,贾府虽因着孝期不能大办,却胜在一个和乐融融。荣国府倒是能办得热热闹闹的,却是表面热络,实则人人都各怀心思,一顿年夜饭吃得极为敷衍。

过了大年夜,便是正月里了。这一年,贾琏并未邀请荣国府诸人一道儿去祭拜贾赦,事实上贾府也没去,而是打算索性等除服那日,大肆操办一番。

等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却是贤德妃贾元春省亲之日了。

娘娘省亲乃是一件大事儿,哪怕去年间就已经有很多位娘娘都回过娘家了,轮到荣国府时,仍是大喜事儿。为了显得更热闹一番,荣国府广邀亲朋好友,就连贾府也收到了帖子,却被王熙凤丢到了一旁不予理会。不过,除了贾府之外,旁的人家就算家主不去,也多多少少会派几个人去凑凑热闹。像宁国府,干脆就是全家出动。

然而,荣国府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儿,宝玉的腿疾。

更惨烈的事情还在后头,因着鸳鸯的教唆,贾母对王夫人的仇恨值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喷薄而出。偏生贾母因着中风瘫痪的缘故,素日里只能躺在床榻上,好不容易让她寻到了一个去外头透气,且周围有很多人的机会……

她能不利用?!

于是,元春省亲之日,不单宝玉的腿疾瞒不住了,连带贾母也趁此机会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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